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生活從家開始
我生於武漢,1987年進入中央戲劇學院和北京人民藝術劇院合辦的第一個實驗班。1991年,我作為尖子生之一分配進了北京人藝。也許是機緣好,我接連上了幾部大話劇,因為阮玲玉這個角色,開始有影視界的機會降臨。
也就是那時我開始與馮小剛合作,從1992年開始,我們演拍了《大撒把》、《永失我愛》、《一地雞毛》、《情殤》、《不見不散》等片子。多年的共事使我不僅僅從演員的角度,而且有機會以女人的眼光對馮小剛進行深刻的了解。我發現他善良,起碼對朋友、對家人都很好,工作起來挺拼命的。相處時間一長,我覺得他是個可以託付終生的男人,我們的感情也在磨合和了解中不斷升溫。因此,在開始考慮人生大事時,我毫不猶豫地給了馮小剛一個機會。因為有愛情,所以我才能敢下這個賭注,因為當時馮小剛已經有家庭,我也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幸好的是,婚後的生活一直像我所期望的,很幸福。作為女人,我很滿足。
談起家,我最有發言權。在外人看來,我是影視圈人氣正旺的女演員,小剛是才華出眾的大導演,所以我們的家應該是難以想像的豪華氣派非凡。但是不好意思,要讓他們失望了———我們家的室內裝飾都是小剛自己設計的,買的是最便宜的材料,地板是60塊錢一平方米的,大白粉刷的牆,隨便地抹,也沒用彩色噴塗,潔具和洗具都很普通,洗臉池才花了120元,就用一個普通的陶瓷臉盆,正中間鑿個孔兒,通個管子下去,簡便實用又美觀。圈裡很多朋友都來我們家看過,無不交口「稱讚」。不論他們是真說好還是假說好,這是我們自己一手創造起來的家。
生活上,小剛的飲食習慣屬於典型的北方人口味,愛吃醋溜白菜、尖椒土豆絲,而我是武漢人,口味和他南轅北轍。一開始幾乎都是馮小剛做飯,他喜歡吹自己有這方面的特長,又好表演賣弄。說實話,我打心眼裡覺得有點對不住他,他那麼忙,還要伺候我。為了給他「減負」,我開始潛心學習烹飪。這麼一來,我才發現自己其實是比他有天賦的———他往往每種菜只敢做一次,因為我學會後,以後他就不敢再做了,我做出來的東西總是令他刮目相看。
再明星也還是普通女人
一個家庭的幸福很大程度取決於女主人的操持,雖然又要工作又要顧家會累一點,但一定可以從中尋找到樂趣。小剛在家看到我忙裡忙外的,總是忍不住開玩笑地說:「你除了做家務,能不能有點兒別的新愛好?省得整天琢磨我。」這話聽著像《手機》電影裡的臺詞,可實際情況是:他在家時,我要照顧他吃、喝、穿,什麼都得忙,日子過得特「充實」。
不過兩個人在一起也有鬧彆扭的時候,幸好我和小剛都了解對方的脾氣,無論是誰,只要有一個人急躁的時候,另一個肯定不吱聲,那個老實勁兒,讓人覺得不正常,最後實在憋不下去,總是以「哈哈哈」雙方和解鳴金收聲。小剛的善良和幽默是化解夫妻矛盾的重要法寶,這也是我喜歡他的一個重要原因。在一些公開場合,小剛甚至向記者戲稱我為「領導」、「老師」,說「她又有重要指示了,要認真落實」。其實那只是種娛樂,有時候娛樂別人,有時候也娛樂自己,怎麼說呢,快樂是自己創造的。普通人家是這樣,明星家庭也沒有例外。
小剛不能歸入英俊一類,長相甚至有些讓人不敢恭維,但我對他的感情不是語言能表達的,他身上的那種魅力帶給我潛移默化的薰陶,這隻有親近的人才了解,這也正是我多年來一直愛著他的原因,無論遇到什麼,始終不言放棄。
夫妻生活模式
近幾年,小剛執導的《手機》、《一聲嘆息》等片子越來越貼近家庭生活了,我相信這裡面有我的功勞。作為一個妻子,是我讓小剛對家庭生活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和體會,特別是《手機》,不是恐怖片,但故事是說到人心裡去了。看過《手機》的男同志們應該再不敢那麼膽大妄為了吧,總該收斂一點,多想著從平淡的生活裡找出點樂趣來。就像在現實裡,對於我和小剛來說,相互信任,一起製造快樂,這就是過平凡日子的法寶。
我是演員,小剛是導演,作為夫妻檔我們算是得到大家的認可,但這並不是說我在小剛的戲裡做演員就有多大的優越感。早些時候拍《一地雞毛》、《月亮背面》時,看到別的演員犯懶,小剛就指桑罵槐地罵我給他們聽,雖然覺得挺委屈,但我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也就默默承受,不會往心裡去了。
當然,我和小剛合作也有優勢所在。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我能很快地領會小剛的意思,對要演的角色比較有把握,從不會讓小剛著急。所以,有時碰到幾部片子供選擇時,我也就偷偷懶,駕輕就熟就選了小剛的片子。有人說小剛私心太重,女主角就定我,他倒是振振有詞:「我們倆是夫妻,拍一部電影投資總共就這麼多,找別人吧開不起價,只能就地取材找老婆了。徐帆在我這兒拍戲拿的錢比外邊少,她是不會計較這些的。」
既然是夫妻,我們的合作幾乎無時不在。有時小剛在家裡寫女人的戲,寫乏了睡覺前,他會拿給我看看,我看了後就會告訴他,作為演員,我認為什麼地方感覺好,什麼地方演員會感到彆扭,妨礙演員發揮,說得在理時他自然會聽我的。
在我的演藝生涯中,最經常合作的是王朔和小剛,我認為他們都屬於特別有生活激情的那一類。我喜歡活力、激情,雖然我和小剛的生活看起來很平靜,但其實永遠有激情的暗流在表層下湧動……(文/徐帆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