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邦媛:那麼多抗日愛國的人無家可歸

2020-11-24 騰訊網

齊邦媛:遼寧鐵嶺人,國民黨政界人士齊世英長女。國立武漢大學外文系畢業,1947年來臺灣,1968年入美國印第安那大學研究所,1988年從臺灣大學外文系教授任內退休,受聘為臺大榮譽教授迄今。曾任美國聖瑪麗學院、舊金山加州州立大學訪問教授,德國柏林自由大學客座教授。

齊邦媛與學生陳芳明在養生村書桌前對談。 攝影_葉亞薇

《巨流河》齊邦媛 著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2010年10月版

「二次大戰的那些法國人、德國人、捷克人等到戰爭後,終於回了老家。可我們回不去了。」愛國的人沒有家可回,這個難題齊邦媛怎麼也解不開。

從兩歲時父親追隨郭松齡兵諫張作霖、戰敗巨流河被迫流亡起,齊邦媛一家便開始了顛沛流離的生活。他們在日軍的炮火中從南京輾轉到西南;又在國共內戰的硝煙裡,從大陸漂流到臺灣。《巨流河》裡描述的,不單是一個家庭的流離史,更是20世紀中國的苦難史。自2009年出版以來,成為港臺乃至大陸地區口碑最好的一本書。現在,八十六歲的齊邦媛坐在了我們面前,細細講述她埋藏在心底裡的最深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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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我的痛嗎?」把最深的情緒講出來,耗費了齊邦媛很大的精力。

2010年12月13日,臺灣桃園縣某養生文化村。天色陰沉,山巒間,一排排暗紅色的現代化高樓於平地拔起,有少許老人在花園散步。

八十六歲的齊邦媛已經在這裡生活了五年,2005年春,經過多次考察,她終於定下在這裡的一間小書房寫作《巨流河》。跟記者見面後,她緩緩走到大廳一側的咖啡機旁,邊熟練地操作機器,邊用細軟的聲音說道,「我很現代的,喜歡喝咖啡。」她披著杏色針織衫外套,嫩黃夾紫絲巾襯著溫和的臉,從容優雅。

臺灣文壇稱齊邦媛為「永遠的齊老師」。2009年,齊邦媛自傳小說《巨流河》在臺新書發表會上,白先勇、蔣勳、簡幀等近十位文學界人士均到場慶賀。這些「大咖」,在她眼中都是「極好玩耍」的「小朋友」。他們也親暱地喚她為「臺灣文學的守護天使」,朱天文、鄭清文、黃春明等臺灣現代文學家的國際能見度無不首經她手。

八十一歲時,各種病痛開始糾纏,齊邦媛決心要在還有點力氣的時候,說最心底的話。花費四年餘時間,幾百頁的手稿《巨流河》出版,成為該年港臺地區口碑最好的一本書。

在書中,齊邦媛以「自傳」形式,回憶了自己顛沛流離的一生。1924年,齊邦媛出生在東北遼寧,齊世英因追隨郭松齡兵諫張作霖,兵敗巨流河而流亡。二戰後作為流亡學生,齊邦媛見證了近代中國的苦難歷史。1947年,在國共戰爭的戰火中,齊邦媛到臺灣開始從事文學工作至今。

這場「自傳」讓白先勇失眠了,一直讀到第二天早晨九點。尤其讓他感動的是那唱著《松花江上》的東北流亡子弟,「抗戰多麼的壯烈,我們失去了生命中珍貴的好些記憶,齊先生替我們補回來了。」

「戰爭是世上最壞的事情」

繁體版《巨流河》的腰封上附有一句話,「讀了這本書,你終於明白,我們為什麼需要知識分子。」

齊邦媛卻對這張腰封感到生氣。書櫃裡的數本《巨流河》一旁,壘了好些被她揪下的腰封。她語氣稍重地抱怨,「這書腰把封面上的房子遮住了,那是我們在重慶時被轟炸的房子,我心裏面只有這些房子!」

