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雖可恥卻有用」:一部不動聲色的工科男自白書|五官科

2022-01-02 南都周刊

 五 官 科 

那些缺少戀愛經驗、

平素木訥口拙的禁慾男,

口中說出的話往往特別動聽。

 文◈指間沙 

讓新垣結衣這樣「甜而不傻」的妹子住進來包幹家務,大概是許多男人的夢想。

相信年底辭舊迎新的公司聯歡會上,會有一大波人齊刷刷地跳日劇《逃避雖可恥卻有用》片尾曲《戀》。這首萌化了的情歌,適合從二十多歲的妹子到五十多歲的大叔,而且跳得不專業反而會更帶感。

乍一看,這是一部反社會主流價值觀的劇。25歲的森山實慄是心理學碩士,畢業後找工作屢屢碰壁,做派遣員工時又敗給了什麼都不會的撒嬌婊。她不願宅家啃老,給人上門做鐘點工,最後向僱主津崎平匡提出不如瞞著父母「假結婚」訂立契約,以家務工作換取報酬,折合成年薪為304.1萬日元。

35歲的IT程式設計師津崎平匡是另一種「逃避」,因為怕麻煩圖安逸而不願談戀愛交女友。哪怕心動對象就住在自己家客廳裡,他也要自我麻痺:「沒錯,就是安穩,比起刺激我更愛安穩,那就是專業獨身男的終極之道。」

《逃避雖可恥卻有用》難免令人想起另一部「契約結婚」的日劇《約會——戀愛究竟是什麼呢——》。相同的是,兩部劇的男女主人公都以契約方式「理性」地走到一起。

不過,《逃避雖可恥卻有用》的男女主角三觀並無分歧,甚至可以說高度默契。兩人初識沒有誤會、沒有爭吵、沒有輕視,在「僱主」與「僱員」這一組關係上相處得非常融洽。

對於「逃避」社會壓力的「負疚感」,平匡對實慄說:「匈牙利有一句諺語:『逃跑雖可恥但是很有用。』消極的選擇不也挺好嗎?就算逃跑的方式很丟臉,但活下去更重要。關於這一點,我不接受任何異議和反對。」兩人算是結成了牢固的同盟。

一開始,這份工作進行得頗順利,女主得到了各種滿足。實慄對阿姨百合總結:「我想從事的工作可能就是那樣的了,並不想在大公司上班,即使在狹小的空間裡也可以品味人和人之間的羈絆。我需要錢,畢竟需要錢來生活,但是比起只是單純賺錢就好的事務性工作,更想要通過好感來聯結的工作。」

也就是說,工作的成就感除了通過貨幣形式體現外,還有來自對方的感謝和敬意。

但漫改劇裡單身同居的純情男女,怎麼可能不擦出愛火花呢?當僱傭關係摻雜了感情,也就不止得到「感謝和敬意」能滿足的了。

在沒有確認男方的心意前,實慄糾結主婦的價值是什麼,深感迷惑時甚至拿自己與智慧機器人比較。機器人回答:「我能讓你笑,在你孤單的時候陪著你,讓你開心起來。」她驚呼:「比我有用多了!……如果有這樣會聊天又會做家務的機器人,大家就都會幸福了,不過如果成真,我就會失業了。」作為僱員的卑微與不自信盡顯。但緊接著她就通過「僱主」愛的表白重新獲得了安全感。

所以,《逃避雖可恥卻有用》貌似挑戰社會傳統,但其實並無半點出格。「高學歷失業」「主婦價值是什麼」「大齡獨身女被歧視」,這些不算太新鮮的社會問題,最後解決之道都走向了韓劇程式般的愛情。無論是實慄與平匡這對,還是小百合與風間這對,都純情得相當套路。

說白了,這部劇其實說的是一個有戀愛經驗的女生,一步步融化了比自己大10歲卻沒談過戀愛的處男。

在主線的感情戲部分,先動心煩惱的明明是男主角,處於主導進攻地位的卻是年輕的女生。但這段感情要打動人,最後必然得由男主角發力並有決定性的改變。在經歷了幾次波折後,平匡先生終於拋開合同,說出:「我們需要的不是重建系統,而是把我們真實的想法傳達給對方。」這表明,「契約關係」實質上已差不多是一紙空文了。

什麼樣的情話最動聽呢?其實是那些缺少戀愛經驗、平素木訥口拙的禁慾男口中說出的話。愛情從不是「消極的選擇」,也是逃避不了的。

從觀看熱度來看,此劇成績驕人。男主演星野源唱的主題曲《戀》成為2016年度「音樂租賃單曲綜合排行榜」冠軍。收視率更是一直在飆升,不僅打破了新垣結衣出道以來單集收視紀錄,還不斷創造著這個檔期的最高收視,被譽為「火十之光」,襯得隔壁臺「月九劇」益發萎靡不振。

所以,編劇們應該明白,不應害怕純愛老套,總是不肯讓俊男美女好好專心談戀愛,那肯定是不行的。

《逃避雖可恥但有用》

導演: 金子文紀 / 土井裕泰 / 石井康晴

主演: 新垣結衣 / 星野源 / 大谷亮平

語言: 日語

首播: 2016-10-11(日本)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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