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開始寫青春期的性萌動,那是我們經歷的一個非常時代,足以讓我們終生難忘。我希望讀者不要帶有色眼鏡來看,成長的拔節,是生命一種刻骨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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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田中學離陳十三莊有十多裡路遠。
沿著那條長滿水草的老港,踢踏著機耕路的碎石子,一直往前走,再上一個很陡的山坡,就看見幾棟青磚黑瓦的老房子圍成一個大大的院落,這就是陸田中學校了。據說,這所學校已經有五十年的歷史了,曾經也名人輩出,有過文學家,也有當了大官的校友,但不知道為何,校舍半個世紀還是一如既往的簡陋寒愴,仿佛風燭殘年的老婦,羸弱地瑟縮在陸田鎮一側的山坡上。
上學路途遠,中午是斷斷不能回家吃飯的。晏金子用架子車拉了一車柴火送到學校,給徠子換了一學期搭餐的「柴票」,給他準備一隻綠漆的塘瓷把缸,央了民安叔用紅油漆寫了「陳徠龍飯缸」五個大字,每天早上晏金子用桿秤稱四兩大米裝了,從罈子裡夾三塊醃蘿蔔,叮囑著徠子道:龍伢崽,沒吃完的飯千萬莫嫌麻煩倒了,要帶回家餵豬的。
四兩大米徠子每餐都吃得精光,只差恨不得將飯缸底刮破,哪裡會有剩下的?
早上在校外池塘裡將米淘了,放到大甑上蒸,每節課仿佛肚子裡有千萬條饞蟲子在纏繞,只等上午課一結束,就狼奔豕突朝廚房裡衝,爭搶屬於自己的那一份飯來吃。
那時候,徠子以為吃飯簡直是人世間最美好的享受了。家境好的同學帶的菜瓶子裡,會有一個荷包蛋或者一條鹹魚,他們膚淺地將筷子高高擎起,讓香味溢滿整個教室,再眯了眼睛細細品嘗著,故意嘖嘖有聲,頗有幾分為富不仁狀。
幾天後,食堂的大鍋大甑終於讓一群餓狗急食的學生踩破了,兩個男同學燙毛豬一樣灼得渾身通紅通紅。於是學校定了新規:飯缸上寫上班級名稱,每個班級只能派兩名學生,用籮筐抬進教室分發。開始時大家以為抬飯是個苦差使,都是想方設法推脫,及至幾天後徠子有了微妙的發現:那兩個經常抬飯的傢伙竟然嘴角泛油,紅光滿面!於是他搶著去抬了一回飯,收穫頗豐,其中一個同學蒸在飯盒中的雞蛋突出在米飯面上,於是徠子毫不猶豫摳出來一口吞下,蛋殼也未來得及剝去。
初二年級數學老師馬普喜歡佔公家便宜,在大灶上蒸了一缽子肥得滴油的臘肉,抬飯的同學都狼吞虎咽地用手搶了幾塊往嘴裡狂塞,徠子還沒忘記放了幾片在衣服口袋裡,弄得那條卡唭布褲子褲管油光發亮,再也沒洗淨過,少不得挨了母親晏金子竹鞭子抽打幾次屁股。
沒有了駱芙的陪伴,徠子的生活忽然很不適應,心情經常仿佛放逐在曠野的囚犯般,孤獨,無助,彷徨。
徠子變得越來越不合群,即便是草魚和勝利這幫從小長大的同村夥伴,再也很少跟他們一直上下學了。徠子故意避開人群,默然地一個人行走,眼睛儘量盯著地面,不看周邊的人和事物。
記得有一天清晨,徠子起了大早,霧氣還釅釅的沒有化開,他走在老港的石子路上,忽然發現腳下是許多許多彩色暗花的水蛇,結成一叢叢,扭曲著,蠕動著,恐怖極了!它們的眼睛盯著徠子,紅色的信子伸出來,往他的光腳板上探著……徠子嚇得暈了過去,醒來後,母親晏金子在身邊哭得愁雲慘霧的,臉上焦黃如雨水打過的泡桐葉子。
沒有人相信徠子看到的事物。母親甚至懷疑他神經出了問題,試圖想要勸說徠子輟學算了。頭腦混沌的那一瞬間,徠子忽然開了天眼般,對母親道:娘,我心裡很清楚,我如果不讀書,肯定走不出陳十三莊,就真的會得神經病。當徠子後來成了小有名氣的作家,這句話被陳十三莊上的鄉親們一直流傳著,直到今天,他們已經當做教育孩子們刻苦讀書的警句格言了。
初一年級57班的班主任叫夏玲,是一位極漂亮的女老師,短短的包菜頭,戴著黑框眼睛,講課時說話的聲音像鈴鐺一樣動聽。據說,夏玲老師也是下放知識青年,當年回不了城不得已下嫁給農村種地的農民廖三湖了,後來學校缺老師才調到陸田中學教書。夏玲老師教徠子他們語文,她區別於其他來自農村的語文老師,喜歡神採飛揚地跟講城市的生活,這幫從來沒有進過城的泥娃娃聽得格外神往,徠子經常望著窗外的霞光,幻化為高樓大廈,長長的大客車,閃爍的霓虹燈和車水馬龍的街道。
整個初中,徠子的語文成績總是在年級排第一,這完全得益於夏玲老師對他的偏愛。每一堂作文課,夏老師總是將徠子的作文拿出來,當做範文來朗誦。徠子的寫作熱情水漲船高起來,有一次興致勃發,將老師布置的作文《改寫愚公移山》整整寫了一個作文本!只有二節課時間寫了數千字,完全將這個簡單的寓言故事寫成了一篇歷史小說。夏玲老師看後激動得面紅耳赤,利用一天的時間來向同學們講讀,最後,她聲音極其洪亮地說了一句徠子此生難忘卻慚愧萬分的話:陳徠龍同學,你如果保持努力寫作,將來在中國文壇,一定會有你一席之地。
但徠子是一個極端的「跛子」。英語成績一塌糊塗,居然還考過零分!
