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打工詩人的命運交響

2021-01-09 深圳晚報

深圳晚報記者 張金平

紀錄片《我的詩篇》在全國院線公映時,深圳打工詩人郭金牛錯過了首場。

這部紀錄片第一次將鏡頭對準一個存活在中國的特殊群體——打工詩人,向人們講述「中國奇蹟」和「中國製造」背後那些被掩埋的故事,最後落腳到對生命和人性的洞察上。

如果說,詩歌是一個時代最深處的秘密,那麼,電影則是時代的洩密者。他們用詩歌與自己對話,試圖用它改變命運,表達自己,在現實裡尋求一種融合與自我平衡。

郭金牛有些遺憾,公映版本裡沒有他,他只出現在預告版本裡。在那個視頻的結尾,雨中,他撐著藍色格子大傘,匯入身後城市的車水馬龍。

紙上還鄉

很顯然,在紀錄片裡,郭金牛想要表達的遠不止5分鐘。

他想儘可能地說清楚自己的觀點,但似乎沒那麼多時間。郭金牛是《我的詩篇》紀錄片在深圳拍攝的其中一位打工詩人,另外還有謝湘南和鄔霞。

郭金牛今年51歲,2012年8月,他才開始漸漸進入「詩人」這個群體。

一次偶然的機會,郭金牛在北京文藝網上發現,北京國際華文詩歌獎正在這個網站的詩歌論壇上徵稿,那裡有他喜歡的大詩人參加。

於是,郭金牛在論壇貼了一組詩歌《虛構中的許》,詩人楊煉在詩歌后做了認真回帖和點評,這是他第一次在詩歌上得到鼓勵。

此後,郭金牛頻頻在這個論壇貼詩,且寫且讀且評,算是這樣入了圈子。

郭金牛現在的日子過得很安穩,工作並不緊張。

太陽出來時,他跟著太陽一起出來去單位上班,太陽落山了,他就下班回到出租屋,盤算生活上的一些事情。

郭金牛因一首《紙上還鄉》出名——少年劃出一道直線/那麼快/一道閃電/只目擊到,前半部分/地球,比龍華鎮略大,迎面撞來/速度,領走了少年……

2013年,以《紙上還鄉》為名的詩歌集出版,獲首屆北京文藝網國際華文詩歌獎「第一部詩集獎」,同年,參展荷蘭鹿特丹國際詩歌節。

這對郭金牛的生活沒有產生什麼大的影響,就是來了很多記者採訪,被邀請參加了一些國內外重大詩歌活動。

他所想到最重要的事,就是生命中的那些生、老、病、死,生命好像就是從童年到青年到中年到老年,從生到死這麼不斷向前推進的過程。

家人朋友也沒有因為他寫詩而覺得他有特別之處。就郭金牛而言,寫詩純屬偶然也是一件隱秘的事,一般不與外人道。

對郭金牛而言,不存在詩歌創作的問題,詩歌只是他說話的方式之一,這種方式離內心更近一步——如果在生活中,有時候顯得言不由衷,不夠誠實,那麼,在詩歌中「搬運」漢字時,郭金牛保持著足夠的忠誠,絕不撒謊。

寫詩在郭金牛的物質生活中是無用的。他說,正是這種「無用」之無,使其擁有另一種更為廣大精神的世界,一切之「有」,顯得日常平淡無奇。

深圳這座城市留下了郭金牛的體溫和氣息,青蔥歲月,野草一樣的年華,詩歌則記錄著他走到生活的深處,摸到生命的痛處。在郭金牛的詩裡,深圳與故鄉的情感是對稱的。

郭金牛在深圳的時間超過二十年,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就會有很多很多愧疚感,人到中年尤甚。這種愧疚感很複雜,對父母、對親人、對朋友……他越來越感到,人的生命場景不僅僅是個人,而是一切與自己相關的人或事物,生命變成了一個不斷「還鄉」的過程。

「詩人」對他來說一直是一個虛幻的身份。寫詩的時候,他是一個吃五穀雜糧的詩人,幹活的時候,就是一個吃五穀雜糧的地道農民工。

郭金牛說,詩歌是唯一在這世上不會嫌棄自己的東西,他年少離家,在多個城市漂泊,這是一個少年「詩人式」的浪子情懷,它隱藏在天性之內,每一首詩歌,像取自身體某處的一根骨頭,成為生命的一部分。

