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間流傳很廣的元末明初巨富沈萬三,並非真名。不過是明初對於富人分類五等後,最高級的一個稱號,全稱應為沈萬三秀。
1979年修訂本《辭源》記載:
沈萬三,明吳興人,字仲榮。後移居蘇州。巨富,稱江南第一家。朱元璋建都南京,召見,令歲獻白金千錠,黃金百斤。甲馬錢穀,多取資其家。
沈萬三被朱元璋並非直接所殺,但可以確定的是,自朱元璋立朝後,這位被稱為明初首富的沈萬三秀家道逐漸中落。
在《明史·高皇后傳》中如此記錄:
吳興富民沈秀者,助築都城三之一,又請犒軍。帝朱元璋怒曰:「匹夫犒天子軍, 亂民也, 宜誅。」後馬皇后諫曰:「妾聞法者,誅不法也,非以誅不祥。民富敵國,民自不祥。不祥之民,天將災之,陛下何誅焉?」乃釋秀,戍雲南。
根據以上記錄,其實都只是表達了朱元璋在政治上的殘忍,以及稱帝後巧取豪奪的本質。不過《明史》為清人所寫,真的客觀與否只有編者自知了。
但無論誰為皇帝,都不可能容忍一位富可敵國的財富帝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存在壯大。
另外一個角度來說,朱元璋作為一個「乞丐皇帝」,對於這些江浙富人也有一種內心裡存在的「仇富」心理。建國之初,百廢待興,朱元璋自然會意氣風發,他雖然形成了政治軍事權威,但更也需要在財富分配上形成權威,這樣才能把天下財富掌握在手中以應對朱家人的自身需要,以及或真或假的經濟建議的需要。
和平時期,理順經濟,自然需要拔除一些樹大招風的富戶。因此,沈萬三遭受朱元璋的打擊也在情理之中。
沈萬三太過招搖,露富高調,且極想通過貢獻政治現金的方式以發展自己的財富帝國,拍馬屁卻拍到了馬蹄子
雜錄董谷《碧裡雜存·沈萬三秀》曾有這樣的記錄
……太祖高皇帝嘗於月朔召秀,以洪武錢一文與之,曰: 「煩汝為我生利,只以一月為期,初二日起至三十日止,每日取一對合。」……秀忻然拜命。出而籌之,始知其難矣。!
這段記錄生動地表達了朱元璋對於財富的渴望,而也表達了沈萬三極於逢迎朱元璋的心理,否則也不會「忻然拜命」。
最終的結果肯定是,沈萬三不可能承受二的三十次方的這樣幾何增長。畢竟三十日後,這筆錢會變成五億三千六百八十七萬九百十二文。按洪武錢每一百六十文重一斤,則共計三千三百五十五萬四千四百三十二斤。
沈萬三再富,也不可能經得起這樣的盤剝?
這裡也可以看出,朱元璋作為天子,根本無法容忍民間這樣的巨富在財富上形成對自己的心理壓力。
也因如此,朱元璋動了殺心,最終的結果是聽從了馬皇后的建議,將其發配到雲南而已,沈萬三秀了老死在邊陲之地。
不過朱元璋沒有直接殺死沈萬三,但沈萬三卻因此被發配,家中資產查封,明初首富自此進入沒落的道路。
結語
顯而易見,太過高調、炫富以遇到了朱元璋的政治手腕、經濟治理需求,才導致了在《明史》記錄中出現了沈萬三流配雲南,並抄沒家產,而子孫也因各種與權力牽連的事由(比如藍玉案)導致越發的家道中落。
最終的原因大概正如被稱謂周莊鎮志,乾隆十八年編纂、嘉慶十四年又增補的《貞豐擬乘》中曾有的編者按:「萬三富至此,不自韜晦,上交天子,下結權臣,宜其取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