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10月22日當天,在押韻詩人第一時間發布了法老新專輯的推送之後,我非常意外地獲得了初曉的允許,專門在這裡寫一篇文章來推介法老的新專輯。老實說,這也是從3月份加入撰稿團隊以來,我一直夢想的時刻。能夠在一個廣闊的平臺上,為自己最喜歡的說唱歌手做宣傳,這可能是對於自媒體工作者來說最幸福的事了。
所以在這篇文章裡,砂與海這個名字會做回它的本義,用來實現我一直以來的夙願。我也請求讀者們包容我在這篇文章中展現出的主觀意識。這註定不是一篇適合所有人閱讀的文章,但是如果你曾經是、或者現在是一個粉絲,那你應該能在部分程度上理解我的發言。
在2018年《中國新說唱》成為法老的粉絲之後,我首先聽到的是《生於未來》。在我接觸法老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再想被「硬核之王」這個稱號束縛住。但是我的觀點一直是:你需要了解轉型前的法老,才能了解法老為什麼選擇轉型。為此,我花了非常長的時間搜集整理法老的所有音樂作品。到如今,我甚至可以說,就連法老本人也不一定有我清楚,他到底在何時和何人發過哪些歌曲。
在我看來,法老有如今的處境,在於他「不端著」。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不HipHop,他是Fake HipHop。在某些人心中,玩HipHop的就不該去玩遊戲開直播,他們應該24小時鑽研韻腳,在歌曲裡反映社會不公;玩HipHop的就不該和B站Up主一起玩,他們應該和街上的兄弟們過Street Life;玩HipHop的就不該沙雕玩梗,他們應該永遠保持兇狠像一隻刺蝟,無差別攻擊所有人。
我們都知道HipHop文化愛好者應該「Keep It Real」,堅持真實的自己。對於法老來說,真實的他就是要去網吧玩遊戲、要上B站開直播、要去開玩笑和上網衝浪。而永遠用無窮的戾氣去兇狠地攻擊一切,那是一個空洞的法老,也是虛假的法老——儘管他在2017年之前,用這個空洞的形象,奪得了「硬核之王」的稱號。但成名後的他,卻只想擺脫空殼,做回實在的自己。
因此,我們可以發現,法老走心的歌曲,從《第六代》中僅有的一首《遺產》和《東海岸》中僅有的一首《我想》(不算實體專輯的Hidden Track《東海岸》),擴展到了《生於未來》中的數量繁多。《生於未來》有太多歌曲在講述他自己的經歷、探討現實的問題,前者有《Pharaoh(Intro)》、《回家》、《我想Part2》、《大氣層》等,後者有《改變》、《愛是什麼》、《AFK》、《Hustler》、《如果死亡將要來臨》、《I'm Not A Killer》等。
在《生於未來》中,法老很明顯地放下了自己對硬核說唱的狂熱追求——實際上,在《東海岸》裡就已經沒有了太多的硬核說唱,所以準確地說,是法老放棄了對於塑造和維持一個「強硬而孤高」形象的追求。他不再把具體的DISS和政治說唱放進自己的Mixtape或專輯中,而是嘗試更加多元化的風格。
《東海岸》之所以被很多法老的老粉認為是「神專」(當然,法老親口表示過這張Mixtape並不神),就是因為在各個風格的新嘗試中,法老都無往不利,像《我想》、《可愛頌》、《通利福尼亞愛》都獲得了數量頗多的好評;而《Hardcore Head To Toe》和兩首對更高兄弟的DISS,又維持了法老一貫的水準和形象,因此這張Mixtape幾乎沒有差評。
所以當法老說自己的新專輯在風格上會接近《東海岸》的時候,很多像我一樣的老粉是興奮的。倒不是說《生於未來》不好,也不是要像「衛道士」一樣把法老框死在硬核這個風格裡,而是我們對玩硬核的法老確實還留有一絲懷念。而且相對於偏重個人敘事的《生於未來》,如果新專輯接近《東海岸》,那麼一定意味著法老會有個人敘事以外的表達。
