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軍主動停火,印軍不服,每天開炮,於是解放軍再揍,這下老實了

2020-12-13 這才是戰爭

本文為解放軍參戰老兵張明孟原創。張明孟老兵以細緻翔實的親歷、親聞、親見,為我們再現當年雪域高原上的那一段艱苦戰鬥歷程。

一、從中江到達旺——入伍和第一階段參戰經歷

編者按:1962年10月20日,中印邊境自衛反擊戰第一階段作戰,在克節朗地區打響。西藏軍區藏字419部隊擔任主攻,陸軍第11師主力擔任戰役預備隊,該師除部分連隊配屬主攻部隊直接參戰外,還抽調大量兵力,徒步翻越崎嶇山路向前線扛運炮彈,全力以赴做好戰勤保障。此戰,我軍全殲印軍第七旅,生俘其旅長達爾維準將。克節朗戰役勝利後,第11師與藏字419部隊分數路乘勝追擊,四天後進抵藏南重鎮達旺。

我叫張明孟,曾在陸軍11師31團1營服役,是1962年中印邊境自衛反擊戰和1965年及1967年亞東中錫邊境乃堆拉山口、卓拉山口、東巨拉山口、則裡拉山口邊境軍事鬥爭的參與者。

我是1962年7月從四川省中江縣參軍入伍,剛到部隊就發生了中印邊境自衛反擊戰,然後就參加了這場戰爭。

在徵兵動員的時候,只說印度要跟我們打仗了,蔣介石也在叫囂反攻大陸,我們學生麼,就是想出來看一看,想報效祖國,因為當時參軍是非常光榮的事。

當時我們班裡面的同學,參軍的一共有五個人,除了我,還有李強榮、張純文、盧德理(後在部隊改名盧軍)、龔賢龍。我們五個人既是同學,又是戰友,可惜的是,李強榮在自衛反擊戰中犧牲了。

當年入伍的時候,我們四川主要是中江縣的兵,也就是黃繼光家鄉的那個縣;另外一批是重慶的,就是現在的大重慶市,這兩批都是西藏軍區的兵。

當時縣武裝部組織文藝團體,給我們開了一個文藝晚會,演出的話劇就是《英雄黃繼光》。

重慶兵和中江兵,是在成都會合的,我們是西藏軍區新兵團的3營8連。

當時接兵部隊的幹部跟我們說,這一次接的是汽車第16團的汽車兵,後來到了川藏線上的波密,因怒江發生泥石流,等待了一段時期,具體待了多長時間已經記不起來了, 但記得是在這段時間學習了隊列訓練,戰術動作和衛戍條例,還學了站軍姿和站崗。當時中印邊界緊張,按照上級的命令,就把我們這批新兵全部補充戰鬥部隊,就這樣,我們這批兵就到了陸軍第11師。

我們是沿川藏線,從昌都方向進藏的,從我入伍到戰爭第一階段,中江—成都—波密—拉薩—日喀則—江孜—錯那—克節朗—達旺,走過的地方基本是這個順序,日喀則是我們師部所在地,當時開了一個簡單的歡迎新戰士的歡迎會,然後就分到各團去了,我們分到第31團的就到了江孜。

當時新兵分配的時候,也沒管那麼多,就直接這些人到第33團,這些人到第32團,那些人到第31團,就這樣子分成三堆,都分下去了。我當時被分配在第31團1營1連,那時班的編制是11到13人,我所在的班是11人,有四川兵,陝西兵,河南兵,甘肅兵。有些人分到了第33團,也就是後來打邦迪拉的那個團。

進藏以後,我們這些從內地來的新兵,就遇到了高原反應,我們坐車沿著川藏線進藏,過雀兒山和昌都那裡的雪山,都是缺氧的地方,接兵幹部也給我們提前講過一些注意事項。到了拉薩,明顯感覺跟內地有很大的差別,到部隊後,我們從拉薩到日喀則,日喀則到江孜,回到日喀則後再到拉薩,又從拉薩到錯那,這一路上全有高原反應,缺氧時候主要的感覺,一個是頭痛,再一個是胸悶,第三個是喘不上來氣,非常不好受。

