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篇章:執迷於愛,思考永恆
如果你在夜晚經過北京77劇場,那你一定會被劇場外牆上的巨大海報所吸引。這幅照片來自義大利的白露裡治奧古城(Civita Di Bagnoregio)一覽無遺的綿延群山與人行橋幻化成展廳裡壯麗的壁畫,仙霧繚繞於淡淡晨曦之光中,這不僅是古馳的創作總監亞力山卓·米開理的創作源泉,更是大家所熟知的《天空之城》的原型。
北京77劇場外牆上的巨大海報
攜手國際時尚雜誌《A Magazine Curated By》,古馳於2017年3月至5月分別在香港、北京和臺北等地舉辦三城藝術展,以慶祝「策展米開理」展覽的誕生。在京城繁花似錦的春天中,這座「天空之城」在悄然降臨,為北京帶來了一份別樣的春光。
「執迷於愛」展廳一角
三城藝術展除了展示攝影作品之外,該雜誌主編和此次展覽執行策展人DanThawley還精選出《A Magazine Curated By Alessandro Michele》雜誌內所呈現的珍貴物品和影像,首次以「搜奇百寶箱」形式呈現,以雕塑、照片、手稿,甚至是刺繡作品,展現「愛」的不同角度,以表達世間眾人的「執迷於愛」。每個城市的展覽中,都將設置一個「聲光沉浸投影室」, 邀請參觀者如同走進雜誌的奇幻聲光頁面,將亞力山卓∙米開理的世界帶入真實生活中。
執迷於愛 聲光沉浸投影室
除了展覽的形式內容豐富多樣,每個城市所展出的不同女性攝影師主題作品,也有獨特的趣味和意境。於3月30日至4月9日展出的北京篇章中,便特邀Gucci 2017秋冬系列中有特別合作的藝術家Coco Capitán。她的文字創作與她在羅馬、佛羅倫斯拍攝的攝影作品也將於北京展出。
1992年,出生於西班牙塞維亞的Coco Capitán,於2016年完成了倫敦皇家藝術學院攝影專業,以優異成績獲得了美術碩士學位。她的攝影作品橫跨藝術和時尚兩界,作品涵蓋模擬和數位攝影、繪畫、散文等等。
Coco Capitán和策展人Dan Thawley
根據米開理的一張地圖,Coco遊走義大利的自然和人文之間,並且創造出了展覽中形式多元的作品。不同於她以往擅長的攝影,此次創作包含了自主寫作、文字書寫、繪畫、塗鴉等等。「大概是已經做了太多有關照片和影片的事情,現在唯一能讓我興奮不已的就是去用自己的雙手做一些事情:繪畫,寫作、雕塑……它們帶給我了一種無需站在屏幕之前、無需借鏡頭為視角和而去表達自我的方式。」在和時裝撰稿人Nirokita的對談中Coco談到,她目前的關注重點就是這些更加傳統的工具、形式、途徑。
Coco和時裝撰稿人Nirokita在展覽上
Coco的文字創作同樣被運用到了Gucci 2017秋冬系列之中,與她展覽中的文字作品一樣,在那些為 Gucci 創作的文字短句背後,也有一定的政治意味,指向時下的政治環境。在她看來,時裝是對性別這個嚴肅話題的直接探討,藝術家需要去質疑社會與現實,但不一定需要給出一個答案,而是去引發更深的思考。「也許男性或女性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我們也有會有一天找到一個二者間的調和中點,但根本地說,我們的目標不是告訴人們他們應該做什麼。」
Coco抵達北京後,在77劇場內完成的作品
性別與超越性別的愛同樣契合了「策展米開理」藝術展「執迷於愛」的主題。不管是第一個展廳裡令人驚訝的那些光怪陸離的古董印花織物,寶麗來肖像照片,水彩畫,手稿……還是第二個展廳Coco Capitán發人深思的圖片和文字,亦或是有些神秘的「聲光沉浸投影室」裡的體驗,每一個展廳都各具藝術魅力,並能觸發每一個人心底對愛的不同體驗。
17世紀的柔情地圖,每一點都是愛情中的喜怒哀樂
正如Coco所說,每位設計師都有他們自己理解、推想、相信現實的方式。不僅僅是設計師,世界在每個人的眼中,都有獨特的角度。在這個春天,我們在77劇場等你,一起走進米開理的「天空之城」,談談你心底裡的愛與永恆。
附:Coco Capitán x Nirokita 對談全記錄
Nirokita: 請向我們介紹一下這一次作品背後的靈感。此前,你的作品以肖像攝影為主,這一次,我們也在表達形式上看到了很大的轉變。