這張新專輯原本預定在法老的生日10月11日當天發布,但是因為專輯後期製作進度的問題,延後到了10月22日。而月初法老的負面新聞,也讓他不敢冒著「為專輯炒作」的風險去按時發布專輯。但最終《科幻小說》呈現出來的時候,它的質量還是能讓人滿意的。
intro、skit、outro這些設置,通常會用在一張概念相對完整的專輯中。但其他說唱歌手,包括早期的法老,對待奠定基調的intro基本都是耀武揚威就完事了。而skit則是專輯的「說明書」,比如《上學嗨》的skit《微信群》內容是法老轉型後受到的批評;楊和蘇《加冕》的skit《法老》和《老楊》則是用「留言」的方式來展現他人對於楊和蘇所作所為的評價。
打破這個現象的人是黃旭,而巧合的是,在《中國有嘻哈》裡,他也是所謂「PG One對GAI」的劇本之外的那個「X因素」。這個時期的「劇本」更多是一個中性詞,它的存在有合理性,也有不合理的地方,因此大家對「劇本」該不該有、該怎麼設置,都有大量的討論。
值得注意的是,skit這個單詞的本義就是短劇。而「短劇」,都是有劇本的。很多人以為《老楊》中的內容真的是楊和蘇父親的原話,但實際上所有的話都是楊和蘇自己設計的,楊和蘇父親只是把話讀了出來。《微信群》的內容雖然不可控,但也是法老主動向粉絲徵集的相關內容,也是屬於創作者自己設計的。從這個意義上說,skit只要能夠輔助聽眾對於專輯的理解,就是成功的;而內容是該正經嚴肅還是惡搞活潑,完全由創作者本人決定。
很多批評的聲音在說,法老《科幻小說》的四首skit「是對智商的侮辱」、「尷尬到了極點」,我對這些批評者感到迷惑。這就好比用鑑賞文藝作品的方式來鑑賞一張說明書,然後說「這張說明書一點文學價值都沒有,是對智商的侮辱,尷尬到了極點」。
我不知道他們是否懂得「奧卡姆剃刀原理」,它的核心觀點是「如無必要,勿增實體」,對於現象最簡單的解釋,往往比複雜的解釋更正確。所以我認為,法老直接用在skit裡塑造一個「real hiphop之神」的方式去解構「夜店風」、「硬核風」和「走心風」,是對這張專輯想表達的意圖最好的詮釋——「我什麼都能做,也什麼都做了,你要的到底是什麼呢?你認為的法老到底是怎樣的法老呢?」
唯一跳脫「real hiphop之神」故事體系的歌曲是《科幻小說》,用某些人的說法,這是整張專輯裡唯一正常的歌。其它的所有曲目,儘管有的漫不經心有的嚴肅認真,但都被包含在了故事體系裡。只有《科幻小說》真正在描述法老為什麼會製作這張專輯、為什麼用這種方式來設計和編排專輯的曲目,真正表達了法老的擔憂和困境。
下面進入每首曲目的單獨分析,由於篇幅過長,我只選取了一部分我最喜歡的來推薦。完整版本的逐曲分析,各位讀者可以在我們的後臺回復法老來獲取。
Track 01 - 《科幻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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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法老,有一個有趣的事實。除了《荊棘》Mixtape以外,法老的每一張Mixtape/EP/專輯,都一定會有一首與專輯名稱相同的曲目。(《未來》對應《生於未來》、《上學威龍》對應《上學嗨》)
通常來說,這首同名曲目必然會給整張專輯定下基調。《KillA》定下的是純粹的硬核曲風;《第六代》把態度、內容和技巧融為一體;《東海岸》講述了自己的成長曆程與態度(因為打算退役);《獨行俠》、《未來》和《上學威龍》則展現了風格上的創新。
而《科幻小說》這首5分鐘的曲目包含了三個部分,分別對應三個時間點(2013年、2020年、2025年,分別是過去、現在和未來)上的法老。從這點來說,這是非常貼合專輯的整體架構的,因為《科幻小說》這張專輯就是把所有曲目整理成了三個部分,由skit分割開來。這首同名歌曲以小見大,如果能聽懂這首歌表達的意思,也就會了解整張專輯想要表達的概念。
