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是什麼?是白色的泡沫。「也是那些自由不羈的人用真實世界裡的財產,換回的幻境世界裡的寶藏。
「後海大鯊魚」陪伴著一代人一起走過青春,他們沒有苦悶,沒有悲傷,不販賣情懷,也沒有解散重組等等的傷悲故事,無法被定義。
他們就像你最輕鬆的小夥伴,一起冒險、旅行、喝酒、看星空、歡笑、流淚……
今天說再見,明天還會再相見。所以「後海大鯊魚「們會在嘔吐之後繼續乾杯,在摔倒之後繼續冒險,在越發荒涼的現實裡製造那些七彩的夢。
在《樂隊的夏天》的舞臺上,後海大鯊魚用自己的方式,改編了《天竺少女》,標準的後鯊式編曲和演繹,付菡如大自然中的一隻小孔雀,跳起了自編自導的舞蹈,號召所有人去大自然裡,獲得輕鬆和能量。
如同他們不再唱歌頌愛情的「送你來到我身邊」而是召喚所有快樂的人、孤單的人、真心的人一起上路。繼續這一場永無盡頭的青春冒險。
文 | 郭小寒
1.
後海的衝浪手
「 我那天站在臺底下的時候,
看著臺上的人覺得特別帥、特別厲害,
當時我的想法是:我也可以做。」
從小付菡就是一個腦子閒不下來的雙子座「多動症」女孩。
作為在北京西城的歌舞團大院裡長大的80後獨生女,這一代人都習慣了沒有兄弟姐妹,從小自己跟自己玩。
付菡的媽媽是一位鋼琴老師,從小耳濡目染,但她小時候就是不能安靜地坐在琴凳上。她更喜歡畫畫,畫畫的時候她可以長時間的專注。
付菡還經常自己跑出去玩耍,一個人爬到景山上看北京,或者坐在後海邊上看著水流,能想到未來將會有很多好玩的事情發生。
在學校裡,付菡不內向但也不聚團,平時不怎麼努力,老師家長逼一逼就能進前十名。
報考大學的時候,父母覺得做文藝不是正經有保障的出路,付菡也不很過分反駁,就報考了北京工業大學的建築系。
大學裡建築學的班級氛圍很嚴肅,付菡卻發現了同一個班上有個特別奇怪的人,「頭髮耷拉在兩邊,腰長到一般人胸的位置,穿著一個大褲衩,你覺得這個人太奇怪了,但是又有一種莫名的帥」。
這個人就是曹璞,付菡說自己就是會被這種奇怪的人吸引。當時曹璞聽很多重金屬的音樂,他推薦付菡聽很多國外的搖滾樂,付菡認知的大門就一下打開了。
每到周末,付菡和其他朋友大家都會「盛裝出席」, 打扮得像搖滾女孩一樣去club裡面看到這些樂隊的演出,聽他們的音樂。學校之外,家庭之外,有一群自由張揚的、酷酷的人。
付菡對音樂也有了一個新的理解,不再認為做音樂是高不可攀的。
2004年的某個夏天周末,付菡在無名高地看演出,她已經不記得臺上演出的人是誰,只是那天她站在臺底下的時候,看著臺上的人,她強烈的覺得自己也可以做這樣的一件事。
於是付菡就在回家路上給曹璞打電話,「要不咱們做一個樂隊吧!」
曹璞當時正在塗痱子粉,沒明白付菡為什麼會發出這樣的邀請,就說了一個字:「好」。
「曹璞是我當時唯一認識會彈吉他的人,但到現在,我覺得他還是我認識的人彈吉他的人裡面最有想法的那幾個人之一「。付菡說這兩個人開始做這件事情到現在,一直都有著莫名的默契。
樂隊只有兩個人是不行的,曹璞找到了他在新街口的一家唱片店買打口唱片時認識的王靜涵,說:「我們要組一個樂隊,沒貝斯手,要不你來彈貝斯吧!」王靜涵以為是玩一玩的遊戲,就答應了。
後來,有一個朋友把小武的QQ推給了付菡——這四個人就這樣看似隨便地湊在一起了。
他們沒想到的是,未來還會像一個家庭一樣,經歷十幾年的風風雨雨。
2.
