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七月與安生》有感,原來女人之間的友情是這樣的!在《七月與安生》裡,兩位女一號初次斷絕來往,由於安生給七月寫的這些明信片:「這麼多年,你給我的每一封明信片,最後都要問候我的男朋友。」(疏忽)
看到這兒,我立刻想到了《水滸傳》裡一段知名的八卦:《水滸傳》第五十七回,魯智深與林衝久別重逢,魯智深張嘴就問:「洒家自與教頭別後,無日不念阿嫂,近來有信息否?」對比李安生僅僅在明信片結尾順手問候一句家明,魯智深這般開門見山還要難堪多了。金聖歎見到這兒都噴了:「奇語絕倒,令人聞之,又感又笑」。
對這一冒昧的問題,林衝僅僅屬實作答,兩個人仍未現場起分歧。只是,「在五十七回以前,花和尚嗜酒如命,而五十七回過後直到坐化,花和尚居然此後涓滴不沾。」「魯提轄與林教頭的一段義薄雲天的恩情,也從五十七回戛然停止。此後全書再沒有一段話寫到此兩人的一切交往。」(王怡《花和尚的英雄本色》)
可見男人之間的情義也不一定簡易直接,各自內心的坎坷耍心眼未必不是九曲迴環。魯智深內心不一定沒有1個安生,林衝內心不一定沒有1個七月,梁山好漢的真兄弟和小女生的閨蜜情並非哪些迥然不同的感情。
和許多男士相同,我始終不太了解女性的友情。她們通常剛認識幾天就好得蜜裡調油,手牽手上廁所;可分開以後分毫看不到悲傷,迅速就能結交新閨蜜。他們一起時能夠共享任何秘密與悲歡,私下裡卻又相互之間妒忌,說另一方說閒話。男人之間會講仗義,而女性仿佛本質不講仗義。人們常常半玩笑地提出質疑:女性之間確實有友情嗎?
看了這部電影,我不由自主感嘆:「原來女士的友情是這樣的。」乃至她們看待友情的方法有比男士更高明的地方。七月與安生儘管斷絕來往,可撕完以後兩個人還是好朋友。林衝和魯智深表面上風輕雲淡,隨後卻再無往來。相比而言,哪樣友情更立即、更以誠相待呢?
七月與安生這對朋友在影片裡經常撕,但她們撕得不令人生厭,反倒能激起觀眾們的了解和憐憫。這是怎麼回事?我認為有多層原因。最先由於他們沒有撕得太難看,或是更簡易一點兒說,沒有像一些偽劣文藝片那般熱衷扯頭頂頭髮打耳光。看那一場捉姦戲的那時候我一度十分焦慮不安,想著「臥槽臥槽,是否要扇了,是否要扇了」,結果到最終也沒扇,僅僅灑灑水了事。看完我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很深的一層原因,我認為由於人物角色的個人行為都源於真心。出軌、叛變、感情糾葛……這種個人行為或許全是政治不正確的,可實際上誰又能有板有眼依照政治正確活著呢?友情感情分不清楚,先來後到理模糊不清,想操縱又操縱不了,想避開結果還是遭受……哪個年輕過的人沒遭受過這類困惑呢?王國維在《人間詞話》裡說,像「昔為倡家女,今為蕩子婦。蕩子行不歸,空床難獨守」那樣的詩,若為淫鄙之尤,用今日的話說就是說極度政治不正確。——「然無視為淫詞、鄙詞者,以其真也。」鄧安慶老師也曾經講過,政治正確是走過場,而日常生活是犬牙交錯。將這類犬牙交錯呈現出去,是得以觸動人的。
而最後極的原因,我認為七月和安生這對朋友就算在分歧最銳利的那時候,都仍然相互信賴,為另一方犧牲。安生始終在3人關係中忍讓、逃避,而七月對此也看破不說破,更是那份情義促使她們就算在捉姦時也仍然沒有扯頭髮打耳光。
一個人的成長階段中,總幾個非常關鍵的盆友。朋友都會互相學到許多關鍵的東西,是大學和家庭教不上的。你們深深地影響了相互的一輩子,進而創建起沒法阻隔的聯絡:「假如踩住一個人的影子,就一生不可或缺」。
這部電影沒提女權,但我覺得很女權。2個女一號毫無疑問全是自立自尊心、人格獨立的女士,這從她們看待男主方法能看出去。許多人戲稱2個女一號對男主的心態是「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但我認為剛好他們沒有把男主當「衣服」,只是在維持自尊心的同時也給了他充足的重視。安生特立獨行,自不必說。七月始終是個乖乖女,盼望早點在家鄉完婚,過上好日子踏實生活,乃至當家明出軌時仍然選擇了和他完婚……就在所有人認為她會從此逆來順受時,人們忽然發覺原來她早就安排了分手。而她提出分手的方法也很與眾不同:讓家明去積極擔負棄婚之名。這或許不符實際邏輯,但卻合乎戲劇表演邏輯性:誰先叛變,誰擔負不良影響。讓家明去積極承受唾罵,是給他們1個懺悔的機遇。而家明確實那樣去幹了,也表明他終於是1個值得尊敬的體面人。(想著《讓子彈飛》裡,張牧之讓黃四郎「體面」,而黃四郎是怎樣的不「體面」。)
最終講講兩位女一號的演技。我原本感覺倆人演得都還好,但看了影片,聽見攝製陳可辛講過那麼一席話:周冬雨飾演的安生是很容易出彩的角色,相對來說好演一些;而馬思純飾演的七月較為難把握,既不可以被安生映得黯然無光,又不可以強行表現得太「搶」。馬思純最後能把角色hold住,挺不易。
陳可辛老師這番話說得很有道理。認真一想,安生這個角色那麼容易出彩,而周冬雨飾演僅僅「還好」,那事實上相當於演得很差了。而馬思純能把七月這一難演的人物角色演成那樣,值得加1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