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虎牙的第295篇推文
關於波斯古國伊朗
伊朗新冠肺炎病例破萬，一篇 回國之前，她們記錄了疫情之下伊朗街頭的生活引發關注，文章中真實而魔幻的景象，像極了1個多月前的武漢。
伊朗將在24小時內封鎖全國的城市，一周後是他們的新年，大量等待團聚和出遊的人將被封鎖在家中。
這個波斯古國再次以另一種方式進入到我們的視線。
對於大多數人對伊朗的印象停留在《倚天屠龍記》中的波斯小昭、兩伊戰爭之中，國際新聞中局勢動蕩的部分總離不開伊朗。
這個神秘的、敢於跟美國叫板的國家是怎樣的呢？
1
豹紋內衣，你沒有看錯
保守外表下的絢麗色彩。
德黑蘭大巴扎，縱橫交錯，
從家用電器，到金銀首飾，到波斯地毯、手工藝品，應有盡有。
可是我卻闖入一條賣內衣的街巷。
一邊是傳統的黑色長袍，另一邊是五彩繽紛甚至豹紋圖案的內衣，
多麼強烈的對比。
▲黑袍之內的色彩。
「伊朗就是這樣」，伊朗的朋友不以為然，
「你來到伊朗，才發現這個國家與你想像的不一樣。」
是啊，這張照片就像這個國家，
它的外表是保守、封閉的，
可是來了之後才發現它的內在是這樣的五彩斑斕。
▲大巴扎內迷人的色彩。
有近千年歷史、綿延超過10公裡的德黑蘭大巴扎，
比起我去過的任何市場都要大。
精美的波斯地毯、鑲著寶石的戒指和手工藝品，是最好逛的。
▲最好逛的是各種精美的波斯工藝品。
2
男人和男人間的親吻禮
胡茬太扎！
裏海邊，小城恩澤利與伊朗其他地方不一樣，
空氣溼潤而清新，十分幽靜。
我們想找一家靠海邊的民宿，
感受裏海舒適對空氣。
出租司機帶我們駛入了一家小院。
老闆聽到汽車的聲音從房間裡出來，熱情的打著招呼。
「Salam！」這是一句可以走遍整個伊朗的問候。
「跟我看看房間……這兒有廚房……這可以洗澡……我們還有海景房……」
老闆的心情不錯，拉著我看房子。
「海景房！這正是我們想要的，」
我想都沒想就下了決定：「就住這兒了！」
▲裏海邊不同於我們對中東的想像。
老闆見我這麼爽快，十分高興，老朋友般的笑容掛著臉上。
握手、擁抱，繁瑣的禮節仿佛我們之間成交了一個很大的項目。
最後，還不忘來一個親吻禮，
他那滿臉的胡茬和著「啵，啵，啵」三聲響，
在我的臉上「左、右、左」的親了三下。
然後張著大大的雙臂走向了我的其他男性朋友們……
至於感覺嗎？太扎！
▲沙漠城市來度假的伊朗人。
「不可預測」，從踏入伊朗的土地開始，就一直被應驗著。
▲裏海日落。
3
你像巴基斯坦人
「我像伊朗人嗎？」
「不，你像巴基斯坦人。」
為了看起來更像本地人，
在出發前一個月，大江就蓄起了鬍子。
沒出發的時候，他總說：「這樣看起來像本地人，是為了不會受騙。」
▲開朗的大江更接近波斯人的性格。
飛赴伊朗後，大江更是為他這濃密的串臉胡胡而驕傲，
走到哪裡都要摸著鬍子，詢問當地的美女：
「你看，我像伊朗人嗎？」
姑娘們都很害羞，只是「呵呵」的笑，從不拆穿。
直到有一天，他對一個伊朗水兵問同樣的問題，耿直的伊朗水兵回答到：
「你不像伊朗人，你像巴基斯坦人。」
愉快的聊天戛然而止。
大江的鬍子也在第二天清晨被全部剃掉。
▲似乎波斯人都有一雙大眼睛。
波斯美女聞名於世，帥哥也很多。
伊朗是古波斯文明發源地，又經過東西方文明的融合，
帥哥兼有歐亞的特點，
小朋友五官立體，超級可愛。
▲聚禮清真寺中的小朋友。
4
我和你交換海軍軍服
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伊朗有兩個海，南臨波斯灣，北臨裏海（世界上最大的鹹水湖）。
裏海小城恩澤利有一所海軍學校。
從裏海回德黑蘭的大巴上，有幾名水兵。
擁堵的高速公路上，大家開著玩笑，
一個年輕的水兵拍著自己的身體，說：
「我身上，除了我自己，都是中國製造。」
▲靦腆的水兵把他的帽子給了我。
另一名年輕的水兵Ali，
對我的充電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拍著我的肩膀說：
「兄弟，我用一套海軍軍裝，換你的充電寶，成交嗎？」
「我從小就有一個海軍夢，成交。」我說。
「這是我的電話，明天早晨10點你跟我聯繫，我給你送過去。」他說。