英語老師大名叫劉友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臉盤仿佛偉大領袖般闊大,東北人,說話含糊,鄉下孩子們一句也聽不清白。聽說是復旦大學的高才生,他父親是國民黨高官,跟飛飛的爸爸一樣逃到臺灣去了,劉友廉被遺留在大陸,光棍一條,無兒無女,做了陸田中學的英語老師。劉老師上課恍如一得道謫仙,身穿灰布長袍,腳上趿一雙青布鞋,呱啦呱啦將課文讀完後,逕自在黑板上抄幾道作業,然後並不打話,斯斯然步出教室,絕塵而去。
劉友廉老師的英文水平卻是全校老師中最高的,有一次陸田鎮上來了幾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佬,要在鎮上用餐,餐館老闆叫了學校其他的英語老師去做翻譯,卻一句也聽不懂,灰溜溜地退去。最後沒辦法,只得苦苦央了劉友廉老師前來救場。劉老師跟洋鬼子對話時,談笑風生,竟然一起喝了兩杯酒!
苦惱的是,初中一年級下期,徠子的青春期驟然而至,性慾高漲的煩惱仿佛無法遏制的魔鬼,糾纏了他整個的少年時期。
那個年代,農村中學的學生年齡極是參差,同一個班級做課間操的時候,站列出的隊伍就仿佛一行施肥不均的末茬蒜苔,高低胖瘦極不協調。徠子的57班學生中,男同學有的還瘦得像只猴崽,臉上青筋直冒,一指頭能掐出黃水來,有的則五大三粗,喉結像只耗子般活蹦亂跳,坑坑窪窪的毛臉上長了粗粗的髭鬚。女同學也一樣良莠不齊,多數還嫩得像只青皮小黃瓜,坐在後排的少數幾個女孩子就長得有了幾分大姑娘的韻致,大布褲子勒出的小屁股渾圓渾圓,胸脯高聳,一走路就戰戰兢兢地抖動,惹得教室裡幾個調皮搗蛋的男生指指點點,偷偷地狎笑。
徠子一生中女人緣註定很好,跟他同桌的女孩叫藍曉,是初57班甚至全校最漂亮的女生,當然,那時候還不流行叫「校花」。藍曉皮膚白晰,眼睛大而明亮,仿佛兩泓秋水盈盈出彩顧盼生輝,嘴唇紅得像豔麗的茶花,特別是披著的一頭長長秀髮,宛如黑色綢緞般順滑,總是散發著香波的氣息,極其好聞。其時藍曉個子接近一米六,身材已經初具雛形,人也非常大方和氣,笑嘻嘻的,說話經常卷著舌頭,顯得嬌滴滴的。像她這種人人稀罕的女孩子,從小學開始就註定是文藝尖子生,一直擔任著班級的文娛委員。藍曉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清高味兒,她穿著的衣衫總顯得有點與眾不同,其他女生們穿著的衣服一律灰藍色罩衣極像地老鼠般寒酸,蘭曉卻會打底一件粉色襯衫,然後敞開藍色布衫的鈕扣,在下擺打個蝴蝶結兒,風一吹,那模樣風吹楊柳,嬌俏極了。
徠子那時候又矮又瘦,個子一米五不到,身上長年穿著那件黑色罩衣,第二顆鈕扣邊破了個洞,晏金子拿一塊黑色燈芯絨被上了,面料不一樣,就象臉上長了塊黑胎記一樣顯得滑稽可笑。
更讓徠子難以啟齒的是,他只有一條短褲,如果哪天洗了就只能真空上陣,襠下涼乎乎的,常常擔心那隻小鳥雀從褲扣間不小心鑽出頭來,於是無論坐著還是走路,總是誓死保衛貞操的處女般夾緊雙腿,扭扭捏捏。加之性格又孤僻,說話很少,班上幾乎沒有幾個同學和他搭話。
藍曉在他面前卻像個姐姐,至少表面沒有一絲嫌棄的跡象。有時候下雨天徠子衣服淋溼了,她會關切地把他盯上一陣,然後責備一般嗔道:陳徠龍,你會凍死去的!下課了你到灶房去烤乾啵?做語文作業時,她會經常把頭探近徠子的耳朵,悄悄地問他,長長的髮絲柔柔的撩在耳朵邊,痒痒的,徠子臉紅心跳,強裝若無其事,希望那髮絲撩得再久一點。