詳解:
Part 1的時間點是2013年10月11日。當天,法老發行了自己的《KillA》Mixtape(提到在籌備第二張Mixtape《第六代》、提到「今天是我生日」)。此時,法老可以回顧2012年(沒收到任何演出請柬),並且「四平米的錄音間」也與2014年年初遇見何立的時間吻合。此外,Part 1的唱腔非常硬核,這與2013年的法老風格符合。
22秒開始的鋼琴旋律部分採樣了Eminem的《Lose Yourself》,法老本人也在2012年左右Remix過這首歌曲的中文版。
提到活死人並寫下「WALKING」單詞時的鉛筆摩擦聲和Part 2的風雨雷暴聲,致敬了Eminem《Stan》的同類型聲音。
四平米的錄音間——呼應《End of World》江南摩爾四平米的房間。
整個2012沒收到任何演出請柬——同樣的韻腳在《公敵》出現過;2012年的法老跟隨SFZ和Ace Blood活動,尚未成名。
也不會因為金錢變壞——同樣的觀點在《Dear God》(Remix)出現過。
希望我不會去綜藝和選秀——法老分別在2017~2020年作為選手參與了《中國有嘻哈》和《中國新說唱》、作為觀眾參與了《中國新說唱2019》、作為製作人參與了《說唱聽我的》。
我可要做張絕世專輯——這張絕世專輯被普遍認為是法老的首張專輯《生於未來》。
像是《The Eminem Show》——Eminem的《The Eminem Show》發行於2002年5月26日,這是他的第四張個人錄音室專輯。2003年,該專輯獲得了第23屆全英音樂獎最佳國際專輯獎、第45屆格萊美最佳說唱專輯獎等獎項。
我向Tupac發誓了——法老的置頂微博發表於2012年10月11日(也是法老的生日),配圖是Tupac,文案是Tupac母親對他的評價。在《Pharaoh(Intro)》中,這個誓言是「要成為最強的十大rapper之一」。
也許我會建個廠牌叫活死人——有資料顯示活死人於2014年就已經建立,這能對應上Part 1的時間點,但真實性有待考證。
如果我現在跳進河裡會不會找到一扇門——致敬了自己的作品《魚》:「他笑著跳入河底 冷氣刺入骨裡」。
也許這扇門會通向未來——可以理解為,通過《魚》時期的轉型,法老做出了《生於未來》這樣的優秀專輯。
我要儘快完成我的Mixtape《第六代》——法老的第二張Mixtape《第六代》發布於2015年4月2日(實體發行時間為同年6月7日)。網絡版的《第六代》收錄了8首歌曲,實體版的《第六代》收錄了15首歌曲。這張Mixtape大量Remix了Eminem的歌曲,而其中的《第六代》、《請跟這爛圈子說再見》、《打破這牆》、《老師》、《遺產》、《殺人狂魔鼠尾草》等曲目廣受歡迎,確立了法老在中文說唱圈的地位。
Part2的背景是2020年的某個時間點。
Dear 小胡——實際上是「小狐」,指代粉絲「御狐Zy」。
我總是在流淚 我還配做一個哥哥麼?——同樣的描述在《飛蛾撲火》出現過。
我想讓hiphop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同樣的觀點在《Dear God》(Remix)、《我想part2》等歌曲中出現過。
Part3的背景是2025年的某個時間點。
你希望活死人還沒解散……bro,回不來了——從這句歌詞可以推測出,此時的活死人已經真正解散了。
4分28秒的歌詞與官方給出的版本略有出入,實際大概是:「老天明白我的痛苦 所以派出窗外的亮光 拿走我的靈魂」。
明天你會在頭版看見我離開的新聞——對應skit中的劇情:2025年的法老決定自殺,但被Track 02中的「real hiphop之神」制止了。