翌日早晨10點，我撥通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隨時被伊朗人拍攝。
▲走入德黑蘭某公司，全體員工和我們合影。
5
我是伊拉克人
「他要跑路了怎麼辦？」
「和他合影呀！」
從浪漫之都設拉子，
到波斯遺蹟波斯波利斯有一個多小時車程，
需要包車前往。
到達波斯波利斯之後，
熱情的司機說，「東西就放車裡吧，我在門口等你們。」
可是我們伊朗之行的所有物品都在他的後備箱裡，
他萬一玩消失，我們後幾天的生活就會遇到問題。
▲石柱子中波斯帝國曾經的輝煌。
我的朋友大江靈機一動，走向司機，一邊和他握手一邊熱情的說：
「我的兄弟，我們可以合張影嗎？你的車技實在太好了……」
司機聽到恭維十分開心，連忙摟著大江的肩膀，
大江把他引到車前，我在一旁按下了快門。
面對大江的表現，我們都摸不著頭腦，
等告別了司機，大江神秘的告訴我們：
「有了合影，就有他的車號和他的長相，
萬一丟了，去警察局報警也有證據。」
我們這才恍然大悟。
▲司機和車牌。
事實表明，是我們想多了。
2個多小時後，我們從波斯波利斯出來，
司機師傅不僅在原地等我們，還給我們買了礦泉水解渴。
▲波斯波利斯中的雕塑。
「對不起，我們是伊拉克人。」
伊朗受到西方的經濟制裁，經濟不景氣，
門票實行雙軌制——
本國人一個價，外國人一個價，票價相差很大。
為了省點銀子，我的朋友大江決定找伊朗人幫我們買票。
「好，沒問題，我幫你們買票，你們就在這等我們。」
兩個「大鬍子」帥哥滿口答應。
可是他們進去了半個小時還沒見出來，安奈不住的我們去售票出詢問，
「大鬍子」帥哥內疚的說：「我們也買不到。」
「為什麼？」
「因為，我們是伊拉克人。」
▲非常夢幻的粉紅清真寺。
敢情好！兩個伊拉克人裝伊朗人買票未遂！
雖然沒買到票，絲毫不影響我們的友誼，
站在2500年前的波斯遺蹟上，我們合影、聊天，十分開心。
就當做是居魯士大帝跟我們開的玩笑吧。
▲石頭上的雕像。
6
這是世界上最好喝的酸奶
來，多喝幾杯。
設拉子從古至今就是浪漫之都，
古有「伊朗李白」哈菲茲，今有熱情的波斯姑娘Bahar。
「Bahar」波斯語意為「春天」，
她有著傳統波斯人的大眼睛，眼睛外化著濃濃的眼線，眼睛更顯得大了；
高高的髮髻上戴著頭巾，露出頭頂大片的、染過的黃色頭髮。
「留下我的電話，不論你們在設拉子遇到任何問題，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說完，又強調了一句：「Everything！（任何事）」
▲Bahar是設拉子大學建築系的學生。
晚上接到了她的電話，她要帶我們逛美麗的波斯花園。
逛著逛著，同伴們的八卦模式迅速開啟。
「你有男朋友嗎？」
「在伊朗，情侶可以牽手嗎？」
「可以kiss嗎？」
「可以見見你男朋友嗎？」
「……」
Bahar招架不住了，忙說：「我帶你們去吃晚餐吧。」
到了一家熱鬧的傳統餐廳，
Bahar為大家點的是牛肉和雞肉「烤爸爸」（Kebab）。
「我給你們推薦一種全世界最好喝的酸奶。」Bahar熱情的說。
酸奶上來了，大家喝了一口，面面相覷，
酸奶沒有糖，酸得牙根發軟——這倒不是重點，
重點是裡面加了非常多的薄荷，喝起來就像牙膏水的味道。
面對這位設拉子美女的熱情，大家都裝作很好喝的樣子，
只想趕快喝完杯中的「牙膏水」。
看著我們「開心的」幹了杯中的酸奶，Bahar開心的對老闆說：
「再來一杯！」
7
叛逆的伊朗人
「你有Facebook嗎？」
「對不起，在我們國家不能用Facebook。」
「我們也是，但我們可以翻牆......」
「……」
▲問我要Facebook的女孩名叫Shikool Shimool
叛逆，似乎與印象中的伊朗劃不上等號，
但年輕人的生活細節遠超我們對它的想像。
女孩子們喜歡化妝，
黑袍早已演變成了各種色彩的寬鬆的風衣，
甚至長款的襯衣，
時髦的鞋子遮不住塗著鮮豔指甲油的腳趾，
還有不少女孩頭髮染成慄色、黃色，
帶著大大的太陽鏡。
男孩們喜歡穿著阿迪、耐克，
頭髮梳的整整齊齊的與你討論英超、西甲的最新戰況。
他們喜歡騎大排量的摩託，
喜歡奔馳、寶馬，用蘋果手機，
毫不排斥歐美的流行時尚。
▲伊朗第一學府德黑蘭大學的男生們。
曾經繁榮的波斯文化和被西方世界制裁的現實；
傳統而保守的伊斯蘭戒律與血液中開放不羈的基因；