她性格敏感、講究。在新書上寫下簽名,雙目像小鹿一樣警惕地問記者,「你們廣東不可以稱呼『小姐』的,是吧?」

採訪在齊邦媛手寫《巨流河》的小書房裡進行。落地窗外,墨色的山丘舒緩貼在天際,日升月落仿佛近在咫尺。「在這裡,我可以完全有尊嚴地活著」,這是臺灣一家醫療設施很不錯的養老院,她每日於房間、餐廳、花園三點一線間獨來獨往。

1925年,齊邦媛兩歲,父親齊世英帶著國外的民主革新思想回國,跟隨郭松齡兵諫張作霖,戰敗巨流河,被迫流亡。六歲時,齊邦媛跟隨父母從南京、北平,跟著撤退的路線一路往西南,在南開中學四川分校度過少女時期,後就讀國立武漢大學的外文系,師從朱光潛、吳宓等人。

這段時間,齊世英加入國民黨,曾被邀任中央政治委員會秘書等職。齊世英也從事教育方面的工作,抗日初期創辦東北中山中學,招收兩千多名流亡學生,撤退到重慶時創辦了《時與潮》雜誌。

盧溝橋事變後,齊邦媛跟著家人,還有父親安排下的七百多名初中學生,一起從南京逃往漢口。途中聽到無數悽厲的叫聲,有人從火車頂上被涮下,也有人因擠著上船掉下海。

「戰爭是世上最壞的事情」,她很明白,自己此生都不要原諒日本人,「為什麼人可以這樣傷害其他人」,「我非常討厭暴力。小時候被人欺負,從不反擊,只會在一旁哭。」

讓眾多讀者「八卦」的齊邦媛初戀對象、飛虎隊成員張大飛,在她心目中,足以代表被日本殘害的那些人。

令齊邦媛唏噓的是,這場還來不及發生的愛情卻成了今日《巨流河》的大賣點之一。在籌拍電影《飛虎隊》的導演吳宇森曾公開表示,「看了非常感動,但我沒有取得版權,不能納入片中」。齊邦媛不願將張大飛的故事拍成電影,因為「那無論如何將會是一種扭曲」。

聲調雖低,齊邦媛仍稍帶字正腔圓的東北口音,「直直」地表達不滿:「合著有個張大飛的愛情故事,你們覺得好看,張大飛就是個可憐的、倒黴的小年輕人!我要講的是更大的沉重。」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不只有愛情。她同情他,「他多可憐,父親被油漆慢慢燒死。到了他自己,二十六歲什麼都沒想清楚,就死了。」她還感謝他,在天上用生命保護地面的百姓,而自己只會躲,什麼也做不了。

齊邦媛講起過去,內心激動,不時地要用紙巾擦拭因患肝炎而不適的雙眼。

齊邦媛一生愛美,「美的東西常常都是對的」。有讀者評價《巨流河》,「書中最讓人感動的是,苦難人生中永遠不會消失的美、愛、崇高、勇氣、正義、悲憫」。

她在《巨流河》中一筆一畫地紀念,朱光潛老師對枯葉之美的疼惜;英美文學課上遇到雪萊詩歌的生死吶喊;遍地戰爭卻無意發現一片河岸小淨土的安心平靜;又或是一個眉山明月夜。