詩歌是靈魂的出路,對郭金牛而言,詩歌與金錢並無關係。相反,它會使他在金錢中墮落的速度變得更慢一些。

異鄉人

謝湘南坐在海邊,神情焦慮地對著鏡頭說,打工者把自己最青春的年華奉獻出來,然後還再回到他們那種最原始、最原初的生活狀態中去。

在微博裡,謝湘南形容自己是一個異鄉人、一個沒文憑的人、一個詩歌愛好者、一個說夢話的人。

1997年是謝湘南青春的一個分水嶺,那一年他23歲。

他記得最清楚的是香港回歸那一天,當時他是南山圖書館的一名保安,成千上萬的人不顧暴雨澆淋,跑到皇崗口岸,看「駐港部隊」從口岸大橋跨入香港。

那一天,一位漂亮禮賓小姐沒有拒絕他的合影請求,至今,謝湘南仍保留著這張相片。

這一年,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是,12月,謝湘南參加了詩刊社第14屆「青春詩會」。

邀請信寄到了他以前打工的五金電鍍廠,在此之前,謝湘南給《詩刊》投稿已經一年多,在已經沒有抱任何發表希望的時候等來好消息。他立即辭工去了北京。

參加完詩會,告別之時,《詩刊》主編李小雨老師特別細心,叮囑謝湘南路上要小心。《詩刊》編輯鄒靜之老師在旁邊說,你就放心吧,人家都是闖深圳的人。

謝湘南確實是屬於在莽撞中成長,闖深圳的這類人,從這之後,他有了一個更明確與堅定的方向。

參加「青春詩會」成為了謝湘南命運的一個轉折點,因為寫詩,他得以進入南方一家都市報成為一名文化記者,在深圳安了家。

他是一個內向的人,不愛參與打工詩人的集體活動。他做採訪也是,很少能和採訪對象能保持長久聯繫,也很少跟自己的採訪對象談及寫詩,除非對方主動問起。在深圳生活二十多年,寫詩也寫了二十多年,謝湘南有些不適應這座城市的變化之快,家門口的一棵樹不見了,一條常見的河改道了……都讓他悵然若失。

他很早就結了婚,兒子現在已經在讀大學二年級,父子倆很少在寫詩上有交流。婚姻有時候會是一種束縛,謝湘南寫詩大多是在深夜,那時,是自己與自己對話。

他覺得自己在哪裡都是「外人」,一直在游離著。

飄蕩的「吊帶裙」

鄔霞的故事是紀錄片裡的一抹亮色。

在《我的詩篇》上映前,鄔霞將這部電影的眾籌版本看了9遍。

兩年前,攝製組來拍攝鄔霞時,她剛生完小女兒。如今電影上映,鄔霞的生活也發生了變化——她離了婚,大女兒跟了前夫,父母和妹妹跟她擠在同一間出租屋裡生活。

出租屋離坪洲地鐵站不遠,鄔霞在這裡住了將近十年。兩室一廳的房子裡住了六口人,顯得局促不安,為了騰出空間,只好把廚房挪在了陽臺,以致於鄔霞的每一件衣服都有淡淡的油煙味兒。

鄔霞16歲來深圳到製衣廠流水線上班,她用所有的空閒時間來寫作。少女對愛情的期待全被她寫進小說裡,她寫了很多個歡喜團圓的愛情故事。當她長大了,鄔霞卻沒有遇到她在《吊帶裙》裡幻想的愛情--我要先把吊帶熨平/掛在你肩上不會勒疼你/然後從腰身開始熨起/多麼可愛的腰身/可以安放一隻白淨的手/林蔭道上/輕撫一種安靜的愛情。