我們的搖滾樂 聽了讓人想跳舞
「樂隊有憤怒、有衝突、有突破,
有各種東西,
但是最重要的東西是荷爾蒙,
這是一切的出口。」
「我們一開始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做讓人聽了想跳舞的搖滾樂(dance rock)。」付菡說,早期做音樂最大的衝動和靈感其實就是荷爾蒙。
後海大鯊魚成立之後,逐漸開始創作排練自己的作品,他們當時喜歡的車庫、朋克、新浪潮、以及一些復古disco樂隊, 「酷」和「有勁兒」一直是他們想要去的方向。
當時北京周末各livehouse的拼盤演出甚多,在舞臺上,後海大鯊魚是輕鬆、瀟灑、甚至是有喜感的。在設備和技術不足的情況下,可以拿一臺psp當音源播放program。付菡在舞臺上的表現也是充滿活力,即便在小場地裡也依然光芒閃耀。
那個時期,一批北京的新興樂隊紛紛嶄露了頭角,後海大鯊魚很典型——北京著名高校畢業,得益於早期網際網路的音樂營養和影像,以年輕潮流和叛逆為核心表達,以自身經驗角度去探索未知世界,這樣的一批樂隊引領了當時國內搖滾樂的新浪潮。
2005年,由後海大鯊魚與哪吒樂隊、snapline和carsick cars四支北京本土樂隊發起的「NO Beijing」活動,更把國內搖滾樂推向了一個新的階段。
此時期,這些北京新樂隊的「宇宙中心」在五道口的d22俱樂部。
有演出的時候,大家互相較著勁兒,看誰和誰能一起演,誰比誰演得更厲害,當朋友的樂隊演得比自己好時,也會由衷地為對方去多喝幾杯,即便沒有演出,也會在那呆著,一起浪費時間。
付菡說自己浪費了大量的時間在看演出和玩上,但也是通過這種專有的方式,釋放了青春期裡的情緒與躁動,「那是一種無法用其他東西描述的生活方式,只有這種生活方式是這樣的。」
2006年後海大鯊魚發行了第一張demo《Hard Heart》,以英文歌曲為主打,展現都市年輕人的內心狀態。
有人說這張demo中有太多國際大腕的曲風影子,每一個樂隊都會去從之前的人身上學到很多東西,而做出屬於自己的聲音,才是後海大鯊魚真正的未來。
3.
野性是生命最開始的原始狀態
「那會兒我們那些樂隊,
就是誰的生命力最旺盛,
誰最能蹦,誰最有趣,誰最好玩,
就在一起玩。」
2007年5月1日,第八屆迷笛音樂節於北京海澱公園舉辦。此時的迷笛音樂節已經走出了香山學校的「畢業匯演」,演變成了一個引領年輕化潮流的盛大節日。
後海大鯊魚樂隊作為當時80後新樂隊的代表,登上了迷笛音樂節的主舞臺,在幾萬人的場地裡,開始了他們放肆狂歡的表演。
與一眾傳統的金屬、朋克、老搖滾樂隊不同,後海大鯊魚的四個年輕人,活力充沛,造型時尚,尤其是付菡穿著藍色的運動吊帶,粉色褲襪和帆布鞋的矯健元氣的身姿,成為了當時全場的焦點。
演出高潮時,臺下樂迷跟著後海大鯊魚的音樂開始pogo、開小火車,愉快開心地衝撞在一起。
付菡當時演出時喜歡穿緊身連體運動衣和帆布鞋,演出現場男女樂迷通吃。
也有不少樂迷覺得付菡是「性感女神」——付菡覺得「性感「是對她最大的誤解,付菡說她追求是一種原始生命力的野性,她「喜歡像動物一樣的人,生命最開始的那種原始狀態。」
2007年,後海大鯊魚樂隊籤約了摩登天空, 推出了首張同名音樂專輯《Queen Sea Big Shark》。
2008年,後海大鯊魚樂隊獲得第8屆音樂風雲榜年度最佳搖滾樂隊,及年度最佳搖滾新人獎。