坐在對面的齊邦媛雙手慢慢撫摸眼前盛滿多彩環針的白色淺口水晶筆座,表情開心、明亮,「你看,它又重又不複雜,像精神上的快樂。還有這繽紛的夾針,真美。」

年輕時,在臺中一中教書,她每天都穿著旗袍上課,優雅的身段讓學生至今難以忘懷。

今天她八十六歲,出門前口裡念叨,「這個絲巾要繫著,不系會醜」。要拍照,她轉身走到衛生間,塗上嫩幼的口紅。讀記者手機裡的簡訊,好奇地問,「你們喊我『齊老太太』?好好玩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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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邦媛的上海愛情故事
    齊邦媛懷念的,遠不是一位世交好友、一位兒時的玩伴,而是一位景仰已久的抗日英雄。雖然這段初戀情緣彼此從來沒有捅破,看起來沒有醞釀成熟,但比世上哪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都更波瀾壯闊。 1946年,齊邦媛在偏居於四川樂山小縣城的武漢大學英文系讀大三。能夠讓這位女學霸解憂的唯有《英詩金庫》,唯有拜倫、雪萊、濟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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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4年,齊邦媛的父親申請到國民政府教育部的一筆撥款,在北平(今北京)創辦了國立東北中山中學。兩年後,中山中學遷至南京郊外的板橋鎮。這些青春期的孩子,家鄉淪陷,親人離散,無家可歸。每到星期天,許多孩子就被齊邦媛的哥哥(當時也在中山中學讀書)帶到寧海路的家中吃飯。張大飛是其中的一個。齊邦媛印象中,張大飛很少說話,靜靜地坐著。「吃飯時,母親總叫他坐在她旁邊,不斷地給他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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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只因亂世遇見你——讀齊邦媛的《巨流河》
    幾十年後,80多歲的女作家齊邦媛將這部家族史寫成了一部《巨流河》。這實際上也是20世紀中國人的一部苦難史。在那場戰爭長大成人,心靈上刻滿彈痕。她以如此悲傷,如此沉重,如此獨特的筆調,描述了關於兩代人從巨流河落到啞口海的故事,此書的出版,讓我們得以走近,和品味兩代中國人顛沛流離的命運與鄉愁。
  • 齊邦媛的憂思:你說我是哪裡人?
    以《巨流河》一書名聞兩岸的臺灣知名學者齊邦媛教授,日前在島內為友人的新書發表會站臺。致辭時,年屆九十的齊邦媛語重心長地說,希望臺灣的外省人、本省人互相容納,多一點相愛容忍,不要再用很小的界限,彼此隔閡。  齊邦媛說,她在臺灣住了大半輩子,三個兒子都娶了臺灣媳婦,「你說我是哪裡人?」
  • 齊邦媛:文學是少數人的堅持 《巨流河》是一生皈依
    我可以告訴你,刪減其實不多,不到一萬字。被刪部分,基本上我都是認可的。」她更沒想到,這本書會在大陸頻頻獲獎。自2010年簡體字版推出以來,《巨流河》成為各種年度好書評選中最熱門的候選。繼今年年初獲頒第九屆華語文學傳媒年度散文家獎後,近日,齊邦媛又憑藉此書獲第二屆在場主義散文大獎。「說實在,起初對這個獎我並不很了解。不過,『在場主義』的提法讓我覺得親切。以我的理解,在場就是親歷。
  • 齊邦媛:再也不要用激情決定國家及個人的命運
