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魔教教主東方不敗是公認的武功天下第一。
不過,這世上常有一些高人,不慕榮利,甘願隱居,猶如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們的實力往往不為世人所知。
開創獨孤九劍的劍魔獨孤求敗,此人活躍之時,大體也是在南宋時期,與射鵰五絕相當。然而,射鵰五絕名動天下,卻無一人提及劍魔獨孤求敗之名。
同樣,在《天龍八部》中,江湖人物最常念叨的是「北喬峰、南慕容」,仿佛他們已經是江湖中最巔峰的兩大高手。
實際上,至少還有數人的武功強過喬峰、慕容復。
比如說喬峰的爸爸蕭遠山,慕容復的爸爸慕容博,還有像天山童姥、李秋水、無涯子,實力或者與喬峰相當,或者略勝喬峰一籌。
少林寺那位掃地僧,武功又遠超任何一人,早已達到出神入化之境。然而,休說是尋常江湖中人,就連那些在少林寺生活了一輩子的玄字輩高僧,也無一人知道掃地僧底細。
換言之,在世人公認的江湖武力排行之外,還有許多不知名的隱世高手。
在《笑傲江湖》中,風清揚就是這麼一位名聲不顯但武功卓絕的牛人。
世人對風清揚的了解極少,早在四十年前,風清揚就避世隱居,從此幾乎沒有離開華山。
就算是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少林寺掌門方正大師,在初次提及風清揚時,對其武功印象,也僅僅是華山劍宗一位高人。
華山派淵遠流長,其創派祖師乃是南宋著名的全真七子中的郝大通。正是依靠郝大通傳下的紫霞神功,華山派在武林中聲名鵲起。
真正將華山派推向高峰的,是華山派蔡子峰、嶽肅兩位前輩從福建少林寺盜走了《葵花寶典》殘卷即《闢邪劍譜》。《葵花寶典》十分強大,足以與《九陽真經》《九陰真經》並列為金庸武俠頂級武功寶典。
華山派那兩位前輩匆匆一瞥,就已窺得上乘武功奧妙。也因為他們只是管中窺豹,對《葵花寶典》未能全面理解,從而使得華山派一分為二,形成劍宗氣宗兩大派系。
作為華山派第一劍宗高手,年輕時的風清揚就已經聲名鵲起,在江湖上闖下赫赫威名,已然躋身一流高手行列。
當然,二三十歲的風清揚,畢竟功力有限,其武功造詣還未能達到超一流水準。大體上來說,也就與未修煉《闢邪劍法》的嶽不群相當。比尋常一流高手略強一些。
孤山梅莊地牢,任我行聽聞令狐衝說他的劍法源自風清揚,任我行哈哈大笑,道:「老風的劍法原也不錯。」
按年紀算,風清揚比任我行大十餘歲,算是高了半輩,任我行稱風清揚為老風,足以體現他對風清揚的尊敬。畢竟任我行性情桀傲,又是魔教教主,功力更已達超一流境界,能稱風清揚為老風,已經算是給了令狐衝風清揚面子。
當令狐衝施展出獨孤九劍高妙劍法,將任我行攻擊盡數接下,任我行又驚又疑,連連叫道:「老風的劍法絕不致如此高明!」
在任我行看來,風清揚的劍法雖高,但華山派的劍術始終有上限,任憑風清揚如何努力,也絕不可能達到超一流境界。
事實上,任我行對四十年前風清揚武功的評價,頗為中肯。
風清揚武功真正突飛猛進,還是在華山派劍宗氣宗火併之後,因為種種機緣巧合,風清揚進入了獨孤求敗留下的劍冢,得到了獨孤九劍秘籍,從而練成了絕世劍法。
風清揚在練成獨孤九劍後,極少在江湖走動,唯一展露劍法,是在救下少林方生大師時。
那麼,練成獨孤九劍的風清揚,比魔教教主東方不敗如何呢?
雙方之間雖然沒有正式出手,不過風清揚的親傳弟子令狐衝卻曾施展獨孤九劍,迎戰東方不敗。
在黑木崖上,任我行向問天令狐衝任盈盈上官雲五人合力圍攻東方不敗,其中上官雲任盈盈實力較弱,一個照面就被東方不敗或者擊殺或者嚇退,真正參與惡鬥的就是令狐衝任我行向問天三人。
三人之中,任我行是主力,他練成吸星大法,功力深厚,並不輸於東方不敗。只是,東方不敗練成《葵花寶典》,身法如鬼似魅,讓人防不勝防。他所用的繡花針,極小極細,幾乎無影無形。任憑三人竭力阻擋,東方不敗還是將武功最強的任我行戳瞎。
幸虧任盈盈故意弄傷楊蓮亭,惹得東方不敗分心,令狐衝又趁機衝上,竭力施展獨孤九劍,方才將東方不敗刺傷。任我行向問天齊齊衝上補刀,終於將東方不敗殺死。
單從戰績看,若以一人之力,那時候的令狐衝根本不是東方不敗的對手。不過,當時的令狐衝,身上存在多股霸道內力,彼此衝突,不能運轉如意,在劍術上他也只是將獨孤九劍前幾式練成,對於最具奧妙的破氣式還根本沒有涉足。
正所謂行百裡者半九十,令狐衝看似還有一招沒有練成,實際上與真正練成獨孤九劍的風清揚相比,還相差太遠。
風清揚曾說過,令狐衝至少還要苦練二十年內功,方才能嘗試修煉破氣式。若強行修煉,不但徒勞無功,而且有害無益。
關鍵一點,是風清揚盡得劍魔獨孤求敗真傳,而東方不敗所修煉的《葵花寶典》只是魔教長老從華山派奪回的《葵花寶典》殘卷。
東方不敗修煉的《葵花寶典》所記載內容比林平之的曾祖林遠圖得到的《闢邪劍譜》稍稍全面,但依然存在重大缺陷。
書中曾提到,任我行正是看出《葵花寶典》中存在重大弊端,方才會強忍誘惑,自己不去修煉,而將那《葵花寶典》交給野心勃勃的東方不敗。任我行此舉,顯然是不懷好意。
雖然說東方不敗憑藉自己的天縱奇才強行練成了絕頂神功,然而,就如任我行強行煉成吸星大法,最終卻暴斃一樣,東方不敗的武功也必然存在重大破綻。
令狐衝在與東方不敗對敵時,也曾看出東方不敗些許破綻,只是因為東方不敗身法太快,快到令狐衝無法反應。但是,令狐衝無法反應,並非說風清揚就做不到。
俗語有云「拳怕少壯」,風清揚登場時已經是七八十歲高齡,內功劍法都臻化境,卻神情抑鬱,面如金紙。顯然,風清揚因為劍宗覆滅心懷愧意,常年自責之下,身心遭受重大摧殘。加上他已老邁,在爆發力持久力上,當不如東方不敗。
綜合來看,兩人實力實在伯仲之間,一個是劍術通神,一個是唯快不破,都堪稱《笑傲江湖》巔峰高手。
若是生死對決,一定要分個高下,可能還是風清揚技高一籌。畢竟像這樣的巔峰高手對決,生死只在剎那之間。或許只需一兩個照面,就能分出高下。風清揚年老力衰的弊端,也就會被最大限度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