Coco:我和我的女友一起乘火車在義大利遊玩的時候,Alessandro Michele 給我們推薦了一些要去的地方——所以,把關注點放在景色而不是人物上似乎就是一個自然之舉。我也拍攝了一些肖像,但我想這次旅行中的創作更多是有關於對事物、風景的理解並試圖代表它們。
總的來說,我不想把自己看作一位僅僅從事肖像或者風景攝影的攝影師,看待事物有很多不同的角度。我對短片的形式也很感興趣,但同樣,這也不是唯一的媒介。我大概是已經做了太多有關照片和影片的事情,現在唯一能讓我興奮不已的就是去用自己的雙手做一些事情:繪畫,寫作(包括在攝影作品的一側輔助文字說明),雕塑……它們帶給我了一種無需站在屏幕之前、無需借鏡頭為視角和而去表達自我的方式。
我目前的關注重點就是這些更加傳統的工具、形式、途徑。這種動機和願望也是我以相似方式從事攝影創作(時常使用膠片拍攝)的原因,我總有身處暗房,放上相紙,然後觀察各種化學物品怎樣發生作用……我很享受這一過程。我並不喜歡那種聲稱一切都會被最終簡縮到數位化平臺的說法,數位化、電子化大有益處,但對創意過程來說,它們只是輔助角色,並非最終目的。
Nirokita: 你曾經在採訪中說道,你最喜歡的、給你最大影響的攝影師是Corinnie Day 等活躍於九十年代的攝影師。既然你說到了要去延展自己所從事的藝術形式,我很好奇你在電影和影像、繪畫、文學這些領域中有什麼偏好?
Coco:是的,我最喜歡的攝影師之一還有 Mark Cohen,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他的作品,我是直到自己開始在攝影作品旁邊加入寫作時才知道了他——我打開了一本他的影集,完全被吸引住了,他也在照片旁邊進行寫作,以他自己的方式,但這種寫作、創作形式是我們共有的,所以他也是一個很好的參考、靈感源泉。
至於電影,我總是在看電影,我很喜歡電影。我喜歡的影片有費裡尼的《八部半》和很多其他義大利老電影;我還喜歡索菲亞科波拉的《處女之死》,它其實是從我最喜歡的作家之一 Jeffery Eugenides 的作品改編而來的。
我最主要的靈感源泉之一就是文學,我熱愛閱讀——我希望每個人都能有更多時間閱讀,因為通過文學,他們會發現一個難以置信的世界——我試著把我從閱讀中獲得的體驗通過攝影和我的一些文字創作表達出來。
至於我最喜歡的畫家,我覺得我對繪畫的了解不如對文學和攝影的那樣深入,我很喜歡大衛霍克尼。最近,我發現了一位新的畫家並且完全愛上了他,他叫 Kerry James Marshall,現在美國紐約大都會博物館有一個關於他的展覽,簡直好得不可思議。他的創作題材往往有關黑人生活,這很重要,因為在幾乎整個藝術史的歷程中,黑人生活這一題材幾乎都被博物館排除在外了。其實我一直在到處看看,也許今天愛上一位藝術家,明天就會忘記他然後愛上另外一位,不停地變換口味。
Nirokita:似乎你之前就讀於文學與歷史專業,後來選擇了攝影。時下,你會認為攝影就其表達能力、感染能力而言是優越於文字的嗎?時裝評論等等形式也看起來正在失勢。
Coco:其實不能說是就讀於文學專業,我的碩士學位是藝術學位。但此前在高中時期,我們被要求在藝術方向、科學方向和由文學、拉丁語、藝術史、古希臘文化等課程組成的古典方向中作出選擇,那時我選擇的是古典方向
我覺得,(影像和文字在效力上的差別)還是要取決於圖像本身(內容質量)、環境語境還有時代背景。在五十年前,攝影術還沒有那麼平常,人們就把攝影看作是很嚴肅的一件事情,他們不熟悉攝影的圖像,所以他們把在照片裡所看到的一切都視作真理。但你看現在,我們看到太多太多的圖像,(以至於)我們都不知道我們到底是在看什麼——我覺得人們畫在閱讀上的時間還不夠多——我覺得文字和影像還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載體,我不覺得它們之間存在衝突。我在攝影時,是有想表達的東西;當我想表達一些其他的情緒,我就需要文字。文字與影像能夠相互圓滿,它們在不同的維度裡工作,沒有一個比另一個優越之說。
Nirokita:說到文字,Gucci2017 秋冬系列中那些文欄位落是怎樣被創作出來的呢?
