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有兩次生命:一次是本質生命,萬年沉積堆砌為地球肌理,蒼古而悠久;一次是藝術生命,被人拾取欣賞於心神之間,清奇而當下。前者屬自然之功,後者乃文人之趣。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歷史長河滾滾前進,時間會留下獨特的印,和田玉便是時間給自然的饋贈。
先秦古籍《山海經》以瑰麗的筆觸詳細記述了當時玉石的形態和內蘊:「密山之上,丹水出焉,其中多玉膏,其源沸湯,黃帝是食。玉膏之所出,玉色乃清,五味乃馨,堅慄精密,澤而有光,五色發作,以和柔剛,天地鬼神是食是饗,君子服之,以御不祥。」
「堅慄精密,澤而有光,五色發作,以和柔剛」。
如今可謂是籽料的時代。玩皮色是這個時代最鮮明的特徵,人們喜歡皮色,讚美皮色。可以說皮色是分辨籽料的一個最重要特徵,且每一種皮色都有其不可複製性,它們與白潤細膩的玉質映襯,更加突出籽玉的美輪美奐與天生無二。
石之美者為玉。一塊靈性石頭,登堂入室,升華成為一個承載人文審美的器物,其原因並不僅僅是因為地理礦產的稀有和物質元素的珍貴,更多是其自然天生之美,是雕刻大師作為欣賞創作者,賦予了這些沒有靈石具有人的靈魂與情感。
而籽料雕刻,與其說是現代的工藝手法,毋寧說是當下人遠離僻靜清幽的園居生活,心中對空靈縹緲的山川自然,花鳥魚獸的一種想像,一段被賦予過生命、隨時代風格特徵不斷變化的歲月珍藏。
在藏家的眼中,一塊玉石的價值絕不只是滿足購買慾,它是天地人感情交流後的大地舍利。
形而下者謂之器,形而上者謂之道,這是中華文化最質樸的哲學觀。中國的造物由原始至當代,從石器到陶製,從鑄青銅到攻玉,留下了璀璨的美學世界。
古代文明在一次次自我摧毀中又涅槃重生,相較於其他國來說,我們幾乎沒有出現過斷層。現在我們對和田玉的收藏,應該說,是與古代有著一種時過境遷卻又穿越千載的因緣。
拳拳一掌,盈盈一尺的寶玉,對中國人來說是一個大千宇宙。古代文人賞石玩玉中這種「物我兩忘」的審美意境,如宋人李彌遜《五石》中說:「今一旦得是數山,坐四方之勝,豈不幸歟。吾將寓形其間,而與之俯仰上下。不知我之在丘壑,丘壑之在我也」。
來源:朝隆合和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