儘管音樂媒體和評論界對他們這種新興樂隊褒貶不一,但是兩年前還在為生計發愁的四人,已然在音樂道路上看到了新的希望。
除了各種音樂節、商演紛至沓來,後海大鯊魚的獨特氣質也吸引了當時商業品牌的關注。
2008年後海大鯊魚樂隊和P.K.14樂隊一起受到匡威的邀請,搭乘著一臺裝載著設備以及畫滿塗鴉的房車,開啟了以「愛噪音」為主題、全國5個城市的音樂旅行,並在途中拍攝了一部獨特的搖滾樂紀錄片《愛噪音》。
在那一趟旅程中,他們不僅去到了各個城市的演出場所,還在街頭田間演出,也打開了後海大鯊魚樂隊幾個年輕人對更廣大世界的認知。
2008年8月,「愛噪音」巡演的房車開到了長沙附近的一個農村,樂隊成員下來與當地的村民一起玩。
這一天晚上,正好是北京奧運會開幕式,大家就坐在坐在大樹下的小板凳上,從一臺舊電視機裡看著奧運會的開幕式,那一刻,付菡覺得人生太魔幻了。
4.
我們就在浪潮之中
「我是特別的,我也希望你也是特別的,
我是酷的,我也希望你是酷的,
大家一塊兒來,我們有一個自己的party,
你來加入我們吧。」
2008年前的北京,因為奧運會即將到來,氛圍空前的開放。回想起來,後海大鯊魚與其他北京新聲那一代的樂隊,都覺得奧運會這件事情對他們影響巨大。
空前的開放氛圍讓後海大鯊魚深切感受到的是:「浪潮來了,而我們就是在浪潮之中的人。」
基於對時代與城市的觀察,後海大鯊魚樂隊在2010發表的第二張專輯《浪潮》。
這張專輯成為了他們的轉折,付菡說「當時巨大困難是將四個人頭腦和電腦中的大量想法壓縮成一張專輯。」
樂隊在視覺上的表達也到了近乎瘋狂的狀態,畢業後的付菡開始逐一實現自己腦海中創意的腦洞。
2010年,《浪潮》的新專輯首發演出來了800多人。
開場前,舞臺前面拉了一個白色幕布,先做投影動畫,然後幕掉下來一瞬間,樂隊幾個人穿著白襯衫,付菡穿著銀光色的連體服,像一群怪物一樣衝進了一個異世界,演出了專輯中最炸的那首《黑夜大流行》——「我們要照亮這個黑夜。」
《浪潮》做得複雜而超前。今天人們在談論前浪後浪,而他們早在2011年就告訴大家:我們都是浪潮裡的一部分。也許那時預言的未來世界,剛好來到了現在。
5.
在得到這之前 你會失去什麼
「樂隊就是從戀愛期到變成結婚,
然後到變成一個家庭。」
當時,樂隊成員之間的拉扯感也越發激烈。主要負責創作和舞臺呈現的付菡回過頭來去看那段時間,覺得自己當時想要的太多了。
「我要舞臺好看,還要觀眾喜歡我,我還要音樂炸,我還要認可理解我們,我還要漂亮時髦,還要你認為我是一個藝術家,但這是不可能的……我後來明白了,你要想得到一件事情的時候,你要先想你要先失去什麼東西,你願意用什麼東西換。」付菡說。
樂隊成員們在努力去實現這些創意和想法的過程中,也發生了很多改變。
在天馬行空的創意執行過程中,大家都在盡力地學習、磨合、在進化的過程當中互相追趕。
這個過程也很疲憊,有一次樂隊有人急了,質問付菡:「我們已經會做一件事情了,可不可以在這件事情裡繼續做,而不要剛做完這件事情就要開始一個新的東西?」
《浪潮》發布之後,後海大鯊魚停了一段時間,外人看到的是樂隊成員各個都時髦風光,卻看不到這幾個人內心的掙扎和痛苦,他們對外也從不表現這些。
大家開始對自己為什麼做音樂這件事有了懷疑,不知道該怎麼繼續玩下去了,然後樂隊就暫時分開了一段時間。
6.
