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卌載光陰彈指過,一路師友慰平生。看著「我與《蘭州晚報》的故事」徵文啟事,思緒萬千、浮想聯翩。回眸我與《蘭州晚報》近39年間從相遇、相識,到相知、相伴的漫漫旅途,猶如一首情歌、一幅古畫、一杯醇酒、一盞清茶,凝思的是感動、演繹的是人生、詮釋的是友誼、沉澱的是記憶。
撫今追昔,無限綢繆。幾易其稿,最終還是以「良師益友」作為本文提挈全篇、聚神傳情的題眼。我覺得這種關係的故事鋪陳,更能顯示緣分的彌足珍貴,更能激活心底的往事鉤沉,更能傳承優良的文化基因。
大千世界,萬物紛呈。我與《蘭州晚報》的相遇,註定是一種偶然中帶有必然的緣分。時光回溯到1981年10月,我應徵入伍來到原蘭州軍區駐永登縣某部。新兵第一次上街,當我駐足縣城唯一的報刊亭前時,擺放整齊的各種報刊中那沓以魯迅字體為報名的《蘭州報》引起我的注意。粗略一翻,覺得許多文章很新穎,便買下一份。
讀報如讀人,與君初相識。回到部隊仔細閱讀,覺得這份創刊才一年多的四版周三刊晚報,內容豐富多彩、欄目特色鮮明、文章炳炳烺烺。市委機關報詞嚴義密的辦報風格,兼容軟紅香土的都市氣息,全方位記錄著省城改革開放日新月異的變化。連讀幾期,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油然而生。但由於部隊駐紮在距離縣城5裡路遠的地方,戰士只能周日外出,於是我和報刊亭的服務員約定,為我留下每周的三期晚報,星期天去取。
不久我也開始利用閒暇時間學習新聞報導寫作。我從新聞要素、黨性原則、正面為主、真實客觀等常識入門,並將《蘭州報》的優秀稿子剪貼在一起,作為學習的範文反覆琢磨。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一段泥牛過海的歷練,我撰寫的反映蘭州籍戰士《寧蘭寶放棄在家過年機會連夜趕回部隊》的稿件在《蘭州報》顯著位置發表,敲開了我與《蘭州晚報》這個良師益友相知的門戶。從此,我每年有數十篇報導部隊和駐地新人新事的稿件被晚報採用。
「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古代偉大愛國詩人屈原的這聯詩是說悲傷莫過於活生生的別離,快樂莫過於新相交的知己。自己能與《蘭州晚報》相知是件幸事。作為一名忠實讀者和勤勉作者,我記憶中《蘭州晚報》是全國首家創辦日報、實現純晚報功能華麗轉身的晚報。故早在上世紀90年代初,《蘭州晚報》就凸顯省會優勢、貼近都市生活、關顧各類讀者、博得好評如潮。有許多欄目獨具特色、別有風味。這裡值得贅述的是重在追蹤新聞熱點、透視社會現象、傳遞百姓心聲的「社會縱橫」和「周末刊」。這是兩個整版篇幅的紀實文學專欄,在此發表的多是一些「大筆桿子」的精品力作。
虔誠拜讀編輯們精心遴選的佳作,感同身受的就是作者與編者的相知相應。由此產生的恭敬欽佩,催生了我對當時一些眾說紛紜、爭長論短的熱門話題深入進行事例採集、梳理歸納、持筆成文。這裡含羞略述其二。一是1994年1月31日「社會縱橫」以《煙花爆竹猛於虎》為題,通過煙花爆竹生產、運輸、儲存、銷售、燃放等各個環節頻繁發生的事故災難,著眼世界一些國家和中國少數城市明令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的規定,呼籲蘭州市早日出臺禁令。長達5000多字的專稿,後被省政府《發展》雜誌等多家報刊轉載。二是1994年12月24日「周末刊」整版以《勞動者,請您撐起保護傘》為題,通過一些用工單位,特別是「三資」企業無端侵犯勞動者合法權益的現象,揭示了當代「包身工」們的悲慘遭遇,當年被評為優秀稿件。
相知相伴既需要一種以誠相待、心靈交匯的處世情懷,又需要一種彼此關照、共同成長的修行境界。作為軍人出身的一介書生,我與《蘭州晚報》相伴而行,受益匪淺。1995年5月轉業待安置的我,臨時到蘭州市創建衛生城市指揮部幫忙,年底被安置到市政府辦公廳教科文衛處從事秘書工作。此後十多年的日子裡,我與《蘭州晚報》的聯絡成為常態、關係更加密切。單位為處室訂閱的報紙僅2份,我首選的是晚報;市委市政府舉行的教科文衛體等十多項工作會議和重要活動,我必須通知的是晚報記者;有關重要文獻解讀、特別撰稿,我優先提供給晚報。
也許正是《蘭州晚報》這個良師益友的「師」者情結,我對老師有了自然眷顧。2007年9月,我被聘任為蘭州市第七中學副校長。第二年7月到任後,我先後分管學校安全、德育、宣傳、文化、後勤、文明創建等工作,始終如一地把《蘭州晚報》作為宣傳學校增強形象力、擴大影響面、提升知名度的重要平臺。從平時的常態報導、重要活動宣傳,到招生政策諮詢、教育熱點對話等,都與晚報記者保持著默契神會、山鳴谷應的良好關係。
我與《蘭州晚報》的故事,歸根到底是與晚報人的故事。近40年間儘管不知經歷了多少風雨衝刷、時光洗禮,但一些師友的名字難以忘懷、歷久彌新,其中,有文素琴、胡守蘭、郝在崗等老師宿儒;有蒲廣平、馬燕山、韓燕琪等故人舊友;也有黎曉春、高宏梅、宋涓等新朋深交;還有從「本報訊」到全媒體記者的素昧平生者。無論他們目前身在何處、做何貴幹,但結緣於他們的我和晚報的故事刻骨銘心、記憶難以泯滅。
謹以此鄙言累句,摭拾雲煙往事,抒發對師友文緣的感恩情懷,表達對《蘭州晚報》四十華誕的致慶胸臆!
□史宏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