每到中餐時徠子更是卑微,一隻小兔子般默默呆在座位上,不聲不響吃著那一把缸米飯,不時夾一絲黑黑的醃鹹菜下飯。藍曉剝了一隻皮蛋殼,用門牙輕輕地咬了小口,皺了好看的眉頭,左右看看沒人,急急地把那顆皮蛋扒拉到徠子的把缸裡,道:我不喜歡吃,陳徠龍,你幫我吃了啵?
那是他第一次吃皮蛋,鹼味兒有些嗆人,但蛋黃浸得軟軟的,很香糥,糾纏著舌頭和牙齒,回味無窮。徠子忍不住嘴巴叭嘰出很響的聲音來。
「啪!」徠子後腦挨了一筷子頭。他回頭一看,坐在後排的伏奇壞壞地眨眼睛,臉上紅紅的幾顆青春痘在跳動。伏奇用飯叉叉著一截紅紅的香腸,小聲道:老子跟你換皮蛋吃好不?徠子看那香腸上粘了飯粒,怪噁心的,搖頭拒絕了,並一口把皮蛋全部咽下去。伏奇眼睛一睜,忽然大聲怪叫:陳徠龍,女同學口水好吃不?
同學們鴨子上架般,一齊轟堂大笑起來。
伏奇是從城裡轉學過來的,長得牛高馬大,一頭長髮梳得油光水滑的,穿著崩屁股的牛仔褲和花襯衫,總在這幫鄉下同學中趾高氣揚。雖然大家都知道他父親因為詐騙坐牢去了,母親也跟別的男人跑了,不得已才轉學到舅舅家來的。但城裡人天生的優越感,還是讓徠子們在他面前總覺得低了一等。
但這次徠子火了,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站起身罵他:好吃你媽麻皮!
伏奇隔著桌子伸手一下掐住徠子的脖子,另一隻手揮拳打過來,已經嚇得呆呆的藍曉猛然一推桌子,徠子和伏奇都摔倒在地上,身上沾滿了飯粒。聲音終是驚動了值日老師,不容分說,罰徠子跟伏奇中午掃了一遍大操場。
奇怪的是,這事過後,伏奇不但沒有再刻意找他麻煩,還有意無意的跟他套套近乎。
那個春天的上午,萬物生長,陽光普照,從窗外擠進教室裡,溫暖的花香仿佛浮動般瀰漫在空氣中。穿著旗袍的夏玲老師停止了講語文課,說要教同學們唱一首歌,同學們極是激動,夏老師自己先唱一遍: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
夏玲老師的聲音略顯沙啞,但很細膩,仿佛在對著某個人娓娓傾訴著。
徠子聽得痴了,駱芙的在油菜花間戴著花環的影子一直盤旋在他腦海裡,那隻老壽星小陶罐兒徠子一直珍藏在家裡泥土牆壁洞裡,每天都會拿出來看一看,搖一搖,聽裡面叮零零的響聲,仿佛駱芙銀鈴般的笑。
韶光逝,留無計,今日卻分絕。
驪歌一曲送別離,相顧兩依依。
聚雖好,別雖悲,世事堪玩味。
來日後會相予期,去去莫遲疑。
唱到最後,夏玲老師忽然有些聲音哽噎起來,眼睛也溼潤著,黑框眼鏡霧蒙蒙的,她揮揮手,輕輕地說,藍曉同學,你上臺來領唱,我有點事出去。腳步踉蹌著走出教室了。
少年不懂感情,徠子當時都不以為意。大約五六年後,夏玲老師在陸田中學不辭而別,聽說丟下老實巴交的種地漢子廖三湖,跟一個高高的男人私奔去了北方,從此在陸田公社這個鄉村裡,再也沒有了她的任何消息。
藍曉唱歌其實很好聽,甚至比夏玲老師聲音還要動人。徠子喜歡看她紅紅的嘴唇一開一合,真像一朵鮮花。
藍曉胸脯也開始在發育了,裡面穿著短短的小褂,但一挺胸的時候,徠子還是看到她兩個乳頭隱隱約約現出細細的圓點。他正在心裡暗暗罵自己無恥。於是閉上眼睛跟著唱歌,忽然後背感覺到桌子咚咚地在敲打,徠子轉過頭看時,大吃一驚:伏奇扭曲的臉上脹得通紅,正在底下掏出硬硬的雞雞在課桌腿上用力抽打著!
