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電視劇裡曾有個神秘人物叫「無痕公子」,此人武功高強,但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之所以被稱為「無痕」,除了其神秘性外,還因為他每次出現都由侍女抬轎,他的雙腳從來不沾地。
這樣的事放在電視劇裡很神奇,顯示出此人身份的高貴,但放在現實生活中,卻意味著無限痛苦。在中國歷史上,確實有這麼一群人世世代代「雙腳不得沾地」,他們被稱為東方的「水上吉普賽人」。
準確來說,他們是活躍在浙江、江西一帶的「九姓漁戶」。顧名思義,這些人世代住在船上面,飄於江河之間,不被允許上岸,更不允許在陸地上買房置地。他們的地位比普通平民低很多,在古代,連乞丐都可以隨心所欲欺負他們。
這個群體從哪兒來的呢?最廣為人知的來源與明太祖朱元璋有關。朱元璋最恨的這9個姓氏分別是:陳、錢、林、李、袁、孫、葉、何、許,罰他們雙腳不得沾地,是因為朱元璋曾經歷了一場生死之戰。
說起以少勝多、火攻取勝的大戰,很多人都會想到「赤壁之戰」。但公元1363年朱元璋跟陳友諒打的那場鄱陽湖之戰,雖然了解的人相對少一些,其規模和影響力卻堪稱中世紀世界之最。這一戰,朱元璋投入20萬兵力,陳友諒投入65萬兵力。
從兵力上看,原本朱元璋是鐵定吃虧的,奈何陳友諒戰略失誤,讓朱元璋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只不過在交戰過程中,朱元璋的戰船一度擱淺,被陳友諒軍圍攻,差點命喪水面的朱元璋恨陳友諒簡直恨到了骨子裡。
陳友諒已經死了,朱元璋便把這種恨意轉移到其部下身上,既然他們差點在水面上要了自己性命,便罰他們生生世世住在水上,永遠不能上岸,貶為賤民。這一說法記載於《浙江通志稿》,從那以後,九姓漁戶就逐漸產生了。
九姓漁戶的命運悲慘簡直難以想像,他們起初靠打漁為生,但隨著那種被歧視的環境日漸加強,他們中許多人家不得已從事娼妓行業。按照官府的規定,他們無法讀書,只能做一輩子睜眼瞎;無法經商,永遠走不上致富的道路;無法穿體面的好衣服,走到哪兒都小心翼翼。
而且他們還不被允許和岸上的人通婚,只能內部通婚。長期下來,九姓漁戶就形成了一套自己的風俗,不過據現代學者考證,明清時除了陳、錢、林、李、袁、孫、葉、何、許9姓之外,這個群體還有魯、方、張、唐、王、施、徐等姓氏,可能是招贅了其他賤民籍群體。
但建國後,這一封建落後的「雙腳不得沾地」規定被徹底根除,九姓漁戶的後代恢復了正常生活,他們走上各種崗位,為社會奉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很難想像這樣的規定曾經延續了幾百年那麼久,然而九姓漁戶還不是個例,魯迅筆下的「墮民」也是封建社會賤籍,萬幸這樣的事現在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