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孩童時期的記憶在我們的心中往往最為珍貴,少年時期的玩伴,如今可能與我們不再親密,然而那份 真摯的情感依然存在於我們的心中,雖然時過境遷,但是那些伴隨我們成長的人和事,都永遠地成為了我們人生經歷的一部分。回首過去,無數的事物值得我們留念。相信對許多的讀者來說,「寶塔糖」就是大家不可忘懷的兒時回憶。那一顆顆形似寶塔的糖果,承載了幾代人的記憶。
在我國經濟不夠發達,人民生活水平低下的上個世紀,糖果,對於許多小孩子來說,無疑是不可多得的獎勵。不論是在什麼時代,哪個國家,兒童好像始終與糖果分離不開。似乎所有的小孩都喜歡這些甜蜜的小零食。同時也似乎所有的小孩,都討厭吃藥。因此,為了讓孩子們更好地接受它們,醫藥學家們也是費盡了心思,比如「糖衣藥丸」和今天我們要說的「寶塔糖」。
寶塔糖作為一種能夠殺滅蛔蟲的藥物,在做成糖果的口味之後,受到了國內廣大兒童的喜愛。這樣一來,家長們的苦惱也就不在了。然而就是這樣一種簡單高效,而且廣受歡迎的藥物,為何現在卻幾乎消失不見了呢?如今我們很難看到這種產品在藥店裡售賣,這又是為何呢?
在當時,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進步,出現了許多新型高效的用於殺滅蛔蟲的藥物。新事物的出現,也必將一步步地取代舊的事物,這樣一來,原本銷量尚好的寶塔糖慢慢的走向低谷,最後只得徹底的退出人們的視線當中。然而事實上,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寶塔糖的消失,與當時的蘇聯也有著莫大的關係。
大家可能不知道,寶塔糖之所以能夠有效地殺滅蛔蟲,是因為它的製作原料。在寶塔糖的原料中,有一種名為蛔蒿的植物。這是一種多年生的草本植物,其主要擁有藥用價值的是未開放的頭狀花序。從蛔蒿中提取α-山道年,是有效殺滅蛔蟲的關鍵所在。然而在蛔蒿開花之後,山道年的含量會迅速的下降,因此多採摘的是開花前的頭狀花序,多在8~9月之間。
然而這種植物並不生長在我國的境內,而是在遙遠而寒冷的北極圈內的特有物種。當時的我國醫藥水平低下,同時剛剛建立起來的新中國百廢俱興,人們深受蛔蟲病的困擾。為了解決這一問題,我國決定從蘇聯引進技術與原料。在蘇聯的幫助之下,我國建立了殺滅蛔蟲的藥物的生產線。最初,這些藥品都是片劑形式的,之後為了給兒童服用,特意加入了一點糖分,成為如今我們所熟知的「寶塔糖」。
寶塔糖出現之後,很好地改善了我國兒童受蛔蟲病困擾的狀況。然而由於對於原料的大量需求,使得國家不得不考慮引進蛔蒿這一物種,以便更好地解決國內的需求。因此在1952年,我國從蘇聯帶回了20克的蛔蒿種子,這也是當時前蘇聯的援華項目。由於種植條件苛刻,這些種子被分為了四分,並且在公安人員的護送之下,被送到了當時的呼和浩特、大同、西安、濰坊四個地方的國營農場進行試種。
然而最終卻就只有濰坊的農場中試種成功了。而即使是在試種成功之後,我國也進行了嚴格的保密工作,對外宣稱試種的是「一號除蟲菊」。在不久後,農場開始大面積的種植蛔蒿,不僅為全國許多的製藥廠家提供原料,甚至還少量的出口,一時之間,寶塔糖風靡全國。
然而隨著國際形勢的變化,在上世紀六十年代,中蘇關係突然惡化。蘇聯從開始的援助中國,變為敵視中國,許多的援助條約以及項目都被取消。受到這方面因素的影響,我國許多製藥廠中用於提煉蛔蒿的機器也被撤回到了蘇聯。由於當時的中國,仍然缺乏這方面的技術,所以一時之間國內的許多藥廠都無法再繼續生產這類產品。但是在全國範圍內,仍然種植著大面積的蛔蒿原料,而由於沒有了生產的機器,人們只得看著這些原料荒廢在田地裡。
在失去了蘇聯的幫助之後,我國的醫藥工作者決定在自己的努力之下,研製出相關提煉技術,終於在多年之後,我國也成功地掌握了這一技術,使得我國能夠自行生產此類產品。在此之後,我國又開始了大規模生產寶塔糖,但是由於大規模種植,造成了原料的積壓,浪費的現象十分嚴重。同時,技術的革新也使得原來的生產技術不再高效。因此曾經的「寶塔糖」逐漸地退出了市場。如今,我們也很少能夠見到這類產品。
現今的中國已經強大了起來,不論是科學技術還是文化底蘊,都位於世界的前列,曾經受制於人的局面,已經一去不復返。事實證明,只有自力更生,才能在面對別國的威脅時,挺直腰杆。因此,這一教訓我們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