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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三種飲品,我會用我的靈魂去品味:一種是咖啡,快樂的;另一種也是咖啡,憂傷的;還有一種,仍然是咖啡,平靜的。
懂我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我的茶几上供著咖啡,我的抽屜裡藏著咖啡,我的行囊裡最不可或缺的,也還是我痴心迷戀的咖啡,一種據說叫做「鳥窩」的咖啡。
一杯或濃或淡的咖啡,一曲乾淨空靈的天籟,一個踽踽獨坐的人兒,一個虛無縹緲的渴望,一顆莫名其妙若得若失的心,一地流淌著的似水柔情……
不是從來就懂得咖啡,也不是從來就喜歡咖啡的,可一旦喝過之後我就再也沒能放下。
朋友們都勸我,別喝太多!箇中道理我又何嘗不懂?可如果懂了就能拒絕,又怎麼會成癮深陷?很多東西是我能抗拒的,而有的東西我不能。有的時候,明明早就知道是做了就錯的事情,卻還是會飛蛾撲火般的奮不顧身。
在迷戀咖啡以前,我喝的是茶。
家裡有幾樣泡茶的用具,一直泡的是綠茶。但曾經有一段時間,喝紅茶好像突然間成為了一種時尚。也許只是為了追求一種淺薄的時髦,我也隨波逐流的開始喝起了紅茶。
起初,喝得很不習慣。但看到家裡來的客人,只要有紅茶,就不會再去喝綠茶,我竟也慢慢對他有了興趣,覺得他肯定有著什麼只是我還不能領悟的魅力。於是,我也就裝模作樣地在每個愜意的瞬間為自己泡上小小的一杯。
可惜,任憑怎樣的努力,我也無法走進那誇張造作的世界。無論泡在哪裡,不管或多或少,都是一杯刻意的豔紅,一味刻意的淡澀,一種刻意毫不掩飾的赤裸裸的欲望,炫耀出來的,全都是粗俗野蠻的挑逗!我只好逃命似的狂奔。
於是,我又喝回了綠,以一種與生俱來的敬畏的心情。在我的內心世界裡,綠茶是乾淨而神聖的,我們會用他來敬奉神靈。
絕不能像泡紅茶那樣隨便地泡綠茶的,抓一大把,泡一大杯,慰藉一大群饑渴的人。
我想做的事情,我追求做到極致。
我會小心翼翼地在透明的杯子裡放好一小撮,然後用飽含激情的熱水去呼喚那沉睡已久的茶葉,把臉湊到杯邊,用一種極端寵愛的心情,看他慢慢地、慢慢地甦醒,鮮綠的葉芽兒在動人的剔透中快樂的徜徉.真是一杯一世界,一葉一乾坤!
因為敬畏的緣故,常常是泡好了茶卻不喝。也常常因此招來老公愛憐的埋怨,我通常只是一笑而過,一則因為確實理虧,二則因為還有下次,三呢是因為這多少有點故意為之的意味。有時,我甚至陶醉於這樣的情景而不能自已。
清新淡雅卻不故作清高,聖潔內斂卻不高高在上,神採奕奕卻毫不招搖——這是綠茶的品質。有時真是覺得,把他困在那窄窄的杯中,就是一種莫大的不敬了,我又怎麼會忍心把他揣進我的懷裡呢!
所以,我喝咖啡,以一種我行我素的瘋狂。
樸實無華、深沉苦澀的咖啡,卻蘊含著扭轉乾坤的神奇力量,他撫慰著我的靈魂,給我勇氣,給我力量,讓我在失魂落魄中瞬間找到心安的藉口,在憂傷迷茫中找到繼續前行的方向!
一身冷靜的土灰,在熾熱的滾燙中瞬間釋放翻雲覆雨的火焰,燃燒我的身體,融化我的靈魂,在天崩地裂之後頃刻回歸到寧靜的自然。
於是,我懂了,有的東西要麼別碰,要麼,就像這樣無可救藥的戀上。
一杯綠茶,一汪撲朔迷離的感性;一杯咖啡,一抹平靜厚重的性感。
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渴望,一種超凡脫俗的靈感。我要鄭重地找來一隻潔淨的杯子,在它裡面暖一杯帶著綠茶清香的濃濃的咖啡,讓這隱約不安的靈魂,在這個奇特的世界裡寧靜地超度,然後,毫不猶豫地舉起這負有使命的杯子,一敬蒼穹,二敬大地,三敬明月,末了,閉上眼睛一飲而盡。
這杯中如果有毒,當你經過我的墳墓時,請你雙手合十,為我祝福。
我想要用盡畢生的智慧,演繹一個純粹動人的故事。先在故事的封面寫好「綠茶咖啡」,再在故事的扉頁上寫上「咖啡綠茶」,中間插敘你的美滿幸福和我的幸福美滿,並用括弧精心地註解「此處省略n萬字」,用一張素箋做個華麗的封底,就在我閉眼之前的那一刻,用盡我生命最後的一絲力量艱難地塗鴉:「一生有你!」
現在,我就要請你在我的心頭欣然蓋上默許的印章,還要請你用你全部的積蓄,將這故事的版權買斷。我飽含辛酸的故事,只想在你的世界裡期期連刊,我用靈魂澆灌的詩篇,只肯發表在你心靈的頭版!
因為這些,只有你懂——只有你才能懂!(文/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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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子同學,不寫字會死族,80後資深農村婦女。兩歲從母練武,六歲從師習文,十八歲出師獨立門戶,傳道授業解惑十年整,後因生存所需另謀出路,現躬耕於鍵盤,以熬更守夜碼字為生。雖案牘勞形,但初心難忘,故偶爾忙裡偷閒苦作文。不是詩人,不是作家,不說教,不吶喊,只願一個轉身便能遇見知己三五,不偏不倚,就站在我的文字裡,同我乾淨地說話。
轉身遇見你,寂靜,沉默,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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