當時我們裝備的輕武器,班長副班長是56式衝鋒鎗,也就是後來說的AK47,戰士裝備的是56式半自動步槍,因為部隊當時急需換裝,部隊的老兵,比我們新兵稍早一點就領到了新裝備,在這之前,部隊裝備的步槍是53式步騎槍,就是那種三菱刺刀的,衝鋒鎗是53式,蘇聯的那種摺疊託的,後來因為要打仗,就臨時提前換裝了。

記得當時遇到過藏字419部隊的第154團,他們在扎木,也沒有換裝,拿的還是53式的槍,輕機槍還是那種帶轉盤的,當時情況緊急,有些部隊沒來得及換,也要看執行的任務,66年我在成都,看見50軍使用的還是老式的裝備,我們的新槍都使用好幾年了。

我們配備的彈藥,一個人是四個彈盒,一個彈盒是40發,四個彈盒就是160發子彈,然後槍裡面可以裝10發,加起來就是170發左右。

另外每個人配4個手榴彈,那種手榴彈是攻- 42式,沒有木把,是彈簧式的,地瓜形狀的,一直到打完反擊戰,1963年的時候又換成木柄手榴彈。

我們這批新兵,從入伍後到參戰,基本就說不上什麼訓練,我們只是到部隊以後,在拉薩的一條河岸邊的一個沙灘上把槍領到手,當時槍上還有很多的黃油,還沒來得及擦乾淨,每個人發了3發子彈,教一教,然後班長說一說,三點一線,缺口對準星,然後對著靶子的下沿中央,只要會扣扳機,會裝子彈,就行了,然後每個人扔了一顆手榴彈,這就算是對新兵最基本的訓練。

當年西藏軍區退伍的老兵,走到中途都被攔下,都再次回到部隊,要打仗了,當時第11師正在中尼邊境打界樁和剿匪,是倉促之間調到這邊的,非常疲勞和辛苦。

再後來就到了臨上前線之前住的錯那縣下了車,我們的供給、補充都在錯那,剛來時身上穿的,都是出發時候的單衣,到了喜馬拉雅山,天氣非常的寒冷,凍的人吃不消。

中印邊境自衛反擊戰的第一場仗是在克節朗打的。

克節朗戰鬥,我們第31團,也就是我們第11師所屬部隊參戰了,我們營擔負為前方的部隊,就是為藏字419部隊運送炮彈的任務。10月19日傍晚,我們進行了輕裝,除了武器彈藥,背包和其他東西都不帶,在錯那領上炮彈,就向克節朗進發。

我們是在天最黑的時候往上送的,要求在11月20號天亮之前,必須把炮彈送到陣地上。我們背的炮彈,120炮彈是兩個人一發,其他炮彈是一個人一發,背炮彈,是用背包帶一頭拴住引信那一頭,另一頭拴住尾部,就像背背簍一樣緊貼在身後,那一帶的山路非常的艱險,非常的崎嶇,而且在夜間,一點聲音都不能發出,部隊就這樣小心地在山路上往前趕。

11月20號的凌晨,把炮彈送到陣地以後,在返回的途中,聽到我們的身後炮聲轟隆隆地響起來了,我們心裡想,戰鬥已經打響了。我們這批新兵,當時因為沒有經過戰爭,也沒有見過啥子,心裡頭對打仗什麼樣也不知道,你說怕嘞,也不怕,你要說不怕,也是假的,因為畢竟沒參加過戰爭,心裏面沒有參加戰爭的心理準備,心裡頭還是有些慌,到了前線,聽到炮聲響了以後,反而不太緊張了。

我們第31團當年參戰的時候,三個營的建制是沒到齊的,1營2營參戰,3營因為在藏北剿匪,沒參加上戰鬥,戰爭結束過後,又把我們1營1連的新兵、2營4連的新兵,都補充到3營去了。

克節朗戰役打響以後,就正式進入戰爭了,進入了戰場,這個時期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吃東西,餓了就吃炒麵,乾糧袋裡面裝的就是幹饅頭和炒麵,另外還有生米和麵粉,那時,每個班裡面有兩口行軍鍋,所謂行軍鍋,就是後來的鋁鍋,一口鍋能夠煮一個班的飯,班裡面對一些佐料都進行了分配,比如張三帶醬油,李四帶鹽巴,王五帶什麼帶什麼,還有帶火柴的,這些每人都分的有任務。

