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白蘿蔔
可以說,《我和我的家鄉》國慶檔冠軍穩了。
檔期開幕以來影片表現亮眼,後來居上連續三天獲得票房日冠、排片日冠、上座率日冠等成績,截至目前票房已經突破15億,領跑國慶檔。口碑方面,《我和我的家鄉》也是檔期內的口碑冠軍,在貓淘豆三家平臺分別拿到9.3、9.3和7.4分的不俗評價,全民關注度、討論度依然高漲。
繼去年《我和我的祖國》大爆後,眼下《我和我的家鄉》的成功,也再次證明了分段式主旋律電影的實力,以及這種創作模式的可持續性。而對於《我和我的家鄉》的創作來說,不僅面臨珠玉在前的壓力,同時今年年初疫情危機的爆發也對整個項目進程提出挑戰,那麼這部電影誕生背後又有怎樣的歷程呢?
一起拍電影(ID:yiqipaidianying)採訪了影片總製片人、發行人,同時也是北京文化電影事業部總經理張苗。近幾年,北京文化爆款頻出,如《流浪地球》《我不是藥神》《戰狼2》等,而在此次《我和我的家鄉》身後,北京文化也是最先加入、並以最核心的身份推動影片發展的公司。張苗也表示「這對我個人來說是一部空前的電影經歷」,所以,在影片熱映之際,他也與我們分享了從去年10月8日以來的這條創作「攻堅」之路。
主題就兩個字,變化
去年此時,中宣部國家電影局提出倡議,希望有一部電影能夠反映今年「決勝全面小康、決勝脫貧攻堅收官之年」這個重要的歷史時刻,而北京文化和影片總導演寧浩也成為最先響應此項倡議的創作力量。
2019年10月8日,這是一個重要的日子,現在說起來這也算是《我和我的家鄉》的「生日」。
對於這一天,張苗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我記得非常清楚,2019年10月8號,國慶假期後上班第一天,寧浩導演和我應邀去國家電影局開了一次非常關鍵的創作策劃會議,就是在那次會議上,正式選定了『我和我的家鄉』這個名字;那天也確定了集體創作和集錦電影的這種表達方式;第三點非常重要的就是明確了我們要拍一部喜劇。」
這次會議之後,《我和我的家鄉》已經具備了雛形,此後的一個多月時間內影片創作團隊迅速集結完畢,形成了總監製張藝謀、總導演寧浩、總策劃張一白,以及徐崢、陳思誠、閆非&彭大魔、鄧超&俞白眉九位導演為代表的「中國喜劇夢之隊」導演陣容。
電影名有了,團隊有了,《我和我的家鄉》也面臨更具體的創作問題。例如核心立意的確定、內容呈現的方式表達、如何在有限時間內完成高質量的創作等,其中最大的難題就是在「全面小康、脫貧攻堅」這樣一個宏大的時代命題之下,如何用獨特而妥帖的視角切入、如何用影像藝術進行展現,又如何能夠吸引和打動觀眾,對於《我和我的家鄉》來說,這亦是最關鍵的一步,也被張苗稱為「解題」的過程。
「解題」過程繁瑣而複雜,但得出的結果也正是簡潔而精準的,《我和我的家鄉》的創作理念就是兩個字——變化,再往多了說一點,就是東南西北中、從城市到鄉村、在今年扶貧攻堅取得關鍵性勝利一年中取得的變化,這個變化本身就是一個偉大的歷史成就,而變化所帶來的故事每一個都與老百姓生活息息相關,令人捧腹也讓人動容。
因此,《我和我的家鄉》從空間維度切入,從地理上進行了概念劃分即東南西北中,聚焦五地,然後以五地代表全國,這也正是「祖國只有一個,而家鄉卻有萬萬千」。而五組導演也根據自身特點及興趣出發,奔赴五地,最終形成《北京好人》(寧浩)、《天上掉下個UFO》(陳思誠)、《最後一課》(徐崢)、《回鄉之路》(鄧超&俞白眉)以及《神筆馬亮》(閆非&彭大魔)五個單元。