Track 09 - 《嘉興戰歌pt.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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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興戰歌》是法老所有歌曲裡歷史最悠久的之一,最早可以追溯到2013年。當時,法老作為SFZ旗下說唱團體SFP的隊長,帶領自己的隊員MCAV(後來的小精靈)、Genius(被法老稱為「浙江Lil Wayne」的隱藏大神)、Black Dogg(《回家》裡提到的楊迪)、MC Seventeen(如今的謝振基)等人,Remix了Eminem所在的D12的《Fight Music》,成就了初版的《嘉興戰歌》。
後來的法老離開了SFZ和嘉興,前往寧波和上海發展,但他始終沒有忘記家鄉的老朋友們。於是,在2015年的《第六代》Mixtape實體版中,《戰歌pt.2》以隱藏曲目的形式出現了。值得注意的是,這次的「戰歌」前面並沒有加上地域限定詞「嘉興」,經典的Hook也被改成了「還在中國的地下」,而非「還在嘉興的地下」。一方面,這體現出了法老日益壯大的野心;另一方面,這首歌的陣容裡有LSD廠牌的新人、來自江西宜春的DOC,並不是「全員嘉興人」,自然也不適合叫做《嘉興戰歌pt.2》。
相比《嘉興戰歌》,《戰歌pt.2》全面展現了法老的技巧進步,成為了歌曲中絕對的主導人物。而這首歌的參與者還有在《小赤佬》中被提到的汪濤,和參與過《嘉興戰歌》的MCAV和Genius。在《第六代》Mixtape中,法老還邀請到了多位活躍於嘉興本地的音樂人參與專輯錄製。不難看出,雖然法老不以強調地域標籤而出名,但是他確實非常以自己的家鄉為榮。
《嘉興戰歌pt.3》邀請到了三位「遠古人物」參與,分別是MC Seventeen(謝振基)、MCAV(小精靈)和Genius(Geniuse)。而除此之外,法老還邀請到了嘉興新興的說唱廠牌「外地人」的幾位rapper,共同打造新版的嘉興戰歌。這首歌採樣了火影忍者的插曲、高梨康治的《孤獨》,源於法老偶然看中的一個Free Beat。不知這是單純的音樂考量,還是意有所指。
這首歌保留了一句「Back to the old school」,但並沒有沿用前兩個版本的經典Hook。開頭副歌結束後的部分就是謝振基,當年MC Seventeen的音色變化並不大;小精靈的部分說「那時貼吧流行打字,我們自詡黑怕戰士」確實是事實,他用自己的百度ID在貼吧發出了有關《嘉興戰歌》的第一個貼子,但是並沒有得到什麼回應。而Genius也不再做那個「副歌之王」,他在法老的Verse後面秀了一段極限快嘴。總體來說,這首歌延續了前兩個Part的風格,依然是強硬的態度表達,但這一次,不再是法老以嘉興為榮,而是嘉興以法老為榮。
Track 11 - 《終極鬥士REM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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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是LSD廠牌揚帆起航時,最得意的作品之一。法老總提起自己在2013年和團隊破過上海市說唱專場演出的觀眾記錄,就是在歌詞中小安迪所提及的「696LiveHouse」。而這場演出的名稱,就叫做「終極鬥士」。
作者名稱上寫上了BigKey、Big Gun,編曲欄有Aeo-J,對於新粉來說,這些名字都太過遙遠了,因為他們全部都來自早已解散的LSD廠牌。早在2013年LSD廠牌建立的時候,法老並不是頭牌,廠牌主理人BigKey李依澤才是扛把子的存在。當時的BigKey風頭正勁,在KC從廣州來到上海開啟對Iron Mic的制霸之前,他還是Iron Mic上海站的冠軍。像《Jungle Muzik》這種曲目也流傳至今,足以證明他的實力。