在行軍途中,如果時間允許,能煮熟的,就煮點兒面塊兒,吃一點熱的;如果時間不允許,就只能吃乾糧袋裡的熟糧,喝一點冷水,因為行軍途中沒有現成的柴火,要煮飯就得先去找柴火,等把柴火找來把火打燃,就已經幾分鐘十來分鐘了,所以說這個時間非常的短,最多半個小時要煮好,才有吃的可能性,如果半個小時之內弄不好,那就吃不成了,有時候面塊兒煮熟了,命令下來,都沒來得及吃就倒掉,馬上行軍前進。

當時是戰爭時期,不像平時,一日三餐不能按時保障,有時一天吃兩頓,有時一天一頓飯也吃不上,更不可能按時開飯,整個戰爭時期都是這樣,這種情況我們從開始就已經習慣了。

我們從克節朗運送炮彈返回以後,不是返回部隊駐地,而是向著達旺方向前進,因為達旺那邊,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要求我們當天晚上就要趕到達旺,因此,部隊接到上級命令,就立即往達旺趕。

我們到了達旺以後,達旺的空降場,也就是印軍空投軍需物資的地方,當時已經被我們的友鄰部隊給佔領了,達旺空降場上面,一片的雪白降落傘,那些軍用物資,一堆一堆散落在空降場上,我們一切都來不及顧,只顧著往前趕路,經過一天多將近兩天時間的徒步行軍,每個人的腳上都打起了泡,腿也已經走不動了。

這個時候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堅持、堅持、再堅持,一路強撐著,趕到了達旺河的西岸。

二、達旺待命與印軍的瘋狂炮擊

編者按:1962年中印邊界自衛反擊戰第一階段結束後,我方主動停火,向印度提出和平解決邊界爭端的三項建議,等候印度的回應,後為印度所拒絕。在此期間,東線部隊積極組織戰場建設,趕修錯那至達旺的急造公路,第11師、藏字419部隊在達旺一線集結待命,第130師、第55師相繼從後方車運戰區,完成了第二階段自衛反擊的戰役準備。11月14日,印軍在東段瓦弄方向首先向我進攻,第二階段反擊戰鬥打響,按照前指既定部署,第11師開始實施西山口-德讓宗-邦迪拉方向的大縱深遠距離戰役迂迴,奔赴著名的貝利小道。

克節朗戰役後,我們一路追擊到了達旺。

這時上級指示我們,克節朗勝利以後,印軍是不甘心失敗的,還要再戰,我們的任務就是要做好再次戰鬥的準備。

我們連在一個半山腰的地方住下,一面修防炮洞,一面等待上級的命令,隨時準備出發,準備戰鬥,接著我們又接到上級的指示,周總理和我國外交部,準備和印度總理尼赫魯,舉行中印邊境談判,要我們在原地待命。

當時我們周總理不是說了嘛,如果尼赫魯來北京不方便,總理可以去新德裡。戰後總結的時候,有六個字,就是「有理、有利、有節」,全面總結了我們在這場戰爭中的方針和經驗。

達旺這裡,離印軍據守的西山口很近,這個期間非常惱火,我們一點也不能暴露,因為印軍隨時可能從西山口方向對我們炮擊,我們又沒有接到命令,也不能還擊,也不能有其他的動作,所以就只有挨打。部隊住的地方,敵人如果發現有一處冒煙,或者有一點火光,成串的炮彈立即就會打過來。

在山上待命期間,我們部隊有些戰友,就這樣在炮火襲擊時犧牲了,我們連和其他連隊,都發生過戰友犧牲的情況。

我們連那一次遭到印軍炮擊,大概有一個多小時,我們二班的副班長,這個戰友的名字我現在都還記得起,他叫段新民,敵人炮火襲擊的時候,我們連正在準備開晚飯,突然敵人的炮聲響了,這個戰友剛好從防炮洞出來,炮彈就在防炮洞外面爆炸,當場就犧牲了。

