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棍敗火,拉稀別找我!」是我們小的時候在夏天的時候常說的一句俗話,這是因為,天熱,喜歡吃點冰品,但那東西吃多了傷胃,有時候還會拉肚子。但當年的我們,一到夏天,哪裡管得了這些?還是先香香嘴,給自己降降溫比那拉肚子更重要一些。
記得,當年在北京的市場上,能買到的冰棍、冰激凌等的品種不是太多,那價格高低有序,層次分明,還是比較親民的。受家庭的經濟條件所限,當年我們吃的比較多的是3分錢一根的紅果冰棍和小豆冰棍,這兩種冰棍估計也是當年全北京銷量最大的兩種冰棍。紅果冰棍是酸甜口味,小豆冰棍則有一股濃濃的豆香味,那兩種冰棍都屬於我比較愛吃的口味。
如果兜裡比較有富餘,我隔三差五也會選擇5分錢一根的牛奶冰棍品嘗。那牛奶冰棍應該是用牛奶加糖再加澱粉經過冷凍而成的,因此,它的奶香味十足,將其放入一隻杯子裡,等它完全化開了之後便是一杯濃濃的冰鎮牛奶,即好喝,又解饞,還富有營養,可見那牛奶冰棍的質量之好。
這3分和5分一根的冰棍最常見,屬於我們每到夏天都必吃的東西,特別是那時候的夏天,家裡除了大蒲扇就再沒有降溫的東西了,什麼電風扇、空調根本就別想。據說當年毛主席在韶山滴水洞過夏天的時候,也只是靠用電風扇去吹一塊冰,通過將經過冷卻的風送到物資裡這種方式來降低室內的溫度,使主席不至於感覺太熱。像我等這樣的草戒之人,還能有什麼更好的方法降溫?因此,在烈日炎炎的夏天,要想給自己降降溫,除了切個西瓜之外,也就只有價錢便宜的冰棍可以吃了。
但這也不是絕對,因為,還有幾種價格偏高的冰棍、冰糕或冰磚類的冰品可供我們選擇,偶爾也能放縱一下自己,解解饞。
那時可供選擇的「高檔」冰品有1角錢一根的大雪糕;1角五分錢一根的鴛鴦冰棍(現在叫雙棒);1角5分一小盒的北冰洋牌奶油冰激凌;3角錢一塊的北冰洋牌大冰磚等。
在有就是這幾種比較高檔的冰品種了,當年吃得稍微多一點的應該是鴛鴦冰棍,那鴛鴦冰棍由連在一起的兩根圓柱型的冰棍所組成,1一根奶油的(黃顏色)一根草莓味的(粉顏色),口味上各有不同,價格是1角5分錢一對。由於是兩種顏色的兩根冰棍連接在一起,所以被命名為鴛鴦冰棍。
那鴛鴦冰棍的口味我至今都還記得,味道濃濃的,香甜可口。現在雖然也有雙棒冰棍賣,但與當年的鴛鴦冰棍比起來,要差得很多!很多!
那1角錢一根的雪糕的味道也好生了得,奶油味和雞蛋味十足,咬一口軟軟的,口感極好。這種大雪糕在79副食商店裡整個夏季都有售,只是我們的經費有限,不能常吃,大概一年也吃不了幾根。但那味道,那口感,令我十分的懷念!
另外,那1角5分一盒的北冰洋牌小冰激凌也偶爾能夠吃到,那玩意兒的味道當然就更好,應為你的錢花到那兒啦,所以,料是貨真價實的,工藝也不複雜,怎麼著也比現在的要強。
當然那3角錢一塊的北冰洋牌冰磚吃得次數就更少,因為那東西,價格太貴,我們兜兜裡常年都很少有那麼大數量的巨款,所以,它屬於我們可望而不及的東西啦。
每到夏季,除了副食商店裡賣冰棍外,街上總有幾個老太太推個小竹車,裡面放上四隻或六隻廣口的保溫桶守在一個人流比較密集的路口上叫賣,那叫賣的吆喝聲現在就仿佛在我的耳朵邊上迴響「冰棍!3分錢!5分錢1一根!」她們那保溫桶放著的一般都是價格比較低廉的3分或5分錢一根的冰棍,價錢比較高一些的因為買的人少,她們一般都不經營。
因為離著家更近的緣故吧,我們買冰棍的時候,常常會選擇在路邊吆喝的老太太那兒去買,不是出於同情,而是她們離我們的距離更近一些。由於在她們那兒買冰棍的價錢與在商店裡買的價格完全一樣,所以我們就很少捨近求遠了。
據說,那在路邊上賣冰棍的老太太的冰棍也是從副食商店裡批發出來的,一根3分錢的冰棍,大約也就賺幾釐錢,但集腋成裘,她們整個夏季裡所賺到的錢,貼補家用,應該沒什麼問題。只是人比較辛苦,眼看著歲數大了!大了!還不能夠在家裡享受生活,還要想方設法出來賺錢,貼補家用,那用心何其良苦!何其良苦啊!
當年由於家裡的生活條件所限,因此,每到炎熱的夏季,對冰棍的需求從來沒夠過,但就因為兜裡的經費有限,所以一般情況下一次只吃一根,最多兩根,沒有條件多吃。但如果遇到不要錢,隨便吃的好事情,那就另當別論了。!
然而這種好事我從來沒遇到過,到是我中學的一位體育老師遇到過。當年,他帶領我們年級另一個班級的同學們在北京鐵路分局內燃機務段學工勞動,那兒夏天防暑降溫的飲品是自製的紅果冰棍。仗著他年輕(那時比我們也大不了幾歲,文革前曾經獲得過北京市中學生運動會百米冠軍的殊榮,當年的成績好像是10秒7),與同學打賭吃冰棍,據說一口氣吃了十七根,最終吃到胃潛血,住進了北京鐵路總醫院。
後來自己參加了工作,有了屬於自己的勞動所得,炎熱的夏季,多吃兩根冰棍對我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事情了,但特無奈的是,那時的我,因為胃病等諸多方面的原因,有條件多吃時,反而吃不了多少了。
記得九十年代初的時候,街上還有紅果和小豆冰棍賣,只不過那時候的價格已經漲到了大約2角錢一根,那時雖然已經有了和路雪等名貴的冰品上市,但我對那小豆冰棍依然情有獨鍾。
有時,在炎熱的夏天,獨自走在大街上,感到炎熱得口渴難耐時,儘管腸胃不是那麼太好,但還是會買根冰棍嘗嘗,降降溫。每到這時,我依然會選擇買小豆冰棍吃,並進而發現,海澱區銷售的小豆冰棍比西城區賣的更好吃,那濃濃的紅小豆的香味是我喜歡的味道。有時候我甚至會買上整整一盒小豆冰棍,存放在家裡的冰箱裡,慢慢的去消滅。後來小鋪裡銷售的紅豆沙、綠豆沙冰棍也是我比較愛吃的品種。
現在,雖然由於糖尿病等原因,我已經徹底的告別了冰棍等甜品,但在我的心中,依然對那冰棍、冰磚和冰激凌懷有一種思念。
唉!
我曾經渴望的吃痛快為止的冰棍!
我曾度過的那幾十個炎熱的夏天!
(轉自老北京網:老劉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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