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的冬天,我第一次走進麻雀瓦舍,據說那兒是北京的民謠起源地,所以在那兒,我聽了人生中第一場民謠Live。
川子算是我認識比較早的民謠歌手,只是那會他的名氣不算很大,常常作為串場歌手的他,匆匆唱過兩首歌后就會離開。那時的我不懂什麼是民謠,只覺得他的聲音很滄桑,每首歌都在訴說生活的無奈與蒼白。
麻雀的那次民謠Live,川子作為嘉賓也去了。他說自己要離開北京,因為找到了真愛,他要把酒吧開到雲南,這樣每天都能跟自己的愛人看到藍天白雲。說話時的聲音與以往不同,沒有了悲傷,話語中流露出的更多是喜悅。當川子的《今生緣》響起時,Live house裡面的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跟著大聲合唱。
那次之後,我很少在北京的Live house裡看到川子的身影,我也再沒去過麻雀瓦舍。因為太忙,Live看的也少了。然而今年8月麻雀宣布要停業時,我才意識到,青春的回憶中又多了一處懷念。
十一月的某天,我看到了馬頔的演出信息,當時想著要跟表哥一起去看,順手買了兩張票,只是後來我才知道表哥不喜歡悲傷的歌。
民謠有時確實讓人聽著有些悲傷
anyway,如果你在北京
小編可以請你去看一場民謠Live
12月11日ModernSky Lab
我們偶爾也需要靜下來聽聽別人的故事
編輯前我把樓下LEO的推文看完了
本來這周不想嘮叨的
但是我怕一周後自己給憋死……
——話癆編輯說
文 / LEO
下筆這篇文章前,我已經從雲南會澤走訪回來近一個月了。此時村小的社工們也帶著新義工們開始了雲南武定的走訪。10月底決定參加走訪時,我剛上完一天的課呆坐在各種教案前,疲倦地在微信上回復學生們對於即將出國生活的各種疑問,都是對未來不確定性的恐懼,或者是恐慌。不知哪來的念頭,我想要知道一個土地貧瘠、物質匱乏的地方,那裡的孩子對未來的期許。
報名後,村長發來郵件,開頭就是「親愛的黃老師,嘿嘿又要見面啦…………」,頓時腦海裡飄過夏令營時,那首「左手右手」的旋律,後背涼出了冷汗。
到達會澤後,集合、培訓、分組,第二天就開始了走訪,不累,只是在縣城裡的家庭。第一家孩子的媽媽在街上售賣果蔬,十幾年裡躲避城管執法,照顧腦溢血癱瘓的丈夫,直到幾年前丈夫去世,兩個女兒的教育變成這個家庭最大的開支。媽媽不識字,記性也不好,把聯繫電話和銀行密碼讓孩子寫在土牆上。
不識字
沒有法律常識、缺少精神慰藉
是這些貧困地區普遍的現象
天黑前走訪了當天最後一家,就在縣城中學的旁邊,但媽媽卻從很遠的地方過來。我們被帶到學校旁邊的一棟二層小樓,孩子媽媽說,這就是我們的房子。孩子爸爸打工意外去世後,她們被趕出了房子,租住在縣城後山村子裡一個房間內,一個月300元。媽媽說曾經有好心人去學校給大女兒塞了500元和一封信,大女兒把信封和錢轉交給媽媽,告訴媽媽「好人多,我們要放下仇恨好好生活」。媽媽不識字,只是把好心人的信拿給我們看。義工發現,這裡還有一封信,是大女兒寫給媽媽的信,女兒沒有告訴媽媽,義工一字一句讀給孩子媽媽,媽媽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不知道如果義工沒有發現這封信,這份孩子對母親的告白要遲到多久?
此後幾天,我和搭檔就開始了山路的歷險。不過,仁慈的組長還是給了我一個成都的美女搭檔,從此走訪生活樂無邊。都說山裡通訊基本靠吼,在這裡,即使有電話,我們給家長打電話也是要靠吼,因為糟糕的信號和天書一樣的方言,讓我無從應對。幸虧我的美女搭檔是個四川妹子,四川話和雲南方言還算相似,這也算是虐我千百遍的組長給我的福利吧。
和搭檔走得最遠的路是去團山地德卡一家,村民告訴我們只要翻過山半個小時步行,我們就等孩子家長來接我們。但最後發現,即使車開好久進大山,再下車步行也需要一個小時左右。和家長走這麼長的山路,該訪問的內容在路上早已聊完,到家後也只是拍照獲取資料,又匆匆返回上路。很多家長都留我們在家吃飯再上路,而我總說「我們有紀律,不能拿你們的東西,也不能在這吃飯」,忽然有種作為八路軍戰士不拿群眾一針一線的錯覺。
一個容易的開始並不意味著簡單的結束,這次走訪的最後一家是在大山深處的人家,不過相對容易的是,村民都知道這一家,也很快地把我們帶了過去。孩子的奶奶出門迎我們,她就是這個家裡除了孩子媽媽外,僅有的勞動力。奶奶激動地講述著孩子爸爸的精神狀況和家裡發生的事情,嘆息著自己的疾病。臨行告別時,我說「可能還會再見」,孩子奶奶說,身體不好,不知道還等不等得到再見。
回昆明的大巴車上,搭檔林熙說,資助他們,不是讓他們必須要考上大學,而是讓他們在有選擇的情況下做出抉擇,而不是像現在走投無路輟學或者放棄。一段沉默後林熙吐槽:「原來我們還能這么正經地聊天……」
想想這段走訪的時間,除了走訪,好像都是在捧腹中度過的吧。回西安又坐到我的教案前,才覺得自己還是個正常人。可一打開微信群,看到還走在路上的小夥伴繪聲繪色的描述自己被狗追掉水裡,就忍不住又笑得渾身抽搐。我知道的,我們只是習慣嘻嘻哈哈的上路,但其實在做一件挺正經的事。嗯,應該說,特別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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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裡你可能還在疑惑
這篇東西跟慶豐包子有什麼關係
▲ LEO的朋友圈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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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你不知道「慶豐包子」的梗,好吧,我來普及下,寫文的男子名「慶豐」,他的組長叫「包子」。近期我決定每天去慶豐包子鋪吃飯。
別問我會不會吃膩
……我吃的是仇恨……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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