也就是在這次炮擊中,我第一次經歷了炮彈在身邊爆炸,當天晚上連隊煮晚飯,因為沒有柴燒,就派我們戰鬥小組出去拾柴火。

我們這個小組的三個人,兩個老兵,一個叫文顯光,四川江津人,另外一個叫朱昌明,陝西人,他們兩個都是五九年的兵,我是新兵,他們帶著我,三個人一起去拾柴火,在離連隊住的地方大概一兩百米左右的樣子,我們剛把柴火收拾好,敵人的炮火就來了,炮彈就在我們的近處爆炸,我覺得眼前白光一閃,旁邊的樹枝譁的折了一大片,就趕緊臥倒,眼前一片黑暗,又是一道白光一閃,那個炮彈爆炸的聲音啊,相當的嚇人,地皮就像地震一樣在顫動。

炮彈爆炸過後,我們頭上、身上都是土和樹枝、樹葉,抖掉土站起來以後,我們沒來得及拿柴火,趕緊就往連隊住的地方跑,剛跑到一半,炮火又向我們這個方向打過來了,兩個老兵就喊,不能往回跑了,快散開,連隊住的地方正是敵人炮火襲擊的重點。

我們就朝著原來拾柴火的方向,往山上跑,一直跑到我方的一個高射機槍陣地裡,蹲在陣地裡面,聽著那邊炮火不停的轟,打了大約一個多小時的樣子。

炮聲停止以後,我們趕緊跑回連隊住的地方,連長在喊,各班趕快清點人數,接著就聽連長說,二班副段新民犧牲了,大家非常難受,然後目送著擔架隊把戰友的遺體抬走了。

連隊遭到炮擊後,當晚就轉移到另外一處山上待命。

當時部隊裡有句話,說新兵怕炮,老兵怕機槍,新兵初次上戰場心裡都沒有底,從我個人的感受來說,親身經歷過這次炮彈近距離爆炸以後,對上戰場不再害怕了。

以後,聽到炮聲以後,對炮彈的辨別,就有了一定的經驗,比如當炮彈呼嘯飛過來的時候,飛得高飛的遠是什麼聲音,落的近,落的低是什麼聲音,我們都學會分辨了。

這段時間,西山口那邊的敵人,隨時用望遠鏡在偵察,在盯著我們,我們做飯,要用那個雨布把火光擋住,燒柴不能冒煙,印軍只要看到有煙或者有火光,就要炮擊,只要看到你有兩三個人以上走動,他就用炮襲擊,馬上炮彈就飛過來。

要生火不冒煙,一個是用風箱,部隊的軍用風箱,那個是帆布做的,用手拉,這個老兵都會用,現在的人應該很少見過;再一個就是拿東西煽。柴火要用幹的,不能用溼的,幹的柴火煙就小。

夥食方面,在達旺期間能吃上熱飯,一般的是煮點兒米飯,或者是煮點兒面塊兒,有時候有點蛋粉,或者是罐頭和脫水蔬菜這些東西。脫水蔬菜裡面,比如說白菜乾,就是大白菜曬乾的,另外還有茄子幹,粉條,有時候有點兒豇豆乾,就這些東西,放點油,用罐頭一炒,就算是一個菜;炒蛋粉是用冷水調成稀糊狀,在有油的熱鍋裡不停地翻炒,慢慢凝固,加點罐頭,也是一個菜。那些脫水蔬菜都是紙盒包裝的,外面塗了一層蠟用來防潮,聽說都是從上海,從北京,從內地,用飛機或者汽車運上西藏的。

新鮮蔬菜是沒有的,記得打仗期間很久都沒有見過。後來進入貝利小道,連脫水蔬菜也沒有,只有乾糧就冷水。

在達旺這段時間,都是民工給我們送這些東西來,當地的民工都是藏族同胞,部隊到克節朗,民工跟到克節朗,部隊到達旺,民工也跟著到達旺,路上遇到他們,我們問:你們把這些東西背到哪裡去?他們說:背到我們解放軍那裡去。那時西藏的民工真是非常的好,對解放軍非常的熱情。