悄悄進行不能讓外人聽到的Party（過度娛樂違法）；
不服兵役不能出國的男人（當兵才能申請護照）；
40度高溫下穿著長褲、長袍的女人（法律對規定）；
黑袍下用眼線展示自己美麗的少女；
在公共場合要分開走路的情侶；
被誤解的國家形象和如雷鋒般助人為樂的普通民眾；
封閉的信息來源和對外界充滿好奇的年輕人。
一切的一切都充滿了矛盾與新鮮。
▲首都德黑蘭和世界上所有大城市一樣，無盡的堵車讓人著急。
走在車流不息的街道中，
我感受著伊朗人的駕駛風格，手心捏著一把汗：
所有人都加速行駛，所有人都毫不退縮，
所有人都不斷的變換車道，
抓住每一個機會見縫插針，
車與車擦肩而過……
把自己的命運交由真主來裁決，
不給可能的緊急情況留任何餘地。
它也許正是伊朗人性格的隱喻：
奔放，即興，個人主義，無拘無束，變幻莫測。
8
失落了十幾個世紀的生活
「整個民族在水邊沉思，千萬個孤獨從人群中升起。」
▲德黑蘭大學的女生。
在有7000年歷史的亞茲德（Yazd），
相比德黑蘭、伊斯法罕等大城市，
被沙漠包圍的這裡，更傳統、更純粹，
也更像想像中的中東。
來到這裡，就像走入一部穿越古代的連續劇，
回歸傳統、回歸本真。
也正因為此，有些歐美人來這裡一住就是幾個月。
▲亞茲德 阿米爾恰赫馬格廣場。
在伊朗第一覺，是被吵醒的。
天剛剛亮，便傳來悠揚的歌聲，
把人推至半夢半醒。
稍稍清醒後，確認那聲響不是某種神秘體驗，
天剛剛亮，蒙著微弱的天光，
路燈尚未熄滅，鴿子飛來，把黑的夜銜走，
把新的一天交給藍色的清真寺。
這是一個伊斯蘭國家。
清晨的聲音，來自阿訇的召喚，
最早響起於7世紀20年代。
每天5次，清真寺的喇叭一響，
便會在城中形成一個漩渦，
那聲音不像詞語、句子，只是音調和節奏，
粘在一起，往心裡衝去。
信徒從四面八方湧來，
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
脫下鞋子，仿佛要脫離塵世。
9
熱情的沙漠
「留下來，或者我跟你走。」
▲熱情的伊朗姑娘愛上了我的朋友嘻嘻。
在古城設拉子的街頭，參加了一個家庭聚會，
大家吃著水果唱著歌，
欣賞著800多年前的卡裡姆汗城堡的夜色，相聚甚歡。
聚會結束，大家依依不捨的告別，
忽然之間，濃眉大眼的Bahar眨著雙眼看著我的朋友嘻嘻，
含情脈脈的說：嘻嘻，你願意留下來做我的男朋友嗎？
直爽、熱情的伊朗人讓我的朋友有點羞澀，
在伊朗的大城市，被搭訕是很經常的事兒，
被請到當地人家裡喝杯茶、吃個午飯也是很平常的，
這也是在國內沒想過的事兒。
▲我在伊朗長大。
儘管法律要求婦女必須戴頭巾，
但頭巾遮不住伊朗美女的風情萬種，
伊朗女人幾乎個個妝容精緻，鼻梁高挺，
甚至連髮型也精心打理過，哪怕只能露出少許的幾綹。
伊朗是個女多男少的國家，
伊朗媒體說，就算是所有男子都結婚，
也仍然有100多萬女性要過單身生活。
去伊朗尋找你心目中的「波斯小昭」，
搭訕、合影、聊天，與在其他國家無異。
祝福他們
新冠病毒肆虐伊朗、義大利、西班牙等國家，
希望疫情不要失控，
希望新冠病毒儘快在世界範圍內消失，
生活和經濟都回歸正常。
——祝福他們，也祝福我們自己。
去伊朗的意義不僅僅在於了解一個真實的伊朗，
更是讓我學會質疑那些原本從不懷疑的信息，
讓我不由得不想：
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像伊朗這樣被誤讀的地方，
需要我們親自讀懂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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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虎牙，他從自絲綢之路東端的西安，來到絲綢之路西端的伊朗，書中不僅有生動的故事、冷靜的思考，還有許多作者及其朋友拍攝的風光、人文美圖，以及詳細周到的伊朗旅行攻略，了解伊朗，不妨先翻一翻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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