風吹著去了 下個世紀
「你要接受創作的任何的可能性,
我們可以接受十年玩一種音樂的人,
我們也可以接受一年玩十種音樂的人,
這不是錯誤。」
付菡去了美國、曹璞去了印度、小武去了西藏,大家各自去幹各自的事情。
在SXSW音樂節演出完,付菡瘋玩了三天,看遍了想看的演出,有一天晚上突然趕上了暴雨和閃電,那一刻她在雨裡突然哭了起來,特別想回家和北京的朋友們一起。
第二天她就回紐約的住處,冷靜下來,打開電腦,一口氣寫下了《bling bling bling》這首歌的全中文歌詞:「你要去哪裡,我去哪裡,我也不在意;以後我們各自還有 一生的奇蹟;今天在一起吧,風吹著去了 下個世紀。」
付菡把demo發給曹璞,曹璞一聽:「這個東西OK了」,此時已經是後海大鯊魚樂隊的第七年。
「這首歌講年輕的朋友們去不同地方的離別,卻用了兒歌歌謠的方式。」這樣的表達,一下去掉了之前的很多束縛,回到了最自然本真的狀態。
付菡的好朋友導演安星為這首歌拍了MV, 在MV裡坐在摩託車後座上的付菡,穿著舊夾克衫和小時候的網球鞋,最輕鬆瀟灑地追逐著夢想,也做回了自己。
在這樣持續的情緒裡,樂隊完成了第二首中文的新歌,也就是在《樂隊的夏天》第二季舞臺呈現的《猛獁》。
《猛獁》的靈感來源於付菡一次真實的經歷,她在school喝醉了酒,計程車下車的時候,吐了一地。她看到嘔吐物裡仿佛出現了一匹白馬,升到了城市的上空。
所以腦海中飄過一句:「夢是什麼,是白色的泡沫,是啤酒花裡我們吐出的野馬。」
2015年是後海大鯊魚成立的第十年,通常十年是一個樂隊的裡程碑,但鯊魚的方式不是回顧過去,而是做了一個新的開始,於是他們策劃了 「年輕朋友音樂會」。
每年的「年輕朋友音樂會」都是一個朋友聚會的大party,許多年輕的新樂隊也會在這樣主題的演出中被大家看到和喜歡。
大家用在一起的創造力和歡樂,默默抵禦著時間的流逝,和日常世俗的追趕,越是緊迫,越是狂歡。
《猛獁》之後後海大鯊魚開啟了全國巡演,他們去了30多個城市,包括新疆、西藏……在路上的感受,他們紀錄下來。
回來後不久,有了第三張專輯《心要野》,這張專輯的主要詞曲創作以及專輯海報設計都是由付菡完成。
「心要野」也成為了他們樂隊的slogan,更成為了他們以後音樂創作信奉的標籤。
在那之後,後海大鯊魚樂隊又進入了更新的階段,甚至是更難的階段,大家在生活上全都有了新的生活狀態和新的夢想,工作、家庭、失業……這些也都必須在大家的人生清單裡,不能只考慮樂隊的事。
曹璞作為成功的建築師,要經常去負責一些重要的項目和工程;小武已經成了厲害的錄音師和混音師,工作被全部排滿;王靜涵結了婚,也在探索他的音樂之路。
付菡用instagram給喜歡的製作人寫信,後來找到MGMT新專輯的製作人Patrick Wimberly,一個月後,付菡去了紐約,一起製作她個人的音樂作品。
她說這樣做,為了學更多的東西,成為完整的自己:「這樣我們會變得不那麼需要互相證明自己,而是因為熱愛而在一起。」
2018年「年輕的朋友音樂會」依然在如期舉辦,賭鬼樂隊的王梓作為吉他手,正式成為18年後鯊現場演出的一員。王梓有著深厚的演奏和製作功底,但依然充滿了浪漫與戲劇感。
2018年底,後海大鯊魚出了新單曲《超能力》,一個已經進行了16年的樂隊不會輕易就解散,或者停掉。付菡說雖然說外界看他們是在瘋玩,但每個人都對這個樂隊有一種強烈的執念和責任感。
7.
