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連載,講述舊社會「上海灘三巨頭」之一,杜月笙的師父黃金榮的奮鬥、發跡、巔峰、衰落史,敬請關注與訂閱。
本文為第八十章,持續更新中。更多精彩內容,盡在下方專欄中,閱讀全套故事,請點擊下方「購買」橫條。
「藝多不壓身,財多有金身」,上一章中,黃金榮巧取豪奪「大世界」遊樂場,又撈到一處聚寶盆。
江湖上行走數十年,黃金榮紮根在上海灘,他的生意多多,「大世界」算不上來錢最快、最多的項目。毒品與賭場,才是他的真正搖錢樹。
毒品生意,我們在前面幾章都有所詳細介紹,在此不再贅述。今天說說他的賭場。
上海黑幫有著名的「三巨頭」——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他們亦友亦敵,平時既相互幫襯,暗地裡也相互較勁。黃金榮出道最早,資歷最深,當他在上海灘混社會時,杜月笙還在娘胎裡未出生呢,張嘯林則還幼稚地上樹掏鳥蛋呢。
黃金榮很早就看出江湖的賺錢門道,入手賭場,做得風生水起。
賭場與毒品一樣,在上海灘上,是明著存在的「違禁品」,為什麼呢?因為從清政府、北洋政府,直到國民政府,無一例外,都在法律明文上禁止這兩樣東西,可是結果怎麼樣呢?某些地方大員被黑幫供養著,對違禁的毒品與賭場視而不見,特派員(調查團)裝腔作勢前來反覆轉幾圈,被黑幫餵得肥肥的,心滿意足地回去交差。
1927年那場流血政治事件後,上海灘風雲變幻,彼時的黃金榮名下擁有十家大小賭場。
某一天,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齊聚黃公館,眾人吸了幾水煙後,感覺身心歡愉。
張嘯林忽然開口說話了,「金榮哥,我有一個提議,如果照著幹,我們肯定能賺更多的錢。」
「哦——」黃金榮眼中立馬放出光來,他是有名的「錢摟摟」,手總喜歡扔出去摸錢。
「金榮哥,我認為,咱們要建一處空前規模的賭場,賺盡上海灘各路人等的錢財。」張嘯林得意地說,他認為黃、杜兩人一定會完全贊同自己的主意。
可是,意外的很呢,黃金榮聽了他的一席話,不置可否,沒有任何表態。
杜月笙則忍不住勸道:「嘯林哥,這個嘛,還是算了吧,不是時候啊。」
「啥叫不是時候啊?那你說,什麼時候最合適?」張嘯林不滿地問。
「你看啊,我們現在剛完成了一筆政治買賣,流血死了許多人,怎麼說呢?幾家歡樂幾家哭,有人對我們欣賞,有人卻恨死我們了。總之吧,你我弟兄三人啊,現在是被人放在火爐上烤著呢,還是放低身子,別再弄出太大的動靜為好。」杜月笙耐心地勸著。
「咳,你這叫什麼話?如今的上海灘,有誰敢和我們弟兄過不去的?我們又怕誰?不是有南京的那位給我們撐著嘛!背靠大樹,媽個巴子的,誰敢動老子!」張嘯林慣常於說粗話,吐粗口。
「嘯林哥,話雖這麼說,但是,我覺得啊,這個賭場還是別開為好,我們又不缺金少銀!」
「金榮哥,你倒是表個態啊!」張嘯林是個火爆脾氣,此時他已經有點竄火了,想再聽聽黃金榮的意見。
黃金榮眯縫著眼睛,尋思半天,吐出一句話:「嘯林,還是聽月笙的吧。」
「什麼?你也是這種態度?」張嘯林「噌」地站起來,氣哼哼地走向門外,在門口時,他又站住了,轉過頭來,對黃、杜兩人說:「你們兩位,放掉了這次發財的機會,你們會後悔的!」
