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廚做出的清蒸魚,味道可不一般,他增加了很多道工序。
配羊肉加白貝的「大菜」很鮮美。
煎焗魚骨腩。
順德魚皮。
順德魚腸煎蛋。
文/記者曾毅 圖/記者何波
一魚多吃,早就不是飲食界的新聞,甚至是紅遍大江南北的一種普通大魚做法。不過,讓人感到略為奇怪的是,在做魚做到「鬼斧神工」之境界的順德,你卻很難找到一間一魚多吃的飲食店。好奇之下,詢問順德美食界名人才知道原來順德人除了「不熟不做」,還「不專不做」,魚在順德確實有萬千做法,但很多店都喜歡將自己的其中一種絕招放大,如果每一招都嘗試,有一招露了底,還真不好交代,正如這位名人告訴記者的:「每一位土生土長的順德人,都是這世間最挑剔的魚美食家。」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多次尋找後,記者終於找到了一間主打一魚多吃的大良飲食店。那就讓我們來看看順德人自己的「一魚六吃」吧。
學藝一圈主打「多吃」
被人稱為「奄尖大少」的名廚陳毅雄是這間主打一魚多吃的大良飲食店的掌廚,記者詢問其經歷,發現他已經遊學了一圈,走遍了祖國的大江南北,一度在上海定居,最終還是選擇回歸順德。
陳大廚告訴記者,「一魚多吃真不是新聞,甚至僅僅是做六吃而已,我在東北曾參與一魚十八吃的宴席,那才是真正把一魚多吃發揮到極致。」不過,不是魚的做法越多就越受歡迎,尤其在順德這個地方,陳大廚介紹了很多一魚多吃的做法,比如什麼酥炸魚皮、 魚頭湯、酸菜魚、 幹燒魚、砂鍋魚頭、炸魚球、紅燒魚尾、豆瓣魚等等,這些傳統的一魚多吃做法,在順德都有點「水土不服」。
「順德人吃魚,『鮮、原、真』。」陳大廚告訴記者,「鮮」非常好理解,「原」其實就是儘量要還原魚肉本來的味道,煎炸焗炒等手段,能不用就儘量不用,因為「搶味太厲害」;最後就是「真」,就是要讓食客知道你的食材「真材實料」,這就要求不能用太多味道猛烈的調味品,比如辣椒、酸菜什麼的。
幾大要求下來,餘下的一魚多吃做法,還有多少種給順德人選擇?
魚皮魚腸最鄉味
就算剔除了那麼多的一魚多吃做法,留給陳大廚還是有「殺手鐧」,這就是著名的順德魚皮和順德魚腸煎蛋,也是在其餘地方,非常冷門的一魚多吃做法,「一次嘗試地道的魚皮和魚腸,只有在順德才可以,因為這最代表順德的鄉情。」陳大廚感慨道。
在其他地方只能做「餐前小菜」的順德魚皮,在順德卻是一道永不褪色的經典菜,陳大廚告訴記者,順德魚皮之所以能如此爽滑,「關鍵在於會過『冷河』。」即先用開水燙一下,之後馬上過冷水,短時間內的冰火兩重天,凝聚了順德人做魚的大智慧。
魚腸煎蛋也是一魚多吃的主菜之一,這實際上更多是向勤勞能吃苦的順德人的一種「精神致敬」,「這就是順德人的精神所在,魚腸在其他地方是丟掉的垃圾,因為腥味極重,但在巧手的順德人手裡,卻發明了與蛋一起煎的做法,這樣巧妙的化學作用,既做到食材的不浪費,也發揮了順德人的節儉精神。」陳大廚點評道。
羊肉白貝一起上
「大菜」實際上是北方說法,見識甚廣的陳大廚也選擇這種做法,「大菜」也要做出順德味。順德人自己的一魚六吃,最主要就是這味菜:「羊肉配水庫大魚加白貝」,而且選擇的是順德最喜歡的邊爐做法,即一邊打著明火,一邊吹水,幾分鐘能等待魚肉、羊肉再次熬熟,最後大快朵頤。這裡注意的是,與其他地區一魚多吃「大菜」的酸菜魚、砂鍋魚等不同,順德的依然突出一個「鮮」字,「魚加羊自然已是極致之鮮,但最重要的,還是白貝的調味,這點真的要來順德才有最好的捧場客。」陳大廚說道:「在其他地方,鋪上一層白貝,基本沒有人留意,只有在順德,食客才會明白其中的『調鮮』訣竅。」
水庫魚的順德一魚六吃,三種已是最順德的做法,餘下的就是切片魚肉火鍋、煎焗骨腩與魚肉白粥,「那就是照顧大多數人口味,畢竟已是一魚多吃,就應該嘗試多種不同做法。但我相信,『魚皮、魚腸與魚鮮』,這三點無論一魚多吃如何變幻,都應該是順德做法的主旋律。」陳大廚最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