BigKey在2015年LSD解散後選擇了出國讀博,最終定居在蘇格蘭的格拉斯哥,從此離開了圈子。而Big Gun作為當年Lil Andy的御用Back up,在LSD解散後回到了合肥搞「霸都說唱」,但最終也歸於沉寂。Aeo-J據二愛夫所說,在LSD解散後就讀於光學研究專業,還拿到了國家基金。
而這也是法老和小安迪繼《活死人2018Cypher》之後的第一次合作。在深藍兒童退出活死人之後,雙方選擇了截然不同的發展方向,但彼此之間都保持著敬意,深藍兒童也在去年活死人和平西音樂的Beef期間提供了火力支援。而小安迪在《說唱聽我的》加入法老戰隊,則是讓兩位老友再次團聚。此次以音樂作品的形式合作,無疑是最受聽眾們期待的。法老和小安迪似乎也明白聽眾在期待什麼,拿出了炫目的技術,重現LSD昔日的輝煌。
小安迪的部分提到「才不是你眼中的OG」,指的是《說唱聽我的》節目組強行給他安排「十年OG」的稱號。有趣的是,他還提到了「浙江mobb deep」。Mobb Deep是來自美國紐約皇后區的嘻哈二人組,被譽為「東海岸最受好評的硬核說唱團體之一」。而因兩人之間的某些矛盾,該組合於2012年暫時解散,後期矛盾得以解除,兩人重聚。這是不是非常像法老和小安迪在LSD和活死人的兩次分道揚鑣,又重聚在一起呢?
Track 15 - 《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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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的情歌非常難找到正向的感情,從《碰撞》開始,到《親密愛人》、《苦海無涯》、《未讀消息》,再到《愛是什麼》,你始終看不到什麼積極的情緒,要麼是淡淡的憂傷,要麼是直接的悲傷,總而言之跟甜蜜兩個字沒有關係。這很大程度上,應該和法老失敗的感情經歷有關。關於感情上「渣男」、「無縫對接」的這些問題,這篇文章都不會討論,私生活留給他自己處理就好。
而這首《夕子》也難逃「憂傷」魔咒,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只是在背景故事裡比較憂傷。夕子指的是《艾斯奧特曼》的女主角南夕子,她和男主角北鬥星司並肩戰鬥、合體變身,但在劇集中期,南夕子需要回到她的家鄉月球(現實情況是演員本人要離開劇組),離開彼此間已經產生一些情愫的北鬥星司。在南夕子離開後,北鬥星司只能孤獨地戰鬥,保護地球。
前面已經說過,《奧特曼》系列完全不是低幼無腦的打打殺殺,有非常豐富的精神內涵。而對於感情線的安排和處理,也是歷代《奧特曼》的一絕。無論是昭和系的早田&秋子、團&安奴、鄉&坂田秋子、北鬥&夕子,還是平成系的大古&麗娜、飛鳥&良、我夢&墩子,一直都是奧迷們津津樂道的話題。相比平成系加入了不少男女主角的互動,昭和系的感情線都相對嚴肅一些,北鬥星司也沒有正面表達過對南夕子的愛意,正是這種遺憾,才讓更多的人「意難平」。
回歸這首音樂本身,法老最大的突破在於他唱了相當之多的旋律,這是在之前的情歌中都沒有出現過的,不知道是否是當年的恩師周劍光的作曲有神助。說到周劍光要額外提一句,作為前嘉興80House錄音棚的主理人,他可以說是法老最早的伯樂和聲樂老師,也是相當優秀的音樂人。我最喜歡的《老師》就有致敬周劍光,那首歌的最後一段裡,很多人聽著莫名其妙的東西,就是周劍光老師親自獻聲的雷鬼唱法。
歌詞來說,法老終於整了點正常約會的場景和正常的戀愛心態,搭配著旋律還是別有一番風味的。「月兔做嘉賓」,也是對南夕子月球人身份的呼應。泠風在Hook無鼓點處的獻聲,也讓整首歌升華了一個層次。但這首歌在我眼中最打動人的部分,還是開頭的旁白和結尾的採樣。那句「喂!喂!等一等!」完全能聽出北鬥星司對於離別欲言又止的萬千思緒,不得不感慨真是太絕了。
