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靈印,顧名思義是指有姓名並與「四靈」圖案紋樣相結合的一種印章。「四靈」指古代傳說中象徵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的祥瑞生靈:蒼龍、白虎、朱雀和玄武。「四靈」體現了我國古代人民對自然的崇拜,後經多年的演化,成為人們思維觀念中所喜聞樂見的吉祥物。在漢代,四靈之圖像被大量刻入印章之中,供人們佩戴以避邪,從而形成獨樹一幟的四靈印。
「四靈」中青龍、白虎、朱雀三種動物都比較具體易識,唯獨玄武最「玄」,似龜又似蛇,據說是龜蛇兩種動物結合體 。傳說夏禹之父鯀,字玄冥,古讀作玄武,是靈龜的化身;而夏的一個分支塗山氏,封地西南巴國,以蛇作為圖騰,越人更是認為自己是蛇的後裔。這可能是龜蛇合體說法的來源。
陳氏伏廬所藏「趙多」一印 ,向來認為是四靈印中僅見的神品,印中四靈形象清晰、生動。四靈印文字和圖像完美結合,相得益彰。因其富有強烈的美術裝飾意味,至今仍為書畫家所鍾愛、印家所樂意刻制。如浙江杭州王褆 (1880——1960) ,號福廠 (庵) ,以號行,其印工穩淳樸,不逾規矩。四靈印「王褆印信」 ,取漢印之法,停勻穩妥。而已故畫家黃胄有一方四靈印「黃胄之印」 ,更妙在四字之中心還隱約可見一「壽」字。
四靈印除蒼龍、白虎、朱雀、玄武外,亦有取麟鳳龜龍等形象的;有取四靈,亦有根據布局的變化需要,以三、二甚至一個動物形象入印的,所以,四靈印並不囿於「四」限於「靈」,取其通稱而已。
如趙叔孺譽為「元朱文為近代第一」的陳巨來 (1905——1984) 所刻的「巨來之印」 ,以三靈入印,造型不同於一般,印文四字中三字作朱文、一字以白文,特見工巧。又見畫家賴少其的「老賴」印 ,左右二靈相互呼應,兩尾相連,而朱屺瞻的「朱」印,居中一個醒目的大「朱」字,左右二靈卻以格線截然分開,兩印各具特色。
上海篆刻名家吳頤人好作肖形印,印壇前輩錢君匋贊其肖形印「質樸奇麗,自成面目,不與諸家風格相混,古拙之趣,直追武梁祠刻石」。他曾為作家陳若曦、聶華苓作四靈印,從此二印即可窺見其治印之功力。
毋庸諱言,後來有些四靈印陳陳相因,於圖案多作仿摹,大同小異,令人有似曾相識之感。黃牧甫高足李尹桑所作「張紀日利」 ,心裁別出,其「四靈」造型簡練,線條粗獷飽滿,卻令人有耳目一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