值得一提的是,《我和我的家鄉》的故事更多還將鏡頭放在了農村。有的呈現了農村醫保的發達程度,有的將故事背景建立在苗鄉,也有的講述的是鄉村教師的故事,有的回溯了陝北農村的治沙往事,還有的主人公是一位投身農村建設的村支書,五個單元其實也共同構建了一幅全面小康下的鄉村巨變全景圖。
▲《天上掉個UFO》單元
變化帶來矛盾衝突,有矛盾衝突就會有戲劇化的產生,也因而成為培養喜劇內容的沃土。所以,《我和我的家鄉》從一開始就被定性為喜劇。當然,相比去年的《我和我的祖國》,今年《我和我的家鄉》也希望用更商業的方式進行表達,也就是用類型化的方式呈現。如張苗所說:「喜劇是觀眾最喜聞樂見的一種電影類型。我做電影有一個很堅持的目標,就是要做類型電影。這是一個類型片的時代,對於觀眾來說他們進電影院之前一定要知道自己看的是一個什麼類型的影片。」
主題確定、類型明確、團隊成型,由此,《我和我的家鄉》的「骨骼」構建完成。
今年2月底至3月,疫情危機首輪爆發過後,社會開啟「復工潮」,《我和我的家鄉》各個拍攝單位也陸續開工,陳思誠最先開機,寧浩、鄧超&俞白眉大概在6月份,之後是徐崢、閆非&彭大魔。
而身在幕後的北文,主要負責整個項目的支持與服務,統籌管理,為項目前期籌備、生產到後期製作、宣發規劃統一的步調,保障項目順利推進。
整個製作過程也是「總分總」的結構,就像張苗所說:「這個過程中我們是有分有合,各自的團隊發揮自己最大的主觀能動性去解決屬於自己的問題、拍好自己的片子,這是一個分的過程;像報選題等很多工作大家是在一起的,對彼此的故事有所了解,也在不斷微調自己的創作著眼點,相互借力,這是在合的過程。」
▲《北京好人》單元
對於此次《我和我的家鄉》各單元拍攝來說,除了一般性創作問題之外,還有疫情危機的影響。張苗也在採訪中談到這個問題,「科學抗疫的一個重要手段就是減少聚集,但電影是一個集體創作、生產、宣發甚至消費的行為,所以這個難度是可想而知的。同時我也很感恩每一個參與的團隊,在這個艱難的時刻,在科學防疫的基礎上,大家都沒有退卻。」
如寧浩導演組是6月10日開機的,幾天後就遇上了北京疫情的二次小規模爆發,大量事前協調好的拍攝場景面臨無法繼續使用。
又如徐崢帶著團隊在千島湖拍攝,先是遇上連日陰雨,接著又趕上洪峰過境,整個劇組泡在梅雨季節裡架著機器等太陽,天光一見好便立馬開機,「見縫插針」式地完成拍攝工作。
▲《最後一課》單元
而進入到宣發過程,儘管全國抗疫已經取得階段性勝利,但仍然面臨疫情常態化現狀,影片的宣發工作依然特殊。上半年許多影片嘗試發行方式轉型,出現大規模「院轉網」風潮,同時雲宣發花樣翻新,對此張苗也坦承地表示:「我是一個比較傳統的、但是喜歡去嘗試新方法的電影人,我會擁抱所有新的東西,但是不會輕易放棄有效的、充滿情懷的電影宣發方式。」
線上線下的有機結合,也成為此次《我和我的家鄉》宣發工作的主要開展方式。例如在央視舉辦的五地聯動線上首映式,也是影史上首個主創規模最大的線上首映禮。此外,《我和我的家鄉》也是疫情後期第一個恢復大規模線下路演的影片。上半年疫情危機導致國內電影市場長久停滯,即使在影院復工之後影片的線下宣發工作依然受限,而《我和我的家鄉》在符合疫情防控常態化要求的同時,也儘可能地讓線下路演進入各地影院,主創們分批次奔赴廈門、上海、廣州、深圳、成都等地與觀眾熱鬧互動。
▲首映禮合照
談及此,張苗也感到驕傲:「我做了很多年的電影,還是相信在一個合適的時刻應該把主創帶到電影院裡面。(因為)我還是很在意我們能不能把創作者帶到觀眾面前,讓觀眾看到可愛的主創們,讓他們之間有一個哪怕短暫、但也是精彩的交流,讓門可羅雀的電影院再一次沸騰起來,這個我覺得是必須的。」
