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禹錫,唐代的文學家、哲學家,是洛陽人,自稱「家本滎上,籍佔洛陽」,有「詩豪」之稱。劉禹錫詩文俱佳,涉獵題材廣泛,與柳宗元並稱「劉柳」,與白居易合稱「劉白」。他的著名作品《陋室銘》更是在高中語文教材上被廣大學生學習。
柳宗元,唐宋八大家之一,唐代的文學家、政治家、散文家和思想家,世稱「河東先生」。他的筆鋒犀利,諷刺辛辣。柳宗元與韓愈並稱為「韓柳」,與劉禹錫並稱「劉柳」。他的《小石潭記》也被高中語文教材選中來讓學生們學習。
劉禹錫和柳宗元這兩兄弟都是少年得志,都非常的了不起。劉禹錫和柳宗元同榜進士,他們是同一年考上的進士,而且他們的年齡相差的也不大,劉禹錫長柳宗元一歲。他們是在貞元九年進士及第,考上了進士,那時柳宗元21歲,劉禹錫22歲,非常的了不起。要知道在那個時候有個說法,叫做「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有的人沉心苦讀五十歲才考上了進士,而且五十歲考上了進士在那時來說年齡都算年輕的。要是按照我們現代來算的話,他們那個時代二十出頭考上進士就差不多相當於我們現在二十來歲就當上了博士生導師了,而且在那時,進士的指標可是少得可憐,很難考上,不然也不會有的人五十歲才考上進士,由此可見他們兩位是多麼的意氣風發、滿腹經綸了。
那時候的柳宗元和人辯論,就沒有幾個人能夠辯論的過他,正如韓愈在《柳子厚墓志銘》中寫的「出入經史百子,率常屈其座人」一樣,那時的劉禹錫也是一樣。更重要的是他們兩位都是政治家,兩個人都被認為是有宰相之才的,人們都覺得他們可以當宰相。他們考上進士之後很快被重用,參加了永貞革新,他們倆是永貞革新的幹將,而永貞革新在經歷了一年多過後失敗了,因為這觸犯了藩鎮和官僚們的利益,於是發生了「八司馬事件」。他們兩個就是其中之二,柳宗元被貶為永州司馬,劉禹錫被貶為朗州司馬,這一貶就是十年,人生才多少個十年吶,他們二人肯定是有滿腔的熱血與抱負的,但卻被這十年耽誤了。而也正是這十年時間使柳宗元寫出了非常多的了不起的作品,甚至可以說最了不起的作品都是在那裡寫的,就像《永州八記》;
被貶十年之後,很多人可惜他們的才華,打算重新重用他們,就把他們兩人都詔進京。那些官僚以為這十年時間可以把他們的風骨給磨乾淨了,覺得他們會認錯。可並非如此,他們二人四不低頭,不委曲求全,這又讓那些官僚大怒,他們再次被貶,甚至被貶得更遠,劉禹錫竟然被貶到了播州刺史,那裡又荒涼又落後,快要到了荒無人煙的地步了,而那時劉禹錫的母親已經八十多歲了,要是劉禹錫被貶到那裡的話,他的母親就無人照顧並且他也見不到他的母親了。幸虧他的義氣兄弟柳宗元為他說情並願意代替他被貶到播州,不然劉禹錫可能再也見不到他的母親了。
什麼才叫兄弟情,再這麼一種艱難困苦、大難臨頭的時候,還願意為兄弟挺身而出,甚至不僅僅是給他幫忙,還願意自己到被貶的兄弟那個最艱苦、最險惡的地方去,這才叫兄弟情。他們在衡陽分別的時候,二人分別寫了《衡陽與夢德分路贈別》、《再授連州至衡陽酬柳柳州贈別》來送別對方。柳宗元還寫了《重別夢得》:」這才是患難見真情,劉禹錫和柳宗元的生死之交」這首詩涵蓋的意思就是這二十年來二人的志向相同,觀點也相同;而如今卻要分道揚鑣,暫別西東。如果皇上允許我們二人解甲歸田的話,晚年的時候我們兄弟二人就當鄰居,一輩子當個農民種田為樂。劉禹錫同樣寫了一首《重答柳柳州》:「弱冠同懷長者憂,臨岐回想盡悠悠。耦耕若便遺身老,黃髮相看萬事休。」來回贈他。其中意思與柳宗元寫的那首詩不盡相同。
他們的這種志向相同的生死至交,有這樣一個兄弟為自己著想,都是非常珍貴的。不管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友情都是彌足珍貴,除了自己的家人,還有那麼幾個為自己著想的兄弟真的是一輩子修來的福分,真心碰到真心真的是一個小概率事件。他們二人少年時代,真是中唐很壯麗的時期。劉禹錫給張盥寫詩時回憶「三十二君子,齊飛凌煙旻。」少年時期兩個人都還帶著些意氣驕傲和急於施展抱負的壯志,要致大康於民,垂不滅之聲。夢得活得酣暢自在,卻也有感性的柔和,子厚內斂鋒利,也有踔厲風發的張揚。二人性情契合,志趣相投,攜手遊山歷水,吟詩作對,都約定好要共同奔赴廣闊的未來…改革失敗以後,兩個人坎坷的後半生才正式開始。本應是沉鬱的,是苦痛的是寂寞的…但是他們有彼此。離別時的美好約定,自請要替他去不毛之地的決絕,互通的詩句信件,不起眼的日常小事,讓本來應該寂寞悲慘的一切,看起來也那麼溫暖快樂。
在宏偉的一生也有結束,但是我來過,我與他一起走過,有一個懂我知我的好朋友、好兄弟,此生便無憾!
以上圖片均來自網絡,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