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你手機裡的表情包是來自日本的符號

2021-02-06 藝術競爭力


傳說中國人一年能發出

500多億個「呲牙」的表情

笑容逐漸僵硬……



如今智慧型手機必備的 Emoji 表情，相信大家都已經使用過。這套來自日本的符號，隨著加入 iOS 5 的輸入法而開始席捲全球。多年過去，它們已經進軍好萊塢，登上大屏幕。近日，《表情奇幻冒險》（"The Emoji Movie"）在北美上映。這部電影其實是好萊塢對於大眾文化的一種致敬。電影中，智慧型手機被塑造成一片人們所未知的樂園，各種 Emoji 變成擁有人格的個體，穿行於各種APP之間。


▲ "The Emoji Movie" 截圖


Emoji 這種表達形式跨越了語言的屏障，為冰冷無情的電子設備註入了感情色彩。但是，在這部電影之前，就已經有藝術家將它們融入到作品當中，使其在這個數字時代煥發獨特的魅力。下面，就讓我們來回顧一下 Emoji 藝術史上的精彩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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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學生時代讀的名著長這樣……


Emoji 的內容與含義十分豐富，在網絡對話中，它們有時甚至可以代替文字來表達一些簡單的內容。不過有人的想法更加宏偉——用 Emoji 來翻譯一部小說！


▲ Emoji Dick


在2010年，日本的 Emoji 甚至還沒有出現在美國手機的鍵盤上，但是 Fred Benenson 已經在為赫爾曼·梅爾維爾的小說《白鯨》（"Moby Dick"）做一個全 Emoji 化的翻譯。這本《Emoji Dick》是通過眾籌和眾包得以完成的，主辦者從亞馬遜的線上就業市場招聘了數百名員工，共同進行整本書的翻譯工作。


▲ Emoji Dick


但是《Emoji Dick》跟原著比還是差得遠了。「叫我 Ishmael 」這句話用 Emoji 翻譯就成了一個電話、一個男人、一艘船、一頭鯨再加上一個 OK 手勢。意味不明，讓人看起來覺得是「嗯，就這麼辦吧」。但是《Emoji Dick》的確在數字語言和數字語言翻譯上開創了先河。國會圖書館在2013年將《Emoji Dick》納入館藏。


▲ Emoji Di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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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翻譯的「小黑的故事」


Emoji 的特點之一，就是通俗易懂，能夠代替文字表達語言中的含義。但是與之相反地，中國藝術家徐冰曾經做了一部利用漢字字形結構組合、卻沒有任何含義的「天書」——《析世鑑》。不過，藝術作品總有它的另一面。


▲ 徐冰，《析世鑑》部分內頁


「二十年前我做過一部叫『天書』的作品。稱它為『天書』，是因為它是一本包括我自己在內，世上沒有人能讀懂的書，」徐冰說道：「現在我用這套「標識語言」，又寫了一本說什麼語言的人都能讀懂的書。我稱它為《地書》。」


▲ 徐冰，《地書》部分內頁


這本耗時十年的作品，完全用象形符號描繪了現代白領「小黑」生活中的一天。其中不僅有各種表情符號，也有在線地圖中的圖形、企業 logo 或者是音樂符號。


▲ 徐冰，《地書》部分內頁


它既是藝術，又是小說；這本書可以被當做一種視覺處理和閱讀理解之間的轉換性腦力練習。和過於文學化且類似「機翻」處理的《Emoji Dick》不同，《地書》通過符號傳達了一種全世界讀者都能讀懂的「詩意」。


▲ 徐冰，《地書》部分內頁


徐冰的這本《地書》在世界多個國家出版，正文卻完全不需要翻譯。顯然，這也就是 Emoji 等符號語言的的魅力所在。「象形」的處理方式，跨越了文化的隔閡，是人人都能理解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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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 Emoji 走完一輩子


上面的作品告訴我們， Emoji 具有一定的敘事性。這樣一來，藝術家也開始在這方面發揮創意。《Boring Angel》是實驗電子樂藝術家 Oneohtrix Point Never 於2013年發行的曲目，它結合了計算機的音效與室內樂的情感共鳴。而網際網路藝術家 John Michael Boling 為其製作的 MV 也創造了類似的敘事效果。