那些民工的體力也好,他們背油桶,背脫水菜,背大米和罐頭,比我們的體力好的多,我們剛來,特別是我們剛從內地來的新兵,不適應當地的氣候,很感激,也很佩服這些藏民。

當時,也沒有太想家的感覺,我們新兵都沒有和家裡聯繫,因為當時的通信條件非常的差,都知道寫一封信要一個多月才能收到,因為是軍事行動,參戰不參戰不能和家裡講,要寫也只能講在部隊的生活情況,那種緊張情況之下,也沒有時間和心思給家裡寫信,再說那時候的西藏,不管在拉薩還是在日喀則,想買個信封信紙都沒有,我們在成都準備進藏時,接兵幹部就說過,你們要多買點信紙信封、牙膏牙刷、搽臉油什麼的,這些東西,當時在西藏都買不到。

那時的官兵關係非常的好,因為當時在林彪元帥當國防部長期間,又是軍委副主席,他就制定了一個尊幹愛兵各八條,當時的幹部,要爭當愛兵的模範,戰士要爭當尊幹的模範,所以官兵關係是非常融洽的。

我們都來自不同的省區,不同籍貫的戰士之間,大家都很能夠融洽相處,比如你是河南,他是陝西,另外一個是四川,或者又是甘肅,大家互相都是一樣的相處,只不過互相之間喊一些外號,拿來開玩笑,比如說,喊陝西兵就喊老陝,喊河南兵就喊侉子,喊甘肅兵就喊洋芋蛋,就這麼開些玩笑,其他的都沒有啥子,關係相當融洽。

在待命期間,我們這邊的備戰工作一直在緊張地進行。

我們在半山腰,親眼看到,底下的工兵部隊在加速修一條臨時公路,因為時間緊迫和作戰的需要,他們幹的相當辛苦,山上沒有路,他們把樹枝一砍,然後緊接著用推土機推,推出一個大概的路基,能過汽車就是路了。還有汽車部隊,也是非常的辛苦,每天都能看到我們的汽車兵,載著炮彈,載著作戰物資,向前線,也就是西山口方向開,敵人的炮彈就對著我們的汽車打,追著汽車的尾部爆炸,相當的驚險,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

公路修通後,第55師的部隊也上來了,陣地就在我們前面,離著不遠,當時我們就在山上看著公路上的汽車把他們送到前面去,看那些部隊,好像沒有我們第11師的精神面貌好,可能是因為他們剛從內地來,不適應西藏的高原氣候。他們的服裝都是新的,帽子是皮毛子,而我們的軍裝是舊的,他們是發了新服裝以後上來的。

那時的棉軍裝和現在的不同,我們的棉軍裝,外面是一層布,裡子是白布的,中間夾著棉花,如果把外面那一層布刮爛了,裡面棉花就露出來了。

這種棉衣呢,為了讓棉花不跑,就要在中間一道一道地桁一下,外面再用軍裝布包住,不像後來罩衣和棉衣是分開的,所以我們的棉軍裝跟志願軍的基本上差不多,只是志願軍的棉軍裝外面有那個桁線,我們的棉衣外面看不到桁線。

我們在達旺看不見西山口,只知道方向,印軍的炮火都是從那裡打過來的。但有幾個晚上,我們因為要到前面的第55師部隊那裡,給他們送修工事的木料,所以去過兩次,在他們那裡可以看到西山口,後來出發的時候,覺得他們不需要走那麼多路,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打,當時還很羨慕他們。

幾天過後,臨戰的氣氛更濃了,部隊的上級首長來給我們做動員,叫我們每一個人要明確自己的目標,自己的方向,每一個人都寫請戰書,每個人都訂立功計劃,訂立準備抓幾個俘虜的計劃,一切政治工作,這個時候都做的非常到位。每個人把自己的名字、家庭地址、部隊代號寫在軍裝外衣裡面的一條吊邊上,這是為了萬一你犧牲了,知道你是哪個部隊的,知道你家住哪裡,叫什麼名字,好辨認。

出發的時候,準備工作都做得非常的周到,就像首長給我們說的,我們要走非常非常難走的路,要做最艱苦最艱苦的思想準備,要發揚吃大苦,耐大勞的精神,所以大家都知道,要準備面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困難,要準備吃苦,接到再戰的命令後,我們在達旺進行了最後一次補給,部隊開始出發。