她一次次錯過,後來和一位在東莞打工的工人結了婚,在生了兩個女兒後,選擇了彼此分開。

鄔霞說,這是她一次錯誤選擇導致的結果。她看起來極其自卑和不自信,說話總是帶著探詢的語氣。

來深圳打工21年,鄔霞的活動範圍很少出寶安西鄉這一片,即使這裡的工廠在不斷拆除又重建,周圍漸漸變得陌生。

父母一直跟著她在同一家工廠打工,後來又一起擺地攤,開飾品店,很少分開。年齡大了後,兩人都沒有工作,母親幫她帶小女兒,父親患有抑鬱症,一度試圖輕生。

有人來追求她,她把家裡的情況如實相告,對方就不再主動了,鄔霞感到傷心,同時又高興自己驗證了一個不是真愛自己的人。

鄔霞總是強調,自己過了最好的年紀,又帶了孩子,又有父母要贍養,很難找到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她自己似乎也認可這樣的事實,覺得自己再也找不到愛情了。

關於愛情的《吊帶裙》寫於2007年,這是鄔霞唯一一首被人們不斷提及的詩。

遠去的故鄉

鄔霞以前是愛做夢的人,想當歌唱家、想成為白領、想寫幾部長篇、想有一份正式工作。

剛剛來深圳時,她常覺得自己與眾不同。而現在,鄔霞終於承認寫詩改變不了命運,出名也改變不了,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平凡的打工者。

唯一不同的是,她一直在與打工詩人這個身份抗爭,試圖擺脫掉它。她不理解,為什麼在農村裡被人稱為農民,來到城市裡又被稱為農民工。

因為《我的詩篇》獲得了紀錄片大獎,鄔霞登上了央視,參與各類節目訪談,也有一些演講邀請,甚至,有一次在紅毯上,她看到了自己一直很喜歡的明星劉亦菲。老家村、鎮、縣、市的幹部都打來電話,說要把鄔霞樹立成典型,即使她來深圳後,從未回過老家。

鄔霞說,有回去的衝動,但想著老屋已經坍塌,過年回家還要去親戚家借宿,就打消了念頭。

但故鄉帶給她的印記卻深深體現在她的生活中,一家人在一起說的都是四川話,她的小女兒開口喊媽媽,帶著濃濃的四川口音。

2015年年末,鄔霞再一次失業。很多人幫她找工作,但因為學歷原因,合適的工作一直遙遙無期。

她現在靠賣書和寫散文養家,在文友的鼓勵下,她開通了「鄔霞」微信公眾號。

鄔霞很少拒絕打工詩人群體間的活動,活動參加得越多,她越是不平衡,這反而讓她更加迷茫。

一個了解她的朋友這樣說鄔霞:「內心的不安全感仍像一枚鐵釘一樣,牢牢地釘在她身上。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就可以將她身上的光環悉數奪去,讓她驚懼不安。」

看到鄔霞笑,是她和自己的小女兒在一起的時候,她抱著這個叫曉涵的孩子旋轉、跳躍,忘記了生活帶給她的苦惱。

郭金牛、謝湘南、鄔霞三人其實是互相知道的,但是他們很少有機會,坐下來一起聊聊天。

他們唯一的交流是在紀錄片裡,那個時刻,因為詩歌的緣故,他們彼此之間心靈相通。

央視綜藝節目《中華詩詞大會》的火爆,讓詩歌再度回歸公眾視野。

在物質獲得極大關注的時代,人們意外地發現,原來詩歌是如此美好的存在,還會有如此打動人心的東西一直延續著,並注入人的生命。

從古至今,詩歌從來都是一種表達人心、記錄時代的重要方式。打工詩人則是詩人群體中一個無法忽視的存在,他們從農村來,詩歌是他們行走在深圳這座現代都市的方式之一,憑藉詩歌,他們在尋找一種與自我、與城市、與生活的相處之道。

吊帶裙

包裝車間燈火通明

我手握電熨鬥

集聚我所有的手溫

我要先把吊帶熨平

掛在你肩上才不會勒疼你

然後從腰身開始熨起

多麼可愛的腰身

可以安放一隻白淨的手

林蔭道上

輕撫一種安靜的愛情

最後把裙裾展開

我要把每個皺褶的寬度熨得都相等

讓你在湖邊

或者草坪上

等待風吹

你也可以奔跑

但,一定要讓裙裾飄起來

帶著弧度

像花兒一樣

我要洗一件汗溼的廠服

我已把它摺疊好

打了包裝

吊帶裙

它將被打包運出車間

走向某個市場

某個時尚的店面

等待唯一的你

陌生的姑娘

我愛你

——詩人鄔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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