張嘯林做事魯莽,因此也就不缺少效率,顯出狂徒的魄力,大手筆幹出大活計來:半個月之後,他便找好了一處最佳位置,每月五千塊,這在當時可是天價租金。這處地方位於福煦路181號,為什麼選擇這個地方呢?因為它正好處於在法租界與公共租界交界處,處於治安的緩衝地帶,似乎哪家都能管,但哪家都不會太較真兒。
僅僅過了半年,這處豪華的賭場便屹立起來。說它是「天上人間」,一點都不誇張:三層英式建築,整個面積多達二萬多平米,大院圍樓,雙扇大院門,鐵製雕花,打開來,可並排駛出兩部汽車,進入大門,院中是歐式風格的巨大噴泉,噴泉四周還雕著古希臘的神話人物巨像;圍繞著噴泉有一圈寬敞的人工石子路,路邊大樹參天。踏上三十級臺階,來到樓前的巨形立柱廊下,推開裝有浮雕玻璃的青銅雙扇門,步入大廳,一張張包金的賭檯,整齊擺放著,四周以及二樓、三樓全部都是包間,依照古代中國歷代王朝的名稱,命名了每一處包間,如「漢風英輝」、「盛唐風韻」……。無論是大廳還是包間,全部起用清一色的年輕姑娘做侍者,她們身著各色旗袍,緊身開衩,盡顯腰條,她們並不做端茶倒水的粗活,只是負責發放賭牌,用現在行話,就是「荷官」;而男性侍應生,個個西裝革履,麵皮白淨,單手託著上等咖啡、茶水、點心,往來穿梭在人群之中。
為了吸引大金主光顧,特別的是,這裡的每一層都闢有六間大煙間,侍者伺候著那些想抽菸的金主。
如此好的去處,自然令那些錢多燒得慌的資本家、軍閥、官僚、財主們趨之若鶩,開業沒幾天,便出現爆棚。
開業七天後,張嘯林將黃金榮、杜月笙請來,讓他們看看場面。
黃金榮也算是老江湖,杜月笙如今也是一方霸主,盤子也不小,但兩個人來到這一處「天上人間」,也不由得讚嘆人間少有啊。
「怎麼樣?金榮哥、月笙,如今,你們還不想加入進來?你們還在擔心安全問題?」張嘯林一臉得意,望著黃、杜兩人,見他們沒說話,便向三樓一處包間指去,「兩位,那裡有幾個尊貴的客人,你們是否想去拜會一下?」
黃金榮、杜月笙迷惑不解,跟著張嘯林來到三樓,在那處包間外站定,門口四名黑衣人立馬攔住他們,張嘯林畢恭畢敬遞上名貼,請他們轉送進去。
不一會兒,黃、杜、張三人便被請進去。
這是一處別致的包間,裡面放著一張不大的賭桌,圍坐著幾個人。黃金榮、杜月笙定睛一看,乖乖,那不是南京那位身邊的四個紅人嘛:戴笠、孔氏祥熙、楊虎、湯恩伯。
他們站在那四個人身邊,沒有敢去打擾,直到一場賭局結束,方才上去寒暄。他們多次去南京,由於善於織就人脈網,與國府的多位政要都混得挺熟,與這四個人更是關係密切。
前半年,南京那個人籌劃的血腥事件,他們都積極參與其中,都累得夠嗆,這次難得相聚一堂,也都不拘束了,吩咐擺上吃食,暢飲一番。
四天後,戴、孔、楊、湯四人離去,張嘯林再次問黃金榮、杜月笙:「你們二位,現在沒有什麼顧慮了吧?昨兒那四位都來捧場了,咱這裡還有啥風險呢?」
黃金榮首先點頭,杜月笙也是笑盈盈的。張嘯林趕忙拿來協議,上面寫著「某某入股多少,有什麼權利,有什麼義務」等等,原來張嘯林還是想拉他們倆入股,共撐局面。
三人商定好,按資金實力,杜月笙佔40%,黃金榮佔30%,張嘯林佔30%,張嘯林前期投入的費用,由三人按股份比例進行分擔。
為了儘量不張揚,他們決定將此處賭場稱為「富生公司」。有了黃、杜兩人的加入,賭場的實力大增,服務項目增加,玩樂的手法翻倍,每天都上演著的人生戲劇。
這處賭場處在福熙路181號,來的賭客便習慣稱為「181號」。
那麼「181號賭窟」,究竟是如何經營的呢?
前章回顧:表面一團和氣,卻暗使「三連殺」,青幫頭子黃金榮奪取「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