三、我所親歷的飛兵貝利小道

編者按:在第二階段的反擊作戰中,擔任戰役迂迴的第11師部隊,歷經7天5夜連續行軍作戰,披荊斬棘,忍飢受寒,翻越4000~5000 米高的大山5座,跨峻岭、涉冰河,克服重重困難,行程250餘公裡,深入敵後180餘公裡,擊破印軍節節抗擊,以堅定的意志,頑強的毅力提前50分鐘完成迂迴和斷尾任務,達成戰役合圍,為實施作戰企圖發揮了關鍵作用。直到17日夜第11師在登班擊潰印軍1個營的防禦,切斷德讓宗、邦迪拉之間的公路時,印軍才意識到中國軍隊已經多路逼近,防禦決心瞬間動搖,開始陷入全線潰敗。西山口-德讓宗-邦迪拉作戰是1962年對印自衛反擊戰最大的一場戰役,第11師為戰役勝利做出了重要貢獻。

我們出發後,走的這個路線,是在喜馬拉雅山的那一邊,有大雪山,有原始森林,有峽谷,也有河流,氣候變化無常,環境非常惡劣。這是一段非常艱苦的行軍,也就是後來很有名的,第11師七天五夜敵後大迂迴。

貝利小道,是以後聽說的,當時誰也不知道貝利小道這個名字,我們戰士就是一直跟著走。

說那是一條小道,其實根本就沒有路。那裡全是無人區,是沒人走的地方,只是工兵按照地圖上的方向,用刀,用鏟,用工具硬開出來的一條路,

我們當時的單兵負重很大,平均在三十公斤以上。

先說裝備,我們著裝是這樣一個順序:先掛手榴彈,挎包和水壺,然後扎腰帶(子彈盒在腰帶上,班長副班長的衝鋒鎗是彈匣袋,是掛在胸前的),然後再背上背包,小洋鍬和十字鎬就插在背包的後面,備用膠鞋也別在後面,休息時後背要靠一下,可以起保護背包的作用,再掛上乾糧袋,然後把半自動步槍大挎在脖子上,橫放在背包上方,行軍的時候用手拉住槍的背帶。

班裡還有2根爆破筒和2個炸藥包,每個人輪流背,體力好的多背一會兒,體力差的少背一會兒,在什麼情況下使用和使用方法,老班長都詳細給大家教了,爆破筒可以直接塞入碉堡的射擊孔,一頭是尖的,可以用來在土木結構的工事上掏洞;炸藥包的木把是裝好的,一頭也是尖的,爆破時可以做支撐,行軍時,手握木把扛在肩上,大頭擱在身後的背包上。

另外,火力排還有40火箭筒,火箭彈也要輪換著背。

再說乾糧袋,因為我們遠離後方,一路沒有補給,所以要帶夠七天的糧食,出發的時候是緊著乾糧袋子裝,每個人都裝滿,乾糧袋裡是四天的熟糧,三天的生糧,熟糧就是饅頭,炊事班蒸好的饅頭,還有炒麵;生糧就是麵粉和大米,所以這一路,每個人要帶兩個乾糧袋。一個專裝生糧,一個專裝熟糧,裝熟糧的袋子長一些大一些,因為饅頭佔的空間比較大,裝生糧的袋子稍小一些,小乾糧袋系在背包上,大乾糧袋跨在肩上,開口的一端在右手邊,這樣吃乾糧的時候才方便。

這樣行軍體力消耗是非常大的,行軍途中,走著走著就出一身大汗,身上汗水溼透的衣服,穿幹又溼透,溼透又穿幹,就這樣子反反覆覆不知道多少次,身上的內衣襯衣,到後來就像紙板一樣硬,用手一搓譁譁的響。

部隊裡面有騾馬,還有重裝備,重裝備也就是重機槍,無後坐力座炮,八二炮,還有那些炮彈,都是用騾馬馱起,很多地方騾馬根本上不去,只能推得推,拉的拉,然後把馬弄上去。貝利小道地形非常複雜,一下子上坡,一下子下坡,炮兵連和機槍連的騾馬,走路都很危險,比如有的山梁上都是光溜溜的石頭,寸草不生,地形就像那個鯉魚背一樣,人馬只能沿著兩邊小心翼翼的通過,手腳並用的爬著都困難,騾馬馱著的裝備要卸下來,讓戰士扛過去,然後再前拽後推,騾馬都不願意再往前走,馬掌鐵在石頭上擦出一股股火花,這樣的地形一路上到處都是。

