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凹叔。
上學的時候,我沉迷於香港黑幫電影,《槍火》來來回回看了好多遍。感覺兄弟幾個穿著西裝「就是幹」的樣子真的太帥了,於是也經常會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比如:
加入黑幫的第一天,我和阿sir周旋
加入黑幫的第三天,我被黑幫當臥底
加入黑幫的第十天,我為大哥擋子彈
...
當然,我一直都認為,關於黑幫的一切不過是藝術虛構,可是這本書的出現狠狠地打了我的臉。
《項塔蘭》
格裡高利·大衛·羅伯茲 著 黃中憲 譯
磨鐵圖書出品
尤其是在看到書的簡介裡有「取材於作者的親身經歷」這句話時,我默默收起了自己的「黑幫日記」,準備好好感受這位大佬格裡高利·大衛·羅伯茲真實的傳奇人生。
氣質與能力
「紳士大盜」
從學生時代開始,格裡高利就比其他同學更激進,活躍於各種反戰、反法西斯、反政府組織,並且深信自己可以改變世界。遠大的理想,優異的天賦,使他成為了大學中最年輕的哲學和文學講師。
原本前途無量,卻沒想到來了一個大逆轉。
妻子因為感情問題離開了他,還帶走了他疼愛的女兒。生活中突如其來的空洞讓他不得不用海洛因去填補。
他從一個理想主義者漸漸地墮落為毒蟲,毒品侵蝕著他的意識,同時也在搜刮他的金錢。一次又一次的毒癮難耐,最終還是讓格裡高利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與其它的搶劫犯不同,雖然他拿著仿製玩具手槍,卻以全套西裝打扮出現,用溫和的談吐和禮貌的舉止去搶劫了一家銀行。
這個場景,是不是好像在哪部電影裡出現過?
他也因此獲得了「紳士大盜」的封號。
從大學導師到搶劫犯,這只是剛到格裡高利傳奇人生的起點而已。
24次的搶劫紀錄給他換來了19年徒刑,很快他就被捉拿歸案,關進監獄。可沒過多久,格裡高利就因為難以忍受關押,在光天化日之下越獄了。
逃亡到孟買
穿越了兩座機槍塔後,格裡高利從澳洲看守最嚴密的監獄逃脫了,在紐西蘭短暫停留後又經過了一番周折,終於成功偷渡至孟買。
孟買,是一個在大多數讀者眼中充滿著神秘色彩的城市。在這裡天堂和地獄都沒有邊界,在高樓大廈之後,就能看到混亂不堪的貧民窟。
在印度,無論是誰,都可以隨便進城。並且只要在一個地方可以居住30年以上,那這個地方就可以屬於你。所以到了孟買之後,格裡高利就在導遊的幫助下成為了住進了貧民窟,正式開始了自己的流亡生活。
首先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身份問題,因為是在逃犯,格裡高利就只能隱姓埋名,憑著自己在澳洲學習的急救知識,在貧民窟裡當起了免費醫生。這個身份不僅讓他在當地很受尊敬,同時也成為了他逃亡時期的保護傘。
起初這樣的生活讓格裡高利無比懊惱,「我曾是一個在海洛因中失去理想的革命份子,在犯罪中失去操守的哲學家,在重刑監獄中失去靈魂的詩人。」自己本應該站在澳洲某一所大學的講臺上談論哲學與文學,或者是和妻子女兒一起在公園野餐,然而現在卻在骯髒與混亂間虛度餘生,活在背井離鄉的落寞和東躲西藏的苦悶中。
可流亡在貧民窟的生活,讓他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有偷東西的小孩,有毆打貧民的警察,還有出來接客的妓女……雖然鄰居們很少說謝謝,但經常給他送食物,還會默默走很遠幫他打來純淨水。格裡高利在這裡甚至開始有了賓至如歸的感覺——在印度最繁華的城市裡,這群處在最底層的人們正在和一個逃犯一起生活,甚至在互相支撐著努力活下去。
