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嗣同,是中國歷史上一個真正的悲劇英雄。也是歷史上一個頗具有戲劇張力的人物。他在1865年出生,父親是當朝光祿大夫。一個真正的宦門子弟,但是卻厭惡科舉制度。他篤行純孝,甚至在臨死前偽造父親與他的絕情書,但是卻依舊害的父親被罷黜回鄉。
他崇尚資本主義,大談「愈儉則愈陋」,但是自己也不見得有多麼豪奢,還在家屬中囑託妻子要節儉。他大談特談要將新疆西藏等國土賣給西方國家,自己又為了國家慷慨赴死。這一切都是不可調和的矛盾,但是就是這些矛盾成就了譚嗣同。
這樣的人一生都是激進的,他在刀尖上跳舞,最後滿身傷痕。七歲的,母親回鄉一年,嚴令譚嗣同不許思念他。他答應了。譚嗣同雖然經常躲在被中哭泣,生了幾場大病,形銷骨立。但是母親回來詢問他時,他卻想起當初的承諾據不承認。
也許就是從這個時候起,譚嗣同的一身傲骨就已經成型。這時素來十分嚴厲的母親卻笑了,對身邊的人說「此子倔強能自立,吾死無慮矣!」這句話也成了一讖。後來光緒二年(公元1876年),北京生了一場瘟疫,譚嗣同家人除了自己與父親,全部感染去世,後來父親姨太太當家,挑撥父子情,譚嗣同就此與家中冷了心,自乘忘情。
再後來,二十餘歲的譚嗣同一個人,一把劍就去行走江湖,週遊天下。十餘年間行路八萬餘裡,作詩「筆攜上國文光去,劍帶單于頸血來」,一身俠氣,使得它的靈魂似乎都超然物外。但是在這行走的十餘年間,看到了人世間的悲歡喜怒。
他看到的人間的悲歡都有著一層陰影,他看到了這片山河正在走向死亡,他認為是這個王朝在腐朽,他覺得自己可以拯救這一片萬裡山河。於是立志革新,力挺「維新變法」。也發出了「風景不殊,山河頓異」的感嘆。
1968年,他應父親的要求入京補江蘇知府的缺,與當時梁啓超結識,隨後回到南京認真讀書,寫出了《仁學》,1897年又參加了湖南的新政開創了《湘報》,在《湘報》上力挺維新變法,宣揚此次變法的內容。
1898年光緒準備變法,召集譚嗣同等人入京。他只覺一生所有可以報國,當夜激動地與妻子對琴奏曲,但是這一去,就是永別。
譚嗣同是一個力挺反清的人,他稱「愛新覺羅皆是異種」。但是當時在9月21日時,慈禧太后發動政變囚禁光緒時。
為了這個國家他還是準備前去營救,營救失敗。於是力勸梁啓超等人逃去日本,可當日本大使館願意給他提供保護時,他卻說到「各國變法無不從流血而成,今日中國未聞有因變法而流血者,此國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請自嗣同始!」
在譚嗣同師父胡致廷撰寫的胡致廷《譚嗣同就義目擊記》中,後人看到了譚嗣同被斬首的全過程,「前清殺官員的刀和殺平民的刀不同,官越大刀越鈍。這不叫砍頭,叫鋸頭,鋸頭比砍頭的痛苦要添上幾十百倍的。而對這痛入骨髓的慘狀,第五個受刑的譚先生,一直是若無其事的樣子,砍了三十多刀才斷氣。」
譚嗣同等人被斬首後,全國陷入一片恐慌中,沒人敢為六君子發言。筆者查閱了當時資料,發現上海租界裡英文報紙《字林西報》給予六君子很高的評價,「他們個個都具有捨身成仁的意志。我們常常對中國表示灰心和絕望,但是任何一個國家能產生像這樣一些烈士,是沒有理由對它絕望的。」
譚嗣同等人被斬首過程中,有一幕可能是他們沒有想到的,周圍有大量的圍觀民眾。這些人除了看熱鬧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拿著饅頭準備蘸血吃。另外,在譚嗣同等人押往刑場路上,沿途老百姓竟然向他們扔臭雞蛋、爛菜葉等,痛罵他們「賣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