沒有可能讓人騎馬,就是有馬也是沒辦法騎的,部隊的幹部都跟我們一樣走路,我們的師長餘致泉,我們團的團長王保功,行軍時我們都親眼見到,全和戰士一起行軍,一起走路,這個沒有什麼可說的。

那一路的崇山峻岭中間,螞蝗特別的多,就是那種旱螞蟥,不知不覺就爬到身上吸血,我們要把裡面那條褲子的褲口都紮緊,那時部隊也沒有襯褲,只有上身穿著棉軍裝,腿上就只穿兩條褲子。

我們穿的是一種高腰解放鞋,為什麼是高腰的呢,因為低幫的膠鞋,如果陷到泥裡,拔腳的時候很容易給扯掉,當時每人兩雙鞋,很多人的第一雙早就穿爛了,所以那麼多天只有一雙膠鞋,就從來沒離開過腳,襪子就這麼一雙,換的也沒有,不停的走,先把腳上的老繭磨掉,磨掉以後,再把嫩肉磨爛,最後襪子都粘在肉上了。

這一路要爬好幾座雪山,記得過那座最高的雪山之前,班長特別叮囑我們,把雪盲鏡都帶好,就是戴在帽子上的那種風鏡,方形鏡框,鏡片是深色的,並且叮囑大家動作一定要輕,不許大聲說話,因為怕引起雪崩。

爬那個雪山太艱難了,嚴重缺氧,大家最難忘的,就是每邁一步都非常吃力,走個五公尺左右,就得停下大喘幾口氣,然後再走,那個時候也沒聽說過氧氣袋什麼的。

這一路上都是急行軍趕路,從來沒有躺著睡過一次覺,要休息也只能原地休息,身上背的武器彈藥、生糧熟糧和其他的裝備,隨時隨地都要在你自己的身上,這個是一點兒都松不得的。

大多數時間,我們是這樣睡覺的,就是身子靠背包,背包靠山,坐著睡,就是在山上有斜坡的地方,使背後的背包靠在斜坡上,人順勢坐下,讓身體能稍微舒服一點兒,也只是稍微靠一下,休息幾分鐘,上面命令一來,站起來就得走,

有時候步子慢一點兒,或者是稍微停頓一下,前面的停下來,後面的人也跟著停頓下來,一停下來就睡著了,站著都在睡覺。有時候前面的走了,後面的人還在站著睡,後面的推他一掌,才醒過來繼續往前走,如果是有口令,都要對著耳朵邊小聲地往下傳,這七天五夜都是急行軍,根本就沒有躺下睡覺的一點可能。

在貝利小道上我受了傷,就是因為站著睡覺,那天白天行軍走在途中的時候,有一個坡度稍微緩一點兒的地方,部隊就在這兒停下,讓戰士暫時休息一下,原地休息不能隨意走動,要在前後放出哨兵,那天正輪到我站哨,站哨的時候不是要打開槍刺嘛,因為太疲勞了,瞌睡實在控制不住,我就睡著了,結果頭往下一歪,磕到了刺刀尖上,把臉當時就戳傷了,頓時血流滿面,一下子,把瞌睡也全扎沒了。

在經過貝利小道這個過程中間,不僅是走路艱苦,而且缺水缺糧,我們曾經一天一夜,連一口水也沒喝過,記得在缺水的過程中間,隊伍從前面傳過來兩三個蘋果,可能是當地的野蘋果,牙齒一咬是那種味道,誰也不敢吃,本來想著在行軍口渴的時候,這種酸東西刺激一下就有唾液,但是大家都沒吃那個蘋果,又酸又澀又夾口。

還有像海綿一樣的地表,足踩著就像在海綿上走,兩邊的森林裡一片瘴氣,雲霧朦朦朧朧,空氣裡掛著像水蒸汽一樣的白霧,可地上一點水也沒有,缺水就是在這一路段,幾十個小時連一點水都看不到。走到這種路上也最費體力,每個人的喉嚨上就像在冒火一樣的幹,因為沒有水,炒麵,乾糧也吞不下喉,那幾十個小時沒有小便和汗水,嘴唇開裂了還出著血,真是太難受了!

