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勞,本來是一種雀形目(Passeriformes)伯勞科(Laniidae)的小鳥,但卻不甘寂寞,甚至有點「好高騖遠」,把自己裝扮成酷酷的猛禽樣子,當起了「偽猛禽」。
想要裝猛禽可沒那麼容易,你看那老鷹、獵隼、貓頭鷹等都有一幅兇神惡煞的面孔,那犀利的眼神像是要將對方看穿。關鍵還要有強健的爪子和鋒利的嘴,既要能抓住獵物,還要能將獵物撕碎。為了不讓獵物跑掉,嘴尖還帶了鉤。為了在撕掉獵物時不至於「打滑」,嘴上還要特化出一兩個缺刻,形成一種榫鉚結構,也像是匕首上的「血槽」,一旦被叼上,基本沒有逃脫的可能。
既然要裝首先在形象上要裝得像,所以伯勞的嘴也強大,先端也帶鉤,只是那鉤的幅度比老鷹要小一些。當然嘴上的缺刻也是不會少的,只是缺刻沒有那麼深。不管怎麼樣,這一身打扮已經有了猛禽本有的元素。它那翅膀比較圓短,尾較長,飛起來也可以很迅速且無聲。
這個子是沒辦法裝了,保持著中小型體型。頭較大,嘴鬚髮達,頭型也與老鷹無異,大多數種類還具有寬闊的黑色過眼紋,看上去真就酷酷的,像是戴了佐羅的面罩。很多種類雌雄羽色相似,讓你傻傻分不清。也有長得不同的,但性格還是差不多。但食性是完全可以跟風的,養就一幅掠食性。
這伯勞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猛禽,沒有猛禽那麼強大的本領,抓不了雞抓不了鴨,連兔子也抓不了,但抓一些鼠類、蛙類和小鳥來吃吃還是可以的。不像那些與它個子差不多的其它小鳥,最多吃一些昆蟲、貝類等小東西。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再怎麼像也只是偽裝。為了能很好地撕吃那些老鼠的蛙類,伯勞還學會了利用環境和使用工具。伯勞每年繁殖1次,繁殖期為5-7月。總是在藤刺灌叢和有高大帶刺植物附近築巢,周邊的棘刺除了能保護孩子不易受到攻擊外。杯狀的巢不是很大,但卻足以讓自己的子女能夠躲避風雨。巢材為細樹枝、枯葉、松針,還有一些鬆軟的小草莖等。窩卵數多為4-7枚。卵淡青色或灰色,被以褐色、灰棕色或紅色斑點。當然像孵化這些「家務事」都是由雌鳥來完成,要守著巢度過14-15天孵化期。雛鳥晚成性,但長得很著急,雌雄親鳥共同育雛13-14天,幼鳥就能自己飛去覓食了。
那些強大的棘刺還有一大功能就是幫助自己處理食物。伯勞會將它弄過來的相對較大的食物掛在棘刺上,慢慢地將食物撕碎,或餵給自己的孩子,或自己享受。掛在棘刺上的食物還有一個好處,容易風乾保存,就像人類晾曬的風肉和臘肉。當然,這樣一來有可能造成食物的丟失,因為它的同類總是在邊上左顧右盼,等待著它一離開就去偷食。這伯勞可不傻,總是將自己的獵物看得緊緊的,還有可能夫妻倆輪流看管。它們不僅吃老鼠,還是蜥蜴以及小的蛇,都是靠工具幫忙把獵物撕碎。就因為它這兇猛的習性和「庖丁解牛」的本領,有人稱其為「屠夫鳥」。
其實伯勞並不是一個種,全世界有64種,中國也有十多種,在貴州最為常見的有牛頭伯勞和棕背伯勞。經常可以看到它們靜靜地站在村頭的電線桿或電線上,居高臨下地觀察著周邊的動靜。一旦發現獵物,迅速撲下來,毫不留情地抓走。實在搞不定的,還會把獵物重重地摔下來,摔暈或摔死後再掛到刺上撕吃。天天吃「野味」,吃得理直氣壯,才不管什麼禁不禁野。
古人把伯勞稱作「鵙」,念[jú]。但實際上鵙是另一類鳥,雀形目的鵙科,只是那個「佐羅眼罩」與伯勞有點像。
「東飛伯勞西飛燕,黃姑織女時相見。」這兩句《樂府詩集》中的歌詞,大概就是「勞燕分飛」這個成語的來歷。說明古人早就已經發現的伯勞是喜歡在村莊附近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