總體而言,影片圍繞「濃縮一個春節檔」的概念推進宣發工作,無論是線上線下的大規模活動設置,超過百家異業合作的品牌規模,以及和抖音平臺合作的電影番外短視頻、與B站合作的幕後紀實節目等,嘗試更廣泛圈層的突破與傳播,從《我和我的家鄉》大張旗鼓的宣發陣仗也可以感受到,影片從方方面面掀起了電影市場久違的熟悉的「煙火氣」。
其實今年國慶檔尚未正式開幕前,檔期格局變動頻繁,不少影片做出提檔、改檔等檔期調整,關於檔期的問題,張苗也形容得頗為浪漫——「我們從形成《我和我的家鄉》這個名字開始就鎖定了一年後的國慶檔,這是一個信念,也是一個跟觀眾的約定,我們要去赴約,不能輕易換日子,就是這一天。」
▲《回鄉之路》單元
初心不變、兼收並蓄、共克時艱,這也成為《我和我的家鄉》創作與宣發幕後的關鍵所在。
今年10月1日,國慶檔正式開幕,歷時一年「攻堅」的《我和我的家鄉》也終於上映。影片在國慶檔前兩日排片還是第二名的時候,就憑藉同檔期全平臺第一的好口碑實現單日票房的強勢逆襲,自此之後全面領跑國慶檔。同時,在高口碑加持下其未來市場之路變得更加開闊。
影片的成功實際也完成了對於分段式主旋律電影創作模式的鞏固、完善與發展,在去年《我和我的祖國》引爆市場、開闢出這條創作道路之後,《我和我的家鄉》在今年又取得突破性進展,既承前也啟後,為這一創作模式奠定了更堅實的基礎、也提供更豐富的經驗。
▲《神筆馬亮》單元
在這部影片創作背後,老電影人張苗也說道:「我們應該有一個開放的心態去面對電影,原來我自己也不太相信分段式影片,但我覺得在《祖國》和《家鄉》之後,起碼我們做了有益的探索。時代的尺度在改變,一個觀眾在面對碎片化的娛樂時間、在短視頻等娛樂內容的衝擊下,他們的觀影需求是有變化的。電影作為一個非常經典的百年格式,在面對這種變化時起碼要做出思考和嘗試。」
的確,電影市場近年也受到多輪衝擊,如資本寒冬、多元娛樂方式崛起、碎片化閱讀觀影習慣的盛行,以及今年的疫情危機,整個時代都在改變,內容形式也必然要隨著大環境的改變而變,不過永恆不變的,是市場和觀眾對於優質內容的需求。
談到《我和我的家鄉》一年來的創作歷程,張苗其實也很感慨,他說:「我們當時憋了一股勁,大家心裡想著的不僅是我們要拍一部好電影,更是我們電影人自己幫助自己、做一部救市的作品。今年電影市場不好,遇到了這麼多的困難,春節沒有讓觀眾高興,於是我們想把一個春節檔的歡樂都濃縮到一部影片裡面來,讓大家團結地相遇一次。」
目前國慶檔影片中,《我和我的家鄉》口碑、票房、上座率均為第一。對於今年情況格外特殊的電影市場來說,這部影片自然也擔得起「救市」之名。在影片的觀影體驗中,許多人也說「笑著笑著就哭了」,如此這般的情緒波動是被影片內容打動,但將其放置於影片幕後故事中亦是如此。「中國喜劇夢之隊」的集結讓老百姓喜笑顏開,而電影人的團結互助也讓人感到窩心,這是一部最「好哭」的喜劇,不論戲裡戲外。
採訪張苗時,影片剛上映不久,對於市場成績他也曾說:「我們交作品吧,用市場成績去說話。」
從命題作文到優秀範文,可以說《我和我的家鄉》交出了精彩的答卷。同時,影片也替許多電影人表達了心聲,好電影的力量就是這樣。
港女「落幕」時
國慶檔邁入「百家」爭鳴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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