▲ John Michael Boling - Boring Angel


在這個 MV 中，空蕩蕩的白色畫面當中只有一個小小的、不斷變化的 Emoji ，隨著音樂的漸進，在四分多鐘之內傳達了這個「主角」的一生。


他經歷了心碎（破碎的心、啜泣的 Emoji）：


借酒消愁（酒和香菸的 Emoji）：



成癮（藥丸、注射器等 Emoji）：



死亡（頭骨 Emoji 的出現）：



最後，是對來世的希望（以祈禱手勢的 Emoji 結束）：



這個 MV 引起了很多網友的共鳴，有的認為故事很真實，深有感觸；有的則更傾向於對這種創作形式的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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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oji × 名畫


說到 Emoji 版的名畫，肯定少不了下面這張《吶喊》。



不過，更加「大製作」的作品，還要從這幅畫說起。文藝復興時期的荷蘭畫家耶羅尼米斯·博斯（Hieronymous Bosch）的著名三聯畫《人間樂園》（"The Garden of Earthly Delights"）從創世、文明和墮入地獄三個方面描繪出了人性。


▲ 耶羅尼米斯·博斯 - 人間樂園，約1495年－1505年


而 Carla Gannis 的「三聯動畫」《Emoji 樂園》（"The Garden of Emoji Delights"）將數百個 Emoji 的拼貼與博斯的作品相結合，成為了這幅傳世之作在數字時代的更新版本。


▲ Carla Gannis - The Garden of Emoji Delights 截幀


這件曾在蘇富比的數字藝術展「Bunker」上展出的作品，用火焰、樹木和雪花的 Emoji 分別展現了伊甸園的大爆炸、文明向自然的回歸以及地獄的凍結。它並沒有拘泥於原畫進行簡單的 Emoji 疊加，而是通過交替閃爍、移動、大小變幻製造了一定的敘事性以及趣味。


▲ Carla Gannis - The Garden of Emoji Delights 片段，Triptych Animation


除了整體的三聯動畫之外， Carla Gannis 還為其單獨製作了不同效果的特寫。


耶穌的「表情」更加豐富。


▲ Hell – Eden – Earth from Carla Gannis on Vimeo 片段


白天是伊甸園、晚上是地獄的晝夜交替。


▲ The Garden of Emoji Delights – Eden 01 from Carla Gannis on Vimeo 片段


人類部分也有了不一樣的細節描繪。


▲ Hell – Eden – Earth from Carla Gannis on Vimeo 截幀


除此之外， Carla Gannis 還有其他的 Emoji 數字繪畫作品，表現出惡搞、滑稽的效果：





Carla Gannis 的 Emoji 作品時而充滿了對現實社會的反映，譬如上圖的這件作品，則是「世界裸騎日」的一個體現。在這些作品中，Emoji 形態人物的思維、情緒或者隱藏的感情都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社會中的種種現實都暴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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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絵文字」的前世今生


Emoji 來源於日文「絵文字」（えもじ）的羅馬音。這個名字也很好地詮釋了它的內涵——用圖畫來表達文字的含義。去年，現代藝術博物館收藏了最早的 Emoji 系列。這套 Emoji 當時是176個大小為12*12像素的黑白圖形。日本人慄田穰崇為日本移動供應商設計了這套符號，並在1999年首次被應用到手機上。


▲ 慄田穰崇 - 原始的176個 Emoji / Museum of Modern Art


慄田的設計脫胎於漫畫和商業廣告之中，混合了創意元素和消費主義的內涵。「日本漫畫中有許多不同的符號。漫畫家會畫出一些表情，表現一個人滿頭大汗或是迸發出一個想法時頭上出現一個燈泡。」從此，這樣一種符號式的「語言」便應運而生。如今，隨著使用人數的爆炸式增長，Emoji 的種類與數量越來越豐富，卻也曾遭遇各種爭議，例如人物 Emoji 的膚色等問題也讓相關的開發人員費勁了心思。



在這個表情包橫行、用電子設備與手指進行溝通的數字時代，人們僅僅通過這些符號語言或者是其他人的面部圖片就可以迅速表達自己的某種情感變化。但是，在這樣即時的圖像交流中，屏幕裡 Emoji 的喜怒哀樂，是否能代表我們的純粹的心情，是否還是我們真實的自己呢？


不過拋開這些嚴肅的思考，還是很期待我們國產表情包能夠風靡世界的那一天……



本文部分文字編譯自 The New York Times；



編輯✎YT小講堂

圖片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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