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想,是否能夠成功,
既然選擇了遠方,便只顧風雨兼程。
——《熱愛生命》
這首詩的傾訴對象不僅是生命,更是汪國真對詩歌創作的堅持。1986年,他寫下這首詩,同時將自己的作品撒網一般投向全國各地的各大詩歌期刊社,可換來的卻是90%以上的退稿率。
人都是群居性動物,別人的認可能轉換為動力,而別人的質疑與否定則可以摧毀一個人的意志。這時期的汪國真非常自卑,無人欣賞的境地使他倍感挫敗,難道自己真不是詩人的材料嗎?終於,在第三次投稿時,《追求》雜誌社決定錄用這首詩,汪國真才逐漸拾起信心,成為家喻戶曉的詩人。
不誇張地說,上世紀90年代中國詩壇的領軍隊伍之中是有汪國真的位置的,由此還形成了奇特的「汪國真熱」的文化現象。但同時,評論界對於他的質疑也從來沒有停止。最大的質疑點就在於他的寫作水平。當然,斯人已逝,我們討論的只是作品本身,而不涉及汪國真其人。
評論界大方向的輿論走向偏向於質疑,即:無論生前還是死後,汪國真的詩都是平庸的。這似乎已經成了文學界的定論。翻開一本厚厚的汪國真詩選,看個半天都難找到幾句出彩的句子。更有甚者,說他僅憑藉一首詩,在詩歌界混跡了半輩子。到了今天,他的詩被邊緣化得更加厲害,而作為新生代詩人代表的餘秀華,也就此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在一次採訪中,餘秀華毫不客氣地指出:我看不起汪國真,他的詩沒有流傳價值,而且他的讀者都局限在中學生階段。餘秀華出生於1976年,汪國真火的時候她正好上中學,必定接觸過其詩。或許從那時起,她就對這位火遍大江南北的著名詩人有所懷疑了。
流傳價值,本質上就是作品價值,它只有值得被大眾閱讀,而且獲得的價值能夠大於其流傳成本的時候,才真正具有流傳價值。而「中學階段」的用意則更加明顯,旨在說明汪詩的水平只停留在中學生水平,很對中學生的胃口,所以他的讀者也大多是處在同等水平的中學生。
餘秀華火了之後,向來「口無遮攔」,曾與著名老牌詩人食指互懟:食指批評她扭扭捏捏,只顧自己,不顧國家和詩歌命運;餘秀華反懟說詩歌通向靈魂,不寫自己寫誰啊?在其他公共網絡空間,餘秀華敢怒敢罵的作風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不僅與粉絲互槓,還絲毫不顧忌公眾人物的形象,使用相當粗俗的髒話罵人。
如果能提前想到這些,那麼再來看她對汪國真的評價,就顯得十分平和了。但即便這樣,就可以糊弄過去嗎?當然不行。汪國真在90年代能夠火爆全國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趕上了80年代詩歌熱的末班車。1990年恰恰是詩歌熱潮的末期,而汪國真的出現,是被寄予了希望的:能夠再造輝煌。
而且,80年代的幾個著名詩人都在這一時期相繼離世,包括海子、駱一禾、顧城等。這一特殊形象,給了汪國真巨大的機會。但事與願違,汪國真的詩遠遠比不上這些人,那麼出版社與雜誌的運作就顯得十分重要了,恰恰汪國真又是一個聰明的人,懂得入世的道理,所以種種因素疊加,才造就了一次詩歌奇蹟。
所以說,汪國真的成功並不容易,而且話說回來,他還是寫出了一些不錯的勵志作品的。而餘秀華作為晚輩,竟直接以「看不起」這種字眼評論前輩,確實是欠妥的。不知大家如何看待出言大膽的餘秀華呢?歡迎留言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