Track 16 - 《My Id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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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說這首歌是《親密愛人pt.2》,這種說法是有道理的,因為整首歌的唱法和《親密愛人》是一致的,講的也依然是法老乾爺爺的故事。但是兩者之間最大的差別在於,《親密愛人》講的是愛情,《My Idol》講的是親情。《親密愛人》的成功,和原曲、原曲副歌的極高的流行程度是分不開的。而《My Idol》並不是書信體,更像是一段娓娓道來的獨白,用三段時期發生的故事來講述親情的珍貴。
音樂風格上,這種鋼琴搭配輕快鼓點的Beat一直是我的最愛,法老曾經在和CALA聯名發售的服飾中附贈了一首「隱藏曲目」(不是《騙你們去賣批》),我們且稱之為《未發曲》。如果你有幸聽過這首歌的話,就會發現它和《My Idol》的風格非常相似。
我第一眼看到xxxl出現在歌手欄的時候,也沒有反應過來「這個人是誰」。後來有人說,法老是xxxl第一位獻聲Featuring的說唱歌手,我也就覺得我的「沒反應過來」是正常的了。雖然法老說過想和xxxl合作,但他想合作的人那麼多,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真吧?但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合作就這樣來了,並且是在這樣一首意義非凡的歌曲中。
其實xxxl在這首歌中最大的意義在於,他是幾代中國人心中的文化符號。在寫鳳凰傳奇的時候,我說「黑河騰衝線以東,你找不出沒聽過鳳凰傳奇的人」,而對於xxxl,就不需要以黑河騰衝線來劃分了,因為她出生在黑河騰衝線以西。
她已經是華語樂壇的傳奇人物,最重要的是,中老年人都明白她的傳奇性。她是那個家中長輩真的會為法老感到無比自豪和驕傲的合作對象,即使法老合作了Eminem,效果也沒和xxxl合作來得好。我很難想像,法老把這首歌轉發到家庭群,告訴七大姑八大姨「我和韓紅合作了」,是什麼場面。也許對於一個中國音樂人來說,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衣錦還鄉」吧。
說了這麼多題外話,這首歌的精髓還是在於歌詞。不需要過多的解釋,法老已經把自己和幹爺爺相處的經歷和自己對他的感情,描述和抒發得淋漓盡致了。至於有人說xxxl的副歌不好聽、很怪,我只能說希望這些人多聽聽xxxl另一個身份的歌曲。有淚點的部分從「我都27歲了他還在給我的紅包裡面塞錢」往後開始,尤其是我本人在兩個月前遭遇了爺爺突然的腦溢血住院之後,就像法老說的一樣,「我初次害怕他有天會離開我的身邊」。
而關於Verse 3說到的「那晚我在臺上演唱了《親密愛人》」,那是2018年12月8日在上海的「生於未來」全國巡演最後一站,也是我第一次去看法老的現場演出。他站在臺上說:「下面這首歌寫的是一個老人的故事,但是這個老人在今天早上去世了」。此言一出,原本躁動不安的全場瞬間寂靜無聲。我下意識地為他喊出了一句「法老加油」,而後聽到了很多聲「法老加油」,希望能給到他足夠的力量。最終,法老沒有任何失誤地演唱了《親密愛人》,每個人都被深深打動。
由於篇幅所限,我們今天的介紹就到此為止,大家可以通過網易雲音樂和QQ音樂收聽這張《科幻小說》,來感受法老想要傳達的觀點和精神,也希望大家能找到自己喜歡的歌曲,能以一個客觀的、不玩梗的心態來欣賞法老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