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乾陵文苑,作者:楊志鵬。圖片來源:王少侖等。
無論是古人的:民以食為天,還是現在的舌尖上的中國。說的都是人們對食物的一種情結。人們對家鄉味道的眷戀,人們對家的思念之情罷了!人們對食物的鐘愛,尤其是對家鄉美食的偏愛其實就是一種家鄉情結。
從小到大我總忘不了的就是我的家鄉陝西乾縣的豆腐腦。
小時候,一聽到「豆腐腦,熱缸子,不想吃,也要嘗個子。」的叫賣聲就忍不住纏著母親要吃豆腐腦。可是那時,我家家境不好,父母親能夠讓我們兄妹幾個吃飽肚子已經盡了他們最大的努力了,哪有閒錢為我們買好吃的。每每這個時候,母親都會說:「下次吧,下次一定給你們買。」但我知道,那只是母親哄我們的話罷了。她是捨不得那5分錢。當時,一碗豆腐腦5分錢。記得有一次,父親給我們兄妹四個買了一大碗豆腐腦,端回家我們兄妹四個,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把一碗豆腐腦吃光了,最後竟然,連粘在碗內的辣子油也被我們用饃給擦光了。在我的記憶裡那是我吃過的最香的一回豆腐腦。
說來也巧,我上到五年級時,我們班一個離學校很近的同學叫我晚上在他家住。更為巧的是,他爺爺就是我們村上賣豆腐腦的。聽到這個消息,我心想這下我就有機會一飽口福了。
果然,住在同學家後,每天早晨,我們都是被他爺爺搖動手推磨的「吱啦、吱啦、吱啦」聲(後來知道那是用手推石磨磨豆漿的聲音)喚醒。等我們穿好衣服,洗完臉,一碗散發著豆香味的白白嫩嫩的豆腐腦已經放在了他家的鍋裡。這時,他爺爺已經出門賣豆腐腦去了。這是他爺爺臨出門之前專門給我們留下了豆腐腦。就這樣,我吃上了「專供的豆腐腦」——一碗爺爺對孫子的愛,我也沾了光。
過去,做豆腐腦都是手工的,精心挑選的黃豆經過幾個小時的浸泡,再用小石磨手工推轉把黃豆磨成豆醬,豆醬再經過豆腐布過濾,入鍋燒開,再用滷水點制後就成了又白又嫩的豆腐腦。
豆腐腦要好吃,除了做好豆腐腦是基礎,但是,各種調料是豆腐腦好吃的關鍵。調料有優質食醋,蒜泥,大料水(用各種大料精心熬製的佐料水),鹽,最後就是精心製作的油潑辣子。白嫩細膩的豆腐腦調上各種調料放上油潑辣子就可以開吃了。
過去,賣豆腐腦的都用擔子挑著,擔子的一頭是一個裝在柳筐用麥草扦插固定的瓦缸,瓦缸裡就是豆腐腦。另一頭是一個特製的木架子,架子上放一個長方形木託盤。託盤裡放的是各種調料碗,辣椒碗,醋碗和供人吃豆腐腦的小碗等。
不向現在很多裝豆腐腦都是用不鏽鋼的保溫桶。磨豆漿用打漿機。也許這些原因現在的豆腐腦總是吃不出我們小時候的味道的緣故吧。
我對乾縣豆腐腦的另一段情結,就要說一下我的高中生活了。我的高中生活是在乾縣二中度過的。那個年月學生在學校住的是大通鋪,睡的硬板床,一人一脊背寬,冬天在床板上鋪麥草或稻草笆子取暖。
那時,我們都會從家裡背上夠一周吃的饃到學校。平時我們都是在學校的學生灶上吃飯。當時,飯菜品種單一,基本都是早晚玉米榛子稀飯泡上自己帶來的饃,就鹹菜吃,中午就是一碗湯麵條。那時候,學校裡也會進來乾縣夾道村賣豆腐腦的。一般每周來一次,那時同學們就會圍上去買豆腐腦吃。記得有一次我實在饞的忍不住了,就花了一毛錢買吃了兩碗豆腐腦解了一回饞。誰知後來我的花銷超支了,以至於那周的後兩天晚飯我都吃的是開水泡饃。
後來,上大學後,班裡的同學都誇他們家鄉的美食,像什麼:三原的蓼花糖,彬縣的柿餅,岐山臊子麵等美食。我便當仁不讓的給他們描繪乾縣的豆腐腦怎麼好吃,怎麼的饞人。說的他們直流口水。後來,我還領著幾個同學去乾縣逛了一回乾陵,吃了一回正宗的乾縣豆腐腦。
參加工作後,每每回到乾縣總回去吃一碗乾縣豆腐腦,這已經成為我幾十年不變的家鄉情結。有時候,沒有事,也要找機會回去吃豆腐腦。
幾十年來,只要朋友同學要去乾縣我都會向他們推薦說乾縣那家的豆腐腦是正宗的,那家的豆腐腦好吃。乾縣城鄉遍布賣豆腐腦的,其實究竟那家是正宗的,究竟那家的好吃,我沒有考證過,只是自己吃過後的感覺罷了。我之所以向朋友推薦這正是我對家鄉愛的深沉的表現罷了。
這就是,我的乾縣豆腐腦情結。
我要讓這種情結繼續下去,而且也要把這種情結延續下去。因為,家鄉的味道才是人們嚮往的味道。無論你走的多遠,也無論你離開家多久,那樣的味道都會向你飄來,喚起你對家的思念,就像小時候,媽媽呼喚你回家吃飯一樣。
我們要永遠記住家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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