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片《海吉拉》的結尾,劉廷站在天台上,閉上雙眼,張開雙臂,對上天默念:「請擁抱我的靈魂,在我的軀殼之上,相信愛能帶靈魂重生,讓幸與不幸的我,成為被神祝福的使者。」歷史上,「海吉拉」這一群體曾享有神的祝福,是「神的舞者」,讓其在有別於主流群體的同時在社會上得以佔有一席之地。然而,在現代西方傳統性別觀念的影響之下,「她們」抑或「他們」被迫走下神壇,淪為主流群體之外的非正常群體,遭到邊緣化。和「海吉拉」群體一樣,影片中的主角因為性器官的改變而引發一系列涉及自身及他人的性別界定類型和性別取向的變化,而與劉宛婷、文棠生一樣勇敢從傳統性別意識形態的牢籠中解放的個體與群體,則再次面臨著被新的性別身份重新界定的難題。從這點上看,巴特勒等女性主義學者、酷兒理論家的相關理論以及《海吉拉》等為性少數群體正名的影視作品具有積極意義:在一定程度上為遭受歧視和邊緣化的群體重新賦予話語權,以此對傳統社會性別意識形態霸權發起質疑和挑戰,批判並解構社會話語和權力的操縱和規訓行為,為性少數群體展現自我、悅納自我提供了空間舞臺。
(本文為北京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影視與文化研究》2020年度期末作業,獲得「新青年電影夜航船2020年優秀影視評論」)
參考文獻:
[1]Judith Butler. Gender Trouble: Feminism and the Subversion of Identity[M]. New York: Routledge, 1999.
[2]Judith Butler. Bodies That Matter: On the Discursive Limits of「Sex」[M]. New York and London: Routledge, 1999.
[3]宋素鳳.性別麻煩:女性主義與身份的顛覆———後結構主義思潮下的激進性別政治思考[J].婦女研究論叢,2010,(1).
[4]劉北城, 楊遠嬰譯. 規訓與懲罰[M].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2003.
[5]艾士薇.論朱迪斯·巴特勒的「性別述行理論」[J].南方文壇,20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