那充血的東西無限醜陋而猙獰!仿佛一條憤怒的毒蛇噝噝吐著信子!
伏奇的眼睛野獸一樣血紅,他完全忘情,一顆顆紅腫的青春痘在跳動,眼神像有電流一樣直直地盯著臺上領唱的藍曉,她的胸脯開始現出稍許挺拔,屁股開始變得圓潤,弧線優美如一段柔和的音樂。
伏奇坐在最後一排,原本沒有後顧之憂,驀然發覺徠子轉頭在看他一手擰著那一支惡魔一樣的棒槌,臉上有一刻馬上變得羞赧起來,旋即眼神惡狠狠地盯著他的臉,牙巴骨用力一咬,拎起右拳在他眼前一晃一晃,警告徠子別聲張。
徠子從驚愕中轉回頭,心裡打鼓樣突突亂跳,不知不覺間,胯襠下卻瞬間開始溫熱得燥動起來。
課後,伏奇急急地一手搭住徠子肩膀,拉了他往李康宏校長老婆開的小商店裡跑,破天荒請他喝了一瓶汽水,吃了兩袋蘭花根兒。臉上笑得諂媚而噁心,冷不丁趁沒人看到一手探到徠子下面,捉住他那小雞雞,怪聲道:陳徠龍,你還是條小蚯蚓啊?老子都開始長毛了!說完哈哈大笑著撒腿就跑開了。
接下來的好幾個晚上徠子再也睡不安逸,不由自主的伸手捉住胯下那條蓄勢的魔怪,閉上眼睛,腦海裡儘是些汙七八糟的畫面:同桌藍曉突起的乳暈,小兔子的鼻頭一樣秀氣而生動;龐八婆婆家的黃牯牛追逐著勝利家那條肥肥的母牛,腹下拖一條長長的粉紅色肉繩兒,母牛尾巴下邊的裂口,流著晶亮的粘液;校工譚美麗穿著灰色的裙子,洗菜的時候雙腿張開,露出鼓起的絳紅寬口短褲,側面可以看到黝黑的絨毛;夏玲老師穿著短袖襯衣上課的時候,腋毛黑得發亮,奶蓬撐得第二顆鈕扣間可以看到白白的肉……於是,胯下開始脹大起來,變得灼熱無比,徠子只得俯臥著壓住,死死咬著嘴唇等天光。
徠子的臍下已經像春天原上的淺草一樣長出黑色的絨毛,雞雞表皮的顏色開始由白白嫩嫩變得深沉起來,昂首挺立的時候,有了掙脫包皮破繭而出的樣子。他莫名變得恐懼起來,覺得自己將要走向一個未知的深淵了。
徠子至今都認為,他少年的同學伏奇是一個元兇!他誘使自己染了手淫的習慣,此後一直伴他終生的惡癖!讓他的身心經常無數次殘酷的折磨。
那天下午的體育課,男同學做完伏地挺身後,測試女生們的仰臥起坐,草地上,女孩金黃的肚皮在翻騰,如風吹過麥浪,從頭部往下看,可以看到淺淺的乳溝了。特別是女孩胯部向上挺起時,三角區像一隻桃兒般突起。徠子看到伏奇的眼睛緊緊盯著這一切,發出綠熒熒狼一樣的光,爾後匆匆離去,他在廁所東邊的草叢中,終是發現怏怏喘氣的男生伏奇,臉上油汗直冒。
他疲倦地看徠子一眼,神秘地說了一句:陳徠龍,知道不?你連續的擼雞雞,精子射出來的時候最舒服!說完,他痞痞地吹著口哨走了,再也不怕徠子說出他的「醜事」。
就在當天晚上,多日來騷動不安的思緒中,仿佛血脈全部集中在那一個爆發點了,少年徠子終於嘗試用手完成了第一次試射,當兩米高的生命汁液瘋狂地騰飛起來時,空氣中瀰漫著鹹腥的氣息,繼而渾身開始發抖,恐懼頓時攝住了徠子的靈魂,他莫名而無助地哭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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