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廣島之戀》的中心,便是超越任何界限的人類之愛
本片是法國「左岸派」代表人物阿侖·雷乃執導的第一部劇情長片,體現了雷乃和「左岸派」電影的典型特徵,如大量的運動鏡頭、文學性極強的對白,特寫、閃回鏡頭和音樂的充分使用,通過複雜的剪輯手法創造出時間與空間交錯、現實與回憶交織的敘事結構。影片講述了以二戰作為時代背景的有關於記憶與遺忘的愛情故事與戰爭記憶,將一個法國女人的愛情悲劇和廣島遭遇的戰爭悲劇對比展現,突出強調了記憶與遺忘的矛盾關係。另外,這部影片也是西方電影史從傳統進入現代劃時代的經典作品。雷乃電影的一貫主題之一是反戰。《廣島之戀》的中心便是超越任何界限的人類之愛。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法國女人曾經和侵略國的一個德軍士兵深深相愛,而政治、軍事上的對立卻決定了這段瘋狂的愛情註定要以悲劇收場。
這對戀人本打算戰爭結束就一同回到德國結婚,可就在涅威爾獲得解放的那天早晨,德國士兵卻被法國抵抗運動的戰士開槍擊斃,法國女人也因為愛上祖國的敵人被冠以「叛國」的罪名而受到懲罰。失去愛人的痛苦使得法國女人精神潰,陷入竭斯底裡的絕望與瘋狂,並被父母關進地窖。隨著時間的流逝,失戀的巨大悲痛開始慢慢淡化,法國女人來到巴黎開始新的生活。就是那時,廣島遭遇了原子彈轟炸,整個城市被攤毀了。14年後,法國女人來到廣島拍攝有關和平的影片。她參觀了廣島的展覽館和醫院,發現曾經遭受戰爭重創的日本竟然開始遺忘歷史,唯有依靠展覽館中保留的戰爭遺蹟才能記憶起那些舊傷。在即將離開廣島返回巴黎前,法國女人邂逅了一位日本建築師並迅速與他陷入難捨難分的熱戀。男人的愛讓她回憶起自己的初戀並再一次陷入痛苦的掙扎。
影片開篇展現的即是兩人的熱戀。本片劇本出自法國著名的「新小說派」女作家瑪格麗特·杜拉斯之手,使得影片明顯地帶有作者的風格特點。影片打破了傳統的線性敘事模式,將「新小說」的文學語言、時空交錯的意識流及象徵性帶到了電影中。影片以法國女人和日本男人的熱戀為主線,中間穿插了法國女人與德國戀人曾經的愛情回憶。與此同時,影片展現戰後的廣島與人們對於戰爭傷痛的記憶。這樣安排結構,一方面可以細緻地展現法國女人與日本男人的愛情是怎樣一點點喚起了她對於深藏心底的初戀的記憶,將法國女人的心結重新挖掘出來,讓她自己以講述給陌生人的方式再次面對痛苦,不再逃避,從而終於得以釋懷;另一方面,將法國女人對於初戀的情感和遭受戰爭重創的人類的情感並列起來,起到對比和強化主題的作用,突出了記憶與遺忘的矛盾。
就像法國女人自己所說:這樣深的愛都能忘。從影片本身的劇情發展來看,女人對於初戀的記憶是在她與日本男人短暫的情感交往中被逐漸喚醒的。從一開始,在男人的詢問下女人說出自己在家鄉涅威爾的生活,到後來男人一步步深究女人更早的歷史,影片將女人不願提及和記憶的初戀以時空交錯的形式展現出來。這樣處理,既表現了女人的遺忘,也表明了女人面對這段感情的複雜心緒。她本身是矛盾的,選擇記憶還是遺忘?這種抉擇令她痛苦。選擇記憶後才發現,已經不知覺發生了的遺忘更令她深深地自責。在日本男人的一再追問下,法國女人的思緒逐漸清晰,她留在涅威爾的激情與痛苦也在與現實的反覆碰撞中漸漸地展開。
曾經有過初戀記憶的涅威爾是令她「睡夢中夢見最多,清醒時想得最少」的,她對此閉口不談,刻意地迴避記憶帶給自己的痛楚。日本男人的出現喚醒了她沉睡多時的愛,讓她終於有勇氣去面對痛苦。這種對逝去情感的回憶是影片敘事的重點,支撐著整部影片,也決定了法國女人對於日本男人的情感,成為她後面掙扎在走與留的矛盾中的現實依據,為影片最初的閃回鏡頭和女人情緒的變化做了必要的闡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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