缺糧缺了兩天,因為出發的時候帶一個星期的糧,現在說是走了七天五夜,我記得帶上糧食後,走了七天九夜,出發時的駐地不一樣吧,我們前面兩天就已經超過了,走到大概第六天的時候,估計快接近前線那時候,我們斷糧了,不但糧食沒有了,水也沒有了,又渴又餓又累又困。

後來走到一條小河溝的地方,我說的這個小河溝不是河,就是一條小溪流,有一點兒水,人也在搶那個水,那個騾馬也在搶那點水,人在喝,騾馬也在飲,那個水都成葷水了,成了渾漿,後面的人就把那個葷漿灌到軍用水壺裡面,然後沉澱,沉澱下來以後再喝下去,總算是能解一下渴了。

部隊走到一個叫登班的地方,那天晚上伸手不見五指,一片漆黑,突然,印軍就向我們這個前進的路線,進行炮火攔阻射擊,把我們封鎖在拉洪橋對面的一個半山腰上,敵人的飛機還飛過來偵察過兩三次,但是上邊有命令,不能暴露一點兒目標,我們一點也不敢動,一點也不敢有什麼聲音,大家就這樣一直等,敵人的炮火大約打了有四五十分鐘,打完過後,我們又開始向拉洪橋前進。

過了拉洪橋以後,就往拉洪那個地方前進,因為拉洪離第二個河谷,從山下到山上,大概還有幾百公尺的高度,但是行軍還是要走那麼久,天亮之前,讓我們把那個邦迪拉到德讓宗的一條公路給他切斷了,把印軍退回國內的退路,給他卡死了,印軍國內的軍隊也增援不過來,所以,就把從邦迪拉到西山口這一段路上各個據點的印軍,全部裝在了口袋裡。

從達旺到拉洪這七天五夜,我們的衣服、我們的帽子、我們的褲子,都刮破了,每個戰士,沒有哪一個戰士身上有一件完好的衣服。這一路確實太疲勞、太艱苦了,一個星期不分白天黑夜地走,走的天昏地暗。今天是什麼日子,不知道;現在是幾點鐘,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一個勁往前走,只知道走到我們目的地,走出最困難的這片地方為止。

那次戰爭中間,只要完成了行軍任務,就算完成了作戰任務,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那個行軍啊,是最苦最苦的,很多戰友後來都覺得,打仗還好一些,就是那個行軍受不了,是最惱火的。

能堅持走完貝利小道,按時到達目的地,需要講的一點是,一路上老兵幫新兵,體力好的幫體力差的,部隊確實發揚了解放軍吃大苦耐大勞、體力互助的優良傳統,這是很重要的因素,完成那麼艱巨重大的作戰任務,必須依靠集體力量,少數人的個人英雄主義是不可能完成的,在戰後總結時特別提到這一點,這也是我們的切身感受。

在那場戰役中,我們第11師起了重要作用,因為我們拿下拉洪以後,印軍的汽車,還有坦克,都擠在路中間,擋住他的這個逃跑的路線,他的機動車輛也跑不過來,人也跑不過來,如果沒有及時攻下拉洪,沒有截斷印軍那條唯一的退路而讓印軍跑掉了,就要貽誤整個戰機,所以說,這個是我們第11師起到的全局性的關鍵作用,後來中央軍委、毛主席,對我們第11師的評價非常高。

切斷公路後,我們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向著邦迪拉,另一部分向著德讓宗,分兩頭向兩邊進攻,第33團向邦迪拉方向打,我們營向著德讓宗方向打,這樣,沿著大路,我們又繼續前進。等後來走到德讓宗的時候,我的兩條腿,膝關節已經腫了,一走就痛的沒有辦法,背槍和子彈、挎包的兩個肩上,覺得有千斤的擔子壓在身上,兩個腳就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但是很興奮,因為都知道,勝利已經在向我們招手了。

(未完待續)

本文作者:解放軍參戰老兵張明孟,未經作者本人及「這才是戰爭」允許,任何媒體、自媒體不得轉載,違者必追究法律責任,讀者歡迎轉發。友情提示:本號已加入版權保護,任何敢於抄襲洗稿者,都將受到「視覺中國」式維權打擊,代價高昂,切勿因小失大,勿謂言之不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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