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喱飯在中國感覺還是比較受歡迎的,我自己在家就會時不時買上些超市的咖喱塊,加上牛肉番茄土豆燴成一鍋,兒子很喜歡,有時招待朋友也是很受歡迎的。
可是自從來到印度,才發現,咱中國人的咖喱,大概就像中餐到了外國一樣,完全被改良成適合當地人口味的食物了,所謂正宗,也許是到了本鄉本土才可謂正宗。
無論在集市還是超市,真是香料居多,有新鮮的各種葉子,也有加工過打成各種粉的,種類和顏色太多了,這樣的粉便被稱為咖喱粉,並不是在中國單一的一種咖喱粉。
據說印度的香料有上千種,有的完全叫不出名字,很多在此生活了很久的中國人,知道一些香料的英文名,印地語名,就是沒法翻譯成中文名字。
而所有的食物表面呢,無論麵餅,還是米飯,還是雞塊,他們幾乎全部都要澆上一層咖喱粉製成的醬,或者用三個指頭沾著這樣的醬來吃,我只知道用顏色區別了,黃咖喱,紅咖喱,綠咖喱,白咖喱……
話說還是女人的適應能力比男人強,我先生和他一些中國同事,他們全都是堅定的中國胃,幸而公司食堂有從中國招來的廚師,每天做地道的中餐吃,也是被慣的,所以他們完全不接受印餐,在外面吃飯,除了那個發音也叫「囊」的餅,並且,拒絕沾他們配的咖喱醬,他們稱各種咖喱為糊糊。
偶爾外出吃飯,我和家屬們說想嘗試印餐,他們堅決拒絕,說不吃糊糊,搞得大家只好去吃人人能接受的開封菜KFC。
剛來印度,充滿好奇心,我和一個新來的家屬外出逛街,趁他們不在偷偷嘗試過幾次外面的小吃,他們告誡說不要在外面隨便吃,印度的水質不過關,當然我們還是有選擇的,去一些看上去比較乾淨的餐廳,小心翼翼嘗試一些看得懂的印度食物,意興闌珊,種類太多了,有能夠接受的,也有不能接受的。
比如我終於嘗試了印度電影《摔跤吧爸爸》裡頭那種小圓球,應該是一種油炸的空心麵食,從中間挖個小洞,需要吃的時候,小洞裡舀進去一小坨糊糊,有綠的,有白的,感覺像是有土豆,還有啥完全吃不出來了,吃到嘴裡,味道是辣鹹甜脆怪,千奇百怪,久久難忘,啊,吃過後再也不念想了。
不過後來,我在小區裡認識了一個印度老奶奶,我叫她妮米阿姨,她做的印度米飯,那叫一個好吃,金黃燦爛,像她們的紗麗一樣絢麗,當然,吃時仍然要澆上一大勺咖喱,可是,好香啊,還帶點微微辣。
我告訴妮米阿姨,下次跟她學做,妮米阿姨說,她也喜歡中國菜,於是,我們決定交換兩國廚藝,我準備教她做番茄炒蛋,這是走遍四海的最經典最簡單也最好吃的中國菜。
專欄作者:楊小雲,白族人,70後,一個生在大理、長在大理、生活在成都的文青,一個對文字與詩歌初心不改的文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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