他在貧民窟交到了好友,並且還從偏僻村落的老嬤嬤口中,得到「項塔蘭」這個名字,在印度語裡意為「和平之人」。最重要的是,他邂逅了美麗的卡拉,一個擁有聰明、秘密和湖水綠眼眸的女人。
本想著繼續這樣平靜的生活也不錯,可沒想到在印度,他遭人設計陷害,被再次投入監獄。
在黑幫搞事業
哈德汗是孟買家喻戶曉的黑幫老大、聖人暨哲學家,與許多藝術家、企業家、政治人物有很好的交情,並在清真寺開講神學和倫理學,吸引各宗教的學者和學生慕名而來。可以說,哈德汗就是孟買的教父。
格裡高利在監獄被折磨得差點死亡,最後是被他重金從印度監獄撈出,從那以後,格裡高利將哈德汗視作第二個父親,受其影響,被黑幫吸收。
原以為進黑幫就是從打打殺殺的小弟做起就行,但事實上,想要在黑幫搞事業也是要有專業知識的。
進入黑幫之後,格裡高利就開始認真上課學習各種「專業」,包括如何洗錢、偽造護照、走私黃金,販賣軍火等。
那時哈德汗為了爭取阿富汗祖國獨立,收羅了孟買及各國優秀有用的人,購買了儲備軍火等戰略物質,帶著一夥骨幹及效忠人員偷渡回到老家阿富汗。格裡高利也加入遊擊隊進行戰鬥,其遊擊隊經歷數次圍剿,缺醫無糧突擊重圍死傷殆盡,哈德汗被亂炮打死,而格裡高利僥倖活了下來。
從那之後他就開始思考生活的意義是什麼,死亡又是什麼,接下來他又該怎麼做。回到孟買之後,他就被委任了黑手黨偽造部領導人。
當然,凹叔也沒想到黑幫竟然還有這麼明確的部門劃分,職權架構非常完整了。
看著自己部門的走私業務越走越寬,格裡高利開始了自己在其它領域的發展。
一開始,他成立了一家寶萊塢演藝公司,專門招收外國演員,並偶爾在電影裡客串一把;再後來他還去德國組樂隊錄唱片;還開了一家自己的旅行社...總之,就沒有格裡高利跨不了的界。
與此同時,他還和孟買黑手黨斷絕了關係,準備獨自發展自己的毒品走私業務。
停止逃亡
1990年,格裡高利再次在法蘭克福被拘捕,並且和恐怖分子一同關押在監獄。這一次,他沒有越獄的打算了。
就在一瞬間,他坦然接受了一切罪與罰,無止盡的逃亡生活終於結束了。
「我演過戲,」我低聲說,「在另一段人生。」 在書裡,格裡高利這樣寫道。
他花了十餘年的時間,走遍了大半個世界,他做出過很多選擇,明白了命運的錯綜複雜和靈魂的自由無價。
《項塔蘭》是他在出獄後完成的。期間他撕毀了兩次手稿,在經歷了長達五年的思考之後,寫下了這本沉甸甸的自傳,這段傳奇的經歷得以呈現在所有讀者眼前。
這本書一出版,就被27個國家和地區引進,強尼·戴普還主演了同名的電影,所有讀者都迫不及待地想去感受一下格裡高利的專屬世界。
餘生
後來羅伯茨曾定居孟買,每個月都有讀者來詢問小說中那位有著湖水綠眼睛的女人,如今身在何方。其餘時間他還會協助民間團體為當地貧乏的醫療服務貢獻心力。也許他正在規劃自己的下一部小說,也許偶爾他也會想起一開始的那個貧民窟,感慨一下自己如夢如幻的人生呢?
「黎明前,天蒙蒙亮,我走進貧民窟,居民已經甦醒,到處傳來輕微的活動聲響。上百個小爐火冒出的煙氣飄蕩在小巷裡。裹著彩色批巾的身形出現,隨即又消失在飄動的煙霧中。煤油爐上煎拉餅的香味,香壺裡滾沸的茶香,還有帶著椰子髮油、檀香肥皂、樟腦味衣物的人味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