在這影視低迷的夏天,大概只有克裡斯多福諾蘭的《信條》具有足夠的號召力突破困境,因為來自這位重量級導演的《信條》不但是最適合在全球票房復甦中打頭陣的科幻大片,更是一部能夠提醒觀眾戲院體驗美好之處的大膽作品。
《信條》的故事聚焦在由約翰·大衛·華盛頓飾演的CIA探員&34;(片中從未指出姓名)身上,他以臥底身份參與一場在基輔歌劇院中搶奪不明物品的任務,但他的身分最終被同行俄國人識破。這場臥底任務結束後他又被招募到另一項神秘任務中,並得知先前的不明物品與一種能夠&34;的未來科技有關,以阻止這項科技落入敵人手中。
在克裡斯多福諾蘭執導較為寫實風格的《敦刻爾克大行動》與《星際穿越》之後,《信條》標誌著他再度回到如《盜夢空間》般的&34;科幻作品。《信條》在許多方面也的確與《盜夢空間》相當類似,將不可思議的科幻設定融入頗有007味道的跨國間諜故事之中,但《信條》科幻概念的複雜程度(並不代表深度)則相對上高出許多,如同兩面刃般挑戰觀眾的接受程度。
&34;的科幻設定無疑是《信條》全片的基石,片中最為令人大吃一驚的想當然是逆轉時間的動作場景,以及時間線交融時所產生的無比新鮮感,諾蘭與合作多次的攝影師將這些不可思議的概念化為一幕幕極具震撼感的華麗畫面,極少運用電腦動畫的實際特效也讓這些動作場景更加震懾人心,雖然整體效果並比不上《盜夢空間》及《星際效應》般戲劇化又目眩神迷,但也散發出一股相當真實又內斂的魅力。
眾所皆知諾蘭時常以扭曲時間挑戰觀眾的理解,而這次《信條》的主題更是時間本身,因此也有些諾蘭2000年作品《記憶拼圖》的味道,但《信條》並非僅僅使用非線型敘事方式,或者應該說,主角眼中的故事大體上其實還是一條直線,只是故事進行中的事件往往會在後續被重新&34;,讓許多細節更加值得玩味,其中也埋下相當多的伏筆,大大增加重複觀賞的價值,然而這些伏筆也讓《信條》的故事有時意外地容易預測。
在某種程度上,《信條》可以說是一部既新鮮卻又熟悉無比的作品,新鮮之處在於以&34;創造出許多令人印象深刻的動作場景及敘事方式,但在這些科幻包裝底下卻是一部百分之百的典型諾蘭電影,有著超級大片該有的大場面、快步調的剪輯及以層層謎團呈現的大膽創意,其中也少不了一些諾蘭作品常見的缺點,例如角色普遍生硬以及故事缺乏細膩情感。
相較於《星際效應》、《盜夢空間》或是其他諾蘭電影,平板的角色刻劃在《信條》中格外明顯。擔任主角的約翰·大衛·華盛頓及羅伯特·帕丁森都是相當傑出的實力派演員,飾演女主角先前在《寡婦》中也有著令人刮目相看的演出,如此強勁的演員陣容自然能為《信條》增添不少火力,但他們的角色都較為偏向推動故事的工具,而非真正有血有肉的人物,作為反派的安德烈·薩託則更是屢見不鮮的老套壞蛋,這些平板的角色刻畫導致層層謎團下並沒有太多深厚的內容或情感,也減少了讓人探究謎團的動機。
總而言之,《信條》在骨子裡是一部完全仰賴&34;的科幻電影,也並非寫實科幻(畢竟片中並未詳細解釋逆轉時間的機制與條件),整部片的敘事方式以這樣的概念多向並行,複雜的故事結構有時難免會令人感到疑惑,但不至於讓人迷失方向(配樂在這方面扮演相當重要的角色),或許最好的理解方式就如同片中一句臺詞&34;。然而這類&34;作品最脆弱之處便是在科幻概念之外只剩下乏善可陳的空洞故事,《信條》似乎也難以逃脫這樣的宿命,但新鮮的科幻概念與讓人大開眼界的動作場景始終能讓人全神貫注,複雜的故事結構也能夠引發激烈討論,無疑是一部極度稱職的科幻動作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