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是我第一次去上海開禹美容美髮連鎖店理髮。當洗頭小妹得知我第一次來,百般忽悠我辦理會員卡,我耳根子一軟,考慮到附近確實也沒什麼好的理髮店,價格也便宜,就辦了一張600元的洗剪吹會員卡。事後回想這件事情,引用網友一句話「千萬不要踏進開禹」,因為這僅僅只是一個起點。
此後每次去開禹,無論是洗頭小妹還是理髮師,總是會在你耳邊不厭其煩地重複地推銷著他們各式各樣的「服務」。套路一般是,先直接或間接詢問你的基本情況,如哪裡人、年齡、職業、婚姻或是否單身、收入、生活習慣等,再根據你的情況定向攻擊你的心理防線,向你推銷她們家產品。比如在得知你單身同時頭髮掉的比較厲害的時候,她首先會「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和你講脫髮是找不到女朋友的,然後會說免費為你用儀器診斷頭皮狀況(免費的東西往往是最貴的),然後拿著類似顯微鏡的東西給你看,說你的頭皮存在毛囊稀疏、毛囊堵塞等不好的現象,接著在你將信將疑的時候她已經準備好了藥水,開始塗抹,如果她塗藥水的時候你忘了拒絕,那等著交錢吧(你要問我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因為親身經歷過,幸好在她塗藥水之前憤然離去)。在你明確不做他們項目的時候,她們甚至會進行人身攻擊,比如「活該你找不到女朋友」之類的話。
即使每次都極度不爽,但看著會員卡裡還剩的錢,還是無奈地接著去,我只理髮,對一切說不,總可以了吧。事實證明這點我做不到,我克服不了我人性的「弱點」。
2019年年底的時候,我去了兩次,發現洗頭小妹和理髮師推銷的話少了,剪髮清靜了許多,我當時猜測是開禹遭人投訴了,所以整改了,以為後面會好一些,這時我的心理防線已經降低了。
2020年,受新冠疫情影響,我有兩個月沒理髮了,實在受不了,在疫情好些的時候就去了開禹理髮。到店裡等了一會兒,新來的洗頭小妹說樓上水洗人很多,推薦我乾洗,可以不用等,我想了下答應了。然後洗頭小妹在我頭上拿泡沫抹來抹去,不時給你按一下,期間不停詢問我的信息,大概20分鐘後我上二樓衝頭髮,事實上上面水洗的人一個也沒有。事後我才想到她之所以要我乾洗是為了有足夠時間了解我、說服我。
交談中對洗頭小妹有了初步的了解,97年生人,安徽阜陽人,高中沒畢業就出來打工了,去年在合肥一家理髮店工作,結果那家理髮店的老闆跑路了,連她的工資都沒結,今年跟著同鄉來了上海開禹工作。給我的初步印象是人比較實在,激起了我一定同情心。所以後來在她誠懇地提出有一個首次體驗非常優惠的背部按摩項目,只要幾十塊錢,我考慮到疫情期間我也確實很少運動且久坐,就答應了。此時我已經入套,無法脫身了。
洗頭小妹按摩一會兒之後,進來了一位年紀稍大的所謂的「美容師」,一上來就把我褲子剝至大腿根,把我兩片屁股露了出來,說是要我檢查一下腎部。此時的我趴床上任由她們上下其手,場面一度令我非常尷尬,此時的我在她們眼裡仿佛就是砧板上的魚肉吧。完事之後,「美容師」還說要給我免費檢查一下前列腺,我問前列腺按摩的內容是什麼,「美容師」語焉不詳,並拿出了一條短褲,讓我當面脫掉內褲換上。我預感到這可能是某些特殊服務,作為21世紀良好青年,怎麼能幹這種事情,果斷拒絕。
拒絕之後,她們接著向我推銷她們的按摩套餐,有3980、1980等幾個套餐,讓我選一個。我說不辦,她們說可以,但今天的按摩費用結一下(在她們上下其手的時候自作主張地給我加了個項目),費用300左右。我和她們辯論了一會兒,大有不交錢不讓走的意思,我最後無奈打算交錢了事。後來她們又提出個新的方案,買個1000塊的套餐,這次按摩就當送你,後面還可以按摩6次。我一開始還不同意,預感不對,最後「美容師」走了,留下洗頭小妹一個人在房間和我談,出於對洗頭小妹的同情與信任,最後我還是辦了。
本以為這件事情會告一段落,後面洗頭小妹也很熱情招呼我去按摩,大概隔了10天左右,和她約好去店裡按摩。結果發現這所謂的6次只是腰部按摩,就在腰部小範圍給你揉揉,背和肩頸不包含的,我當時就奇了怪了,當時她們根本沒和我說這個事情。洗頭小妹見事不對,立馬又提出個方案,說再加980,不僅每次給你加一個肩頸按摩,而且6次提升為10次。當時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而且實際上她按的也並不好,然而我居然同意了,又交了980塊。
大約一周之後,洗頭小妹又約我去按摩,我去了。做了之後,發現腰45分鐘和肩頸45分鐘兩個項目改為了精油開背45分鐘一個項目。我恍然大悟,預感到我已經掉進坑裡了,而且是不容易出來的那種。在我表達不滿後,本來想和洗頭小妹好好商量一下怎麼解決,誰知她竟然態度大變,反過來責怪我自己沒問清楚。當時我第一感覺不是心疼錢,而且感到心涼,人心涼如水。
此時一股冷漠感湧上心頭,我叫她們店長出來解決,最後那個「美容師」出來和我談,大概意思是有什麼條件儘管提,都會儘量滿足你,我不置可否地回家了。
到家之後越想這件事越窩火,然後在網上找開禹相關的信息,結果發現與我遭遇相似的人太多了,從2013年至2020年每年都有,而且套路都差不多。
後來我與她們店長交涉,嚴詞聲明我要退款,店長一直重複著「現在退款不划算,你有什麼要求我都能滿足你」。難道我繼續留在坑裡被你們騙嗎,不管她說什麼,我就是要退款。見說服不了我,店長就搬出「現在退款要按原價支付」這套理論,原價價目表我一開始根本就沒看過,10次我就做了2次,1980塊就剩下幾百塊了,要是我再做一次,估計一分錢不剩了。
我不服,讓她們給一個合理的方案,否則我就投訴她們。然而店長卻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我預感到投訴可能也很難維護我的權益,網上不少受害者都稱進行了投訴,然而最多也僅是挽回了一部分損失。開禹開了這麼多年而不倒,肯定是有應對的措施,不然不會這麼有恃無恐。
今天是五四青年節,100年前,那時的青年人不畏強權,勇於發出自己的聲音。今天,我們青年人似乎都習慣於沉默了,受騙了也自認倒黴,青年人該是這個樣子嗎?
我會繼續投訴,可能也沒什麼結果;但我更要以我的血淚教訓告訴所有人,遇到類似開禹這樣的黑店,不要進去,萬一進去了被騙了,不要再保持沉默了!即使是在大眾點評給個差評,或是轉發或轉載相關揭露文章也是表達自己聲音的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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