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的時候,群體討論過擇偶標準。
一個男生說,他要的老婆,是貌美如花、舉止優雅、工作體面、賺錢不多不少、清純中有小性感、不是花瓶、要勤儉節約又要穿著得體、能和他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不嬌氣、吃苦耐勞、孝敬公婆、每頓飯能做出花樣和精緻、能把老公的白襯衣洗淨熨展、家裡收拾得一塵不染、不能生個孩子就變成黃臉婆……然後,他當然被在場的女同學們群起而攻之了,你先想想自己什麼條件。
女同學們的攻擊也容易,那照此說,我們女人要的男人就是又高又帥又聰明、掙錢帶娃兩不誤、應酬加班全沒有、回家做飯拖地板、家務保養兩手抓、不許提前黃臉漢、溫柔體貼又省錢、原生家庭無負擔、該浪漫時花樣多、該下車間身手強……然後,男同學們不服氣的說你們回去照照鏡子吧,憑什麼你們要求那麼多?
對,憑什麼呢?拋開性別不論,我們都應該問自己一句「憑什麼」。大家一起做個白日夢瞎開心樂一樂就行了,散了散了,不想單身的根據自己的能力找個旗鼓相當的,想單身的可以拿高標準嚴要求來當作拒絕理由。
想要的都有對價,我們憑什麼去得到?
《斷頭王后》的主角瑪麗.安託瓦內特,是備受寵愛的奧地利公主,母親是有著「歐洲丈母娘」之稱的特蕾莎,瑪麗·安託瓦內特嫁給了法國王子路易·奧古斯特,後來成為法國王后,終日迷戀夜夜笙歌的生活,最終在路易十六被處斬後被送上斷頭臺。
茨威格在給她寫的傳記中寫道:「那時候她太年輕,不知道命運所有的饋贈,都已暗中標好了價格。」
《隱秘的角落》裡有兩個小家「公主」-徐靜和王瑤,她們在自己的小圈子裡活得順風順水,一副沒被生活欺負過的樣子,一副肆無忌憚、為所欲為的樣子,是被家族捧在手心的「公主」,有著我們常說的「公主病」。
徐靜有著父母的寵愛,衣食無憂,生活隨意,張東升對她也是百般順從,她把這些當作理所應當,一邊享受著生活裡的種種關照,一邊嫌棄著關照她的人。我喜歡你,你就是我抱著睡覺的玩具熊,不喜歡了,玩具熊就是垃圾桶裡的垃圾,不考慮熊的感受和需求。張東升說過,「不會有人像我這樣對你好了,我把一切都給你了,除了你,我一無所有」,不知道徐靜有沒有認真想過張東升付出一切的想要的對價是什麼,也許,她認為,賞他幾年在一起的時間就足以作為這個對價,而結果是,雙方期待的合理對價差異甚大。相比之下,徐靜父母的提議更有些生活智慧,他們對張東升說「你可以提條件」。
王瑤有著足夠的家庭地位,本是小三轉正,卻活出了我是原配正房嫡夫人的架勢,把原配和嫡長子打壓成了小三的樣子。丈夫生意小成且對王瑤和朱晶晶母女極其寵溺,然而,王瑤要的是什麼?朱永平很少見兒子、更少見前任,這些還不夠,很少的見面都要被王瑤和女兒擠佔時間、毀損物品,她要的可能是根本不出現的原配和原配兒子吧。
公主們太任性了,這任性不但對真心寵愛她們的人,還要把「別人」應得的愛和財產都佔為己有,不但行為上要佔便宜,嘴上也要佔上風,這實質,不就是把他人應得的物質和精神食糧搶走且倒打一耙嗎。欺人太甚的結果就是,兔子急了也咬人,不但咬人,可能還咬死人。
王子病以後再細說吧,畢竟王子們能佔有的資源更多、行動自由度更大,所以病起來更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