Coco:從很小的時候起,我就有以日記形式記錄下自己感受的習慣。現在,我有時用手機,有時用筆來記錄自己的感受。我一直覺得我的實踐也是我被認知的方式是攝影,但是由於沒有去分享很多(以文字形式承載的)想法,我感覺自己錯過了、丟失了很多,所以我想把它們寫先來,再拍成照片,然後再網上分享——我猜這後來就是 Gucci 發現我、決定與我展開合作的方式。
Nirokita:另一件我認為和時裝品牌合作十分重要的事情,是它通過時裝秀、零售店、展覽帶來了更多更好的方式。讓你和其人群能夠進行線下互動。
Coco:我很喜歡這一點。這一次和 A Magazine Curated by 一行(來到北京辦展覽),我結識了很多新朋友,展開了很多新對話,對我來說這是一次真實地向真實性的轉變:和人聊天而不需要看手機,不需要關心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認為我的終極目標就是變得更多關乎現場性、和人在一起,而不是專注於我的手機。
Nirokita:當你提到時下這種體量巨大、信息過剩的媒介內容和圖像現狀,其實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在外面的作品(展覽第二展室)的創作靈感:義大利藝術作品的數量是如此豐富,以至於後人需要把雕塑轉移安置到工廠裡才足夠放下。這也很諷刺,不是嗎?我想知道在二者之間——展覽中的這一作品構思、你對當下媒介環境的見解——是否真的有聯繫?
Coco:是的,我有這種感覺。很顯然我沒有在過去的時代生活過,所以沒法做出什麼準確的描述;但是無可質疑的,今天,我們生活在一個更加吵鬧的世界,想要專注於一件事情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手機,我們甚至在和別人聊天都很難做到不去拿起它們,看看又有什麼新鮮事發生——從某種程度上,通過手機,我們把自己和面前真實世界中種種可能性隔絕開來了,Instagram 和其他一系列 App 都發揮了同樣的作用。
我們真的沒有時間去消化信息了,我們不再給自己時間去閱讀。我說到了我很喜歡閱讀,但在我小的時候,我做的閱讀比現在要多多了,因為我要坐很多站車或者就是一個人坐在房間裡看書;現在,每每當我坐下來,我覺得,通過手機,我還正在和一百個人共處一室——這在某種程度上是很積極的,但是這也有讓我們自己身陷孤獨的危險,這種孤獨來自於我們缺乏和自己的互動與聯繫。
在媒體上,人們在聊太多你感覺並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的話題,還有些時候,我們知道他們在聊什麼,但我們沒法在那些發言中看出他們的觀點有什麼不同。問題就是,社交媒體太民主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聲音,所以一切都自動地入時、自發地更新。
在過去,你需要是一名專業記者才能在報刊上發表文章,當然現在的情況(更加開放自由的刊發體系)給了我們可以接觸到很多很棒的人的機會,但同時也讓我們沒有辦法只關注在那些優秀的、出色的東西上。你有這種感受嗎?
Nirokita:是的,當然,還有拿英國脫歐公投事件為例,結果出來之後很多人感到意外,這是因為社交媒體的算法、過濾器等一切都助推我們只去接觸到和自己觀點相同的人,世界被局限了。
Coco:對,我贊成。你不太能找到和你觀點相左的人,但這其實是件很健康有益的事情。
Nirokita:我記得你提到過,在那些為 Gucci 創作的文字短句背後,也有一定的政治意味,指向時下的政治環境。當然,這些也不是激進的、極端的口號。你怎樣看時裝、攝影行業在時政等公眾話題、嚴肅話題中的角色和作用?
Coco:對時裝行業來說,我認為,它對政治話題的介入在於他們設計師的想法和他們想怎樣去安排自己的市場營銷。對藝術家來說,像已經被重申了很多遍的那樣,我們需要去質疑社會與現實,很多藝術作品都是社會評論的一部分。不過,就我個人而言,我不太熱衷於(像社會評論那樣)去說這是對的、那是錯的,我的狀態更多像是:「咦,這兒發生什麼了?這到底是關於什麼?」——在現在的政治環境之下,我當然也有自己的政治觀點、政治立場,但如果你站在和我相反的一端,我的這種立場選擇也不一定就能影響你、改變你。但是,如果我去(通過作品去發出)質疑,你也許就會開始思考你所站的位置到底是不是正確的,我也許會進一步打開你的思維,給你去思考其他可能性的機會。這就是我認為藝術、時裝在政治話題中的地位和作用。
還有,談到時裝,我們總是在探討男性、女性分別應該是什麼樣子的,以及我們為什麼認為他們應該是這個樣子、是這麼表現——這是我們已經持續做了很多年的事情,我們逐漸意識到,也許男性 / 女性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我們也有會有一天找到一個二者間的調和中點,但根本地說,我們的目標不是告訴人們他們應該做什麼,而是給予所有人去自己發現一些事情的自由:他們想是什麼樣子的,以及在這個樣子的狀態下,他們想被怎樣看待。
Nirokita:是的,藝術和時裝的在場有利於削減社交媒體上極端的憤懣和仇恨。我不想用女權主義來概括接下來的問題,問你對女權主義的見解,但就像你剛剛說到了喜歡索菲亞科波拉女性化視角的作品,這次 A Magazine Curated by 的巡展也邀請到了 Petra Collins, GiaCoppola 和你三位年輕女性藝術家——就你個人而言,你認為性別事實對你的認知方式、工作方式、職業生涯實踐有怎樣的影響嗎?
