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女子要尊崇三從四德,有很多禮儀和禁忌束縛著古代女子。深閨不出閣是古代最常見的現象。在父權社會,女子的地位始終無法得到提升。婦女為出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還要嚴守婦德、婦言、婦容、婦功,這些禮教對婦女的一生進行規範要求。儘管如此,在中國古代某些時期,女子還是能出門遊戲。比如宋朝的一種遊戲——捶丸。這種遊戲不僅男子可以玩,女子也可以玩。

捶丸,顧名思義,捶者打也,丸者球也。1282年一個署名為「寧志齋」的人編寫了專門論述捶丸的著作,名字叫《丸經》,這是關於捶丸最早的記錄。根據這篇著作,我們知道捶丸的形成期很有可能在北宋時期。捶丸形成之前是唐代馬球中的步打球。唐代的步打球有點像今天的曲棍球,相對來說有較強的對抗性。之後到了宋朝,這種同場對抗性競賽的步打球慢慢變成依次擊球的非對抗性比賽,球門也變成球穴,「捶丸」這種遊戲就是這樣形成的,他也可以叫做「步擊」。如果說步打球類似現在的曲棍球,那捶丸就與高爾夫異曲同工。

捶丸這一活動在宋、金、元三代非常火爆。上至皇帝大臣,下至三教九流,皆樂此不疲。連兒童都非常喜愛捶丸活動。例如北宋官吏膝甫,小時候特別喜歡「擊角球」,他舅父範仲淹「每戒之不聽」。這裡所提到的「角球」,就是一種用角骨製成的球,不容易擊碎。這有力地佐證了當時捶丸活動有多盛行。
之前特別火爆的電視劇《知否》中,就出現了捶丸。盛家五姑娘如蘭沒有參加馬球比賽,而是央求母親想去捶丸。這一劇情是符合歷史潮流的。捶丸發展到明朝時期,雖然遠不及前朝那樣普及,但直到明朝中期,捶丸這種遊戲仍未絕跡。

明代杜堇的《仕女圖》長卷,現在被收藏在上海市博物館,這幅畫中描繪了明代貴族婦女的休閒娛樂場景。她們在庭院的一角,沒有什麼特別的建築,只是在花木假山之間挖幾個洞就可以捶丸了。除此之外,故宮博物館收藏的明代《朱瞻基行樂圖》畫卷,描繪了明宣宗朱瞻基在御園觀賞,並參與體育競技表演的場景。圖畫中,朱瞻基左右手都拿著一棒子,準備擊球,大概是在猶豫用什麼棒子擊球更好。由此可見,捶丸這種遊戲不僅出現在男子遊戲中,女子同樣可以參與其中。

除了捶丸,女子還可以打馬球。打馬球就是人騎在馬上,用馬球桿擊球入門的一種體育競技活動。馬球也叫「擊鞠」,開始於漢代,在東漢後期,曹植的《名都篇》中有一句「連騎擊鞠壤,巧捷惟萬端」,這一句就是描寫當時人打馬球的情景。馬球盛行在唐宋元三個朝代,到了清朝就慢慢消失了。2008年馬球經國務院批准,被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唐朝是馬球流行的巔峰時期,是皇室貴族間不可缺少的一項活動。西乾縣唐章懷太子李賢墓中發現了打馬球壁畫,這是我國目前發現的有關馬球最早的形象材料。據有關資料記載,唐朝的皇帝都提倡並參與到馬球運動中。唐穆宗李恆非常喜歡打馬球,甚至因為打馬球受到驚嚇,中風而死。唐玄宗還專門頒詔,將馬球納入軍隊訓練的課目中。

而且在唐代,女子打馬球非常常見。王建在《又送裴相公上太原詩》中就寫到「十隊紅妝伎打球」;花蕊夫人也在《宮詞》中寫道「自教宮娥學打球,玉鞍初跨柳腰柔。」除了唐朝,北宋時期,女子打馬球的風姿更讓人驚嘆。當時的宋徽宗就組建了一支球技特別好的宮廷女子馬球隊。宋朝的宮廷女子馬球隊在他的組織和調教下風採卓絕。據有關史料記載,當時宮廷女子馬球隊的隊長就是宋徽宗的貴妃崔修儀。
當然,宋徽宗除了組織、觀看女子打馬球以外,還在重大節日慶祝時組織人員在開封金明池表演打馬球,讓百姓們觀賞。他還為打馬球寫過詩句「控馬攀鞍事打球,花袍束帶競風流。盈盈巧學男兒拜,唯喜長贏第一籌。」

除了捶丸、打馬球以外,古代女子還可以投壺。投壺是古代宴飲時做的一種投擲遊戲,但它不僅僅是遊戲,也是一種禮儀。在戰國時期就很流行,到了唐代更是將其發揚光大。《醉翁亭記》中的「射」就是指的「投壺」這一遊戲。東漢以前,投壺這一活動帶有較強的禮教意思。到了魏晉南北朝,這一技藝開始有所不同,更傾向於娛樂遊戲。

據《禮記投壺》記載,他們以盛酒的壺口作為投入口,在一定的距離間投擲,投入的最多的人獲勝,沒有獲勝的人就要被罰酒。宋元時期,投壺在士大夫中依然很流行,司馬光對投壺有悖於古代禮儀非常不滿,認為投壺不應該是一種娛樂。他根據封建禮節對投壺做了非常全面的總結,讓投壺起到教育的作用。他甚至說「投壺可以治心,可以修身,可以為國,可以觀人。何以言之?夫投壺者不使之過,亦不使之不及,所以為中也。不使之偏波流散,所以為正也。中正,道之根底也。」

他還對投壺進行命名,定有「有初」(第一箭入壺者)、「連中」(第二箭連中)、「貫耳」(投入壺耳者)、「散箭」(第一箭不入壺,第二箭起投入者)、「全壺」(箭箭都中者)、「有終」(末箭入壺者)、「驍箭」(投入壺中之箭反躍出來,接著又投入中者)。司馬光以「禮」的眼光,提出自己的意見,使投壺有了明顯的政治色彩。儘管投壺有了明顯的政治色彩,女子也是可以參與其中的。
如果你是女兒身,並且生在古代,你會選擇捶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