「孤單的人 真心的人在一起吧」
「樂隊的音樂,
能自然地去開心地笑的東西是最重要的,
但可能這也不是人人都能夠感受到的,
就是那種自然的生命力。」
接到《樂隊的夏天》第一季邀約的時候,後海大鯊魚拒絕了邀請。他們覺得那時候樂隊狀態不適合參加節目。
隨著《樂隊的夏天》第二季的到來,後海大鯊魚接受了邀請,成為今年節目中最受關注的樂隊之一。然而疫情的原因,一直在國外的曹璞無法回來參加比賽。
在與節目組對接的時候,付菡與pd和視頻組關於視覺呈現溝通了很久。
付菡說很多人覺得後海大鯊魚的的快樂是陽光的,積極向上的,但是後海大鯊魚的快樂裡有很多英雄主義和略帶悲傷的色彩,在這樣的舞臺上,想呈現出這樣豐富的感情色彩,不容易。
後海大鯊魚在第一輪的比賽中,演出的就是《猛獁》,第一場下來,分數並沒有特別高。
專業樂迷和評審一直在cue說是因為曹璞的缺席,付菡看了回放總結下來,覺得問題是「自己沒有笑」,這種壓力和緊張來自於她覺得要在樂隊成員不全在的情況下,也要把舞臺呈現做得像大家都在時一樣好。
第二場改編賽制的時候,後海大鯊魚改編了西遊記裡的插曲《天竺少女》,他們用盡全力,去將一首80年代的影視插曲表現出真正的「後海大鯊魚」的風格,而這首歌也是付菡一眼便在歌單裡看中的,因為她覺得不管輸贏,要唱自己想唱的歌。
現場加入了非洲鼓、管樂、中國鑼,付菡從《春之祭》的舞蹈裡獲得靈感,對歌詞進行了改編:「快樂的人啊,孤獨的人啊,真心的人啊!」
那一刻,你能聽到的是後海大鯊魚多年一直想傳達和召喚的,與夥伴、與同類,一起用創造力連接在一起,與抵禦日常的平庸和孤獨。
他們想用不同的樂器製造一場像《紅辣椒》裡的夢的遊行。遺憾的是這次的改編呈現,在現場得到的評審分數並不高,被同組的大波浪以一首騷氣又反轉的《愛情買賣》pk掉。這支第二季樂夏呼聲最高的樂隊,竟然無緣十強。
有人說後海大鯊魚已經疲憊了,不時髦了,但其實他們已經走過了那個階段,現在的他們並不在意時髦與否,而是要做可以留下來的音樂。
就像他們說的:「我們曾經是浪潮裡的一部分,但現在我們要做一名衝浪手!」
在複雜的成人世界裡,他們經歷過太多潮起潮落,難得的是他們用了16年的時間,拼盡全力想堅守住的是兒童般的天真自由和想像力。
「其實年輕時你在用你的態度表達音樂。現在的我們是用音樂表達態度,並不是你身上的獸性消失了,只是換了一種不同的方式。「付菡說。
*本文作者郭小寒為看理想App節目《中國民謠小史》《中國搖滾小史》主講人,在《樂隊的夏天2》中擔任專業樂迷,想了解更多樂隊故事與作品分析,歡迎至看理想App內收聽節目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