Coco:我一直有一個有關未來的暢想,那是一個沒有性別絕對二元對立的社會,男性和女性被以相似的方式對待。我認為時下我們認知中的一些男女之間的差別都是後天性的、由教育塑形的而非先天的。也許,(理想狀態是)有一個點在這端,代表男性應該擁有的樣子,有一個點再另外一端,代表女性應該擁有的樣子…..
最初,生物學的意義上,我認為我們每一個人都出生在這兩個端點之前的某一個位置上(而不是絕對地落於兩個端點上)。只是因為你的生理性別是男性,並不代表你真正屬於的這個點不可以很靠近線段的另外一端。對我個人而言,我不會向別人介紹說我是一名「酷兒」(註:「酷兒」即 queer,據維基百科,用來統稱社會上性取向或性別認同,諸如同性戀、雙性戀和變性者等少數人),但我覺得我看待事情的方式很「酷兒」。
我覺得我可以稱自己是一名女權主義者,因為我的確認為在今天我們生活在一個曾被男性所主導的社會裡,現在這種情況已經不那樣常見了,毫無疑問地,我們應當繼續為平等而戰。不過,說到工作的時候,我總是將自己看作一個獨立個體,我不會把自己想作是一名女性、一名男性或者一個長得像男孩子的女孩……我覺得我的性別、性取向以及我這個人的感受、我想在作品中去轉譯出來的感受這三點是彼此獨立的。
Niroktia:據我來看,儘管旅行是你最重要的靈感源泉之一,作品中的民族元素、地域味道並不突出,你顯然重構了很多經驗並形成自我的風格。我想了解一下這種轉變和風格塑形是怎樣完成的?你怎樣組織從旅行中獲得的收穫?
Coco:我想每位設計師都有他們自己理解、推想、相信現實的方式。我只是不那麼相信現實,我只相信對現實的不同解讀、轉譯。所以我想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作品呈現出來的)這就是我理解中的現實。當你開始準備按下快門、動筆寫作,你的作品就成為你的全部現實、現實全貌——我覺得這就是我的風格所形成的原因,我總是試圖去捕捉和記錄我在那時那地的感受是怎麼樣的,(儘管)這可能和你在那同一個地方的感受不太一樣。
Niroktia:那麼商業拍攝、品牌合作又是怎樣的情況呢?你怎樣理解它和你自主創作之間的不同或者聯繫?
Coco:我有關於自己想傳達的價值的很清晰的認知,有些時候,這些價值不一定能夠與品牌想要傳遞的價值完美匹配。尤其在我年紀小一些的時候,我總是不想這樣拍女孩或是不想那樣拍男孩,因為那些拍攝方式並不反映我的視野。但當你長大,你也變得更加靈活、更具彈性和韌性,也讓自己去接觸更多不同的東西。我總是確保的工作、作品看起來像是我會做的東西,它們是和我看待世界的方式緊密相連的,具體方式不管是時尚合作或者個人秀都不重要。
Niroktia:談談你和中國的故事吧,你在 16 歲那年就第一次來到了中國,對吧?
Coco:是的,那大概還是 2008 年的中國。前往中國的旅行是我童年幻想的一部分——那種有關東方、異域、陌生文化的幻想。我那時認為中國是我從我的家鄉西班牙所能去的最不一樣的地方,當然,我們都知道其實並不存在「世界上最遙遠的地方」這種概念,但是我的童年幻想就是從我所在的地方挖一個洞,直通地下,然後從地球的另外一端出來——對我來說,這個另外一端就是中國。
Nirokita:遊覽之後,這種幻想的實現情況怎麼樣呢?你找到你所想要的全新視角了嗎?
Coco:在這個問題上,其實我做了一本書,叫做《我家與中國之間的中點》,它現在正在印刷中呢。這本書是關於兩件完全迥異的事情怎樣來到二者之間的那麼一點,還有我作為旅客身處這兩件事物之間的感受。
Nirokita:一個很老套的問題,但是既然三次來到北京,你對北京這座城市的變遷有什麼感受嗎?
Coco:這個城市真的改變了很多很多,我第一次來到北京還是在 2008 年奧運,所以拿今天對比的話,變化可以說是天翻地覆的;不過即使就是上一次對比——我去年夏天又來了北京——短短六個月,就可以看到城市的很多改變。
Nirokita:希望你能幫我們以你的字體寫下你對 Gucci 和北京各一句話的印象、描述。
Coco:「古馳執迷於愛,北京亦舊亦新。」
Coco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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