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環境中,我們時常尋找一個安靜的空間,放鬆自我:一壺茶、一縷香、一把琴……如今,文人雅士們還多了一盆菖蒲……
自古以來,菖蒲是文人雅士喜愛的靈草。「忍苦寒,安淡泊,伍清泉,侶白石。」說的就是雅致的菖蒲。如今回歸傳統搞收藏的人多了,養菖蒲據說已經和學古琴、擺茶席、修密宗一起成為「新四俗」。
在大家的印象裡,菖蒲是草,其實家中擺設的菖蒲和野外的菖蒲不一樣。眼下,菖蒲的種類繁多,呈現在盆栽中給人的感覺也不同。像虎鬚金錢,體形都較小,葉子細密,綠意盎然,擺在房裡很雅致。而有些年數的帶花菖蒲,花極小,也是菖蒲一樣的氣質,宛若君子得大喜,卻也只微微一笑。
無論菖蒲有多少種類,它們的氣質歸一,都優雅自在,莖葉平緩柔順,每每賞看,像山間石縫出了清泉,爽雅自得。菖蒲若與石頭相配,則有股清雅、遁隱、堅韌之氣,越看越有味。
玩菖蒲,玩的不光是它的「形」,更需要品它的「德」。
如今,在圈內,熱愛菖蒲的人通常被稱為「蒲痴」,這番「痴迷」到底是怎樣的一番情感,或許是只可意會、難以言傳。
在外人看來,菖蒲盆景猶如時下年輕人鍾愛的多肉,擺在家中,閒時養護,增添一番情調。可在蒲友們看來,菖蒲帶來的「變化」遠不止於此。
菖蒲近水而植,附石健康,它淡淡的清逸,是與蘭花一樣的性靈之物,因簡而潔,又因素而雅,有出塵之致,其俊秀卓然的氣質,正是古人寧靜清遠的秉性———菖蒲受四時甘澤,挺湖上幽碧,不與花草爭春,盡顯閒適情懷。
從唐宋開始,菖蒲走出溪頭澗畔,成了文人案頭清供的上等品。它清香綠意,澹泊素處,無趨顏媚俗之姿,頗有君子之風。
在清至民國的清供圖中,也多有所見菖蒲,它宜入畫,也宜入詩。
文人植蒲,惜蒲,在書寫作畫乏累之時,看看它,不僅覺得明清目秀,把玩之餘再遙想古人情懷,便令人生歡喜心,頓覺內心清雅。
關於菖蒲的養護,說它易養也可,插在吸水性好的石頭縫裡便能成活,可說要養好它也不易。歸根結底,要把握好菖蒲四季的生長特點,儘量還原菖蒲的自然生長環境,尊重菖蒲喜溼的習性。菖蒲根部不怕被水淹, 但是葉子就比較嬌弱,不宜長期潮溼,浸於水中容易發黴腐爛。
你所不知道的菖蒲「把玩史」
國人將菖蒲作為觀賞類花草來種植,始於西漢。六朝·佚名《三輔黃圖》中記載:「漢武帝元鼎六年破南越,起扶荔宮以植所得奇草異樹,有菖蒲百本。」而將菖蒲移於盆盎之中,製成盆景者,據說在唐代便有了,到宋代已極為盛行。
留意前人有關菖蒲的詩詞,即發現宋人之作佔有相當大的比例。可以說,種植菖蒲在宋一代文人之中是流行一時的。
明代,特別是晚明,文人賦閒隱居,傾心於悠閒優雅的生活,栽花賞卉是生活中的重要內容之一。晚明文人代表人物李日華在《六研齋筆記》說:「餘自弱冠讀書,養蒲一盎以清目,經今幾四十年。歲月滋長,竟成七盎,凡三開花,雖未得服餌,而灸其清寒森蒨之氣,良亦不少。」
晚清民國的清供圖中,菖蒲是常見之客。吳藕汀《十年鴻跡》中說:「百年來,我見過嘉興畫蒲石者,有文後山、朱夢泉、吳秋農、蒲作英、郭曉樓、張唫逋諸人。」而吳藕汀既有植蒲之好,也是畫蒲高手,有不少蒲石長春題材的作品流傳於世。
張恨水在《山窗小品》中寫有《蒲草》的文章,說:「戰前下江大都市中,上等石菖蒲一盆(盆值不計),能售硬幣一二元,即陰丹五尺至一丈,合以今日市價,令人舌矯不下也。」陰丹即「陰丹士林」的省稱,是民國時頗為流行的旗袍布料。張恨水還在文中說:「若遍尋谷中,可得數百叢,設化此地為上海或北平,又倒縮時間七年,則張先生富矣。」足可見得在晚清民國,菖蒲是清貴之品,文人書齋以之怡情養性,高政巨賈購置以附庸風雅,是一時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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