    父親想多辦中學,認為中學影響最多。他沒有做政治的打算,本來不是想做政治。  三聯生活周刊:最終選擇《巨流河》作為書的名字,想藉此隱喻什麼?  齊邦媛:巨流河和啞口海,是真正的河和海灣,存在於我生命的兩端,既是真實也是象徵。我初次在臺灣南端聽到啞口海之名字,站在海灣巖石之上,想到郭將軍和我父親那麼大的憾恨,真如太平洋的洶湧激蕩流入此灣,聲減音消,啞口無言。
  • 學者齊邦媛談《巨流河》:二十世紀時代的縮影
    齊邦媛:在書出了之後,很多人都想知道更多跟張大飛(齊兄好友,殉國於河南信陽上空)有關的事情。也有知名的電影導演找過我,想拍這段故事。但我不希望張大飛被拍成「熱鬧」的電影。那時我們都很年輕,我最後一次看見張大飛,是高中三年級那年。那個時代的感情,家庭的因素、大環境的因素,都和現代人的理解是不同的。你想,我的父母那麼照顧他,把他當自己的孩子。他對我的父母是有責任的。
  • 齊邦媛:《巨流河》以書還鄉,亦喜亦悲
    直到2002年,齊邦媛與一位教授進行了十七次對話訪談,開始萌發動筆之願,2005年初真正開始寫作,四年多裡一筆一畫寫下三十多萬字的手稿,最終完成了這本史詩般的回憶錄《巨流河》。齊邦媛在《巨流河》的序言中解釋她寫此書的初衷,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歐洲猶太人寫他們悲傷的故事,日本人侵略惹來兩顆原子彈也寫個不休,而中國人自20世紀開始即苦難交纏,卻漸漸被湮沒與遺忘。而在那場戰爭中長大成人的她,心靈上刻滿彈痕,「六十年來,何曾為自己生身的故鄉和為她奮鬥的人寫過一篇血淚記錄?」
  • 齊邦媛:我無大怒也無大樂
    齊邦媛 1924年生,遼寧鐵嶺人,國民黨政界人士齊世英長女,國立武漢大學外文系畢業,1969年出任中興大學外文系系主任,1988年從臺灣大學外文系教授任內退休,受聘為臺大榮譽教授。齊邦媛:當初張伯苓校長真了不起,我相信他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人,他沒有受那麼多的文科教育,他就是說,國家要強,你自己要強,因為你強,中國有你就不亡。那麼簡單的話,他說得那麼誠懇。我年輕的時候,有那樣的老師用那樣的聲音,給我們打的底子蠻厚的。那時全世界所有人來中國,都去看南開中學。現在我們一些南開大學的校友說我們是小南開,我說不是,你們是靠我們出名的。
  • 齊邦媛:從巨流河到啞口海的百年漂泊
    在她看來,臺灣讀者就是用老兵的視角在讀《巨流河》,因為臺灣大概有近一半的人和老兵有關,很多人是老兵後代。「我和老兵一樣,在歷史的大潮中,左一次衝刷,右一次衝刷,最後來到臺灣。」她說,臺灣讀者看完的反應是,來臺前原來你們經歷了這麼多苦難。《巨流河》在大陸出版7年來,齊邦媛也非常關心大陸讀者的反應,經常請人從網上、電子郵箱裡把最新的評論、來信列印出來,細細閱讀。
  • 90歲齊邦媛:我這一生很累很滿意 但還有故事沒講完
    早報記者石劍峰2月19日是《巨流河》作者齊邦媛的90周歲生日。齊邦媛的學生、晚輩用一本《洄瀾:相逢巨流河》作為給老師的壽禮,該書即將由《巨流河》臺灣出版方「天下文化」出版,天下文化還將同時推出《巨流河》10萬冊紀念版。齊邦媛81歲開始寫作《巨流河》,足足花了4年時間,完成史詩場景的自傳,將家族史和個人奮鬥史悲喜交集地放置在民國百年的舞臺上。
  • 抗日愛國將領――張炎
    他為人敦厚,富有愛國熱情,是我省著名的抗日民主戰士。在1932年震驚中外的「一·二八」淞滬抗戰中,率部浴血奮戰,戰功卓著,受到人民的尊敬和頌揚。及後,在廣東南路地區開展抗日救亡和遊擊戰爭活動中,努力組織民眾,成立抗日鄉村工作團、戰時工作隊、遊擊隊、自衛隊、學生隊、婦女隊、兒童團、保育院、正氣劇團等抗日群眾團體。他思想進步,抗日態度積極,和中國共產黨聯繫緊密並真誠合作。
  • 齊邦媛抗戰巨作《巨流河》推日譯本
    作家齊邦媛二○○九年出版回憶錄《巨流河》,紀錄了自己顛沛流離的家族記憶,也勾勒了一個大時代的歷史,在兩岸引起極大迴響。《巨流河》去年在大陸發行簡體版,如今更跨出華文世界推出日譯本。齊邦媛說:「臺灣、大陸、日本,全世界應該了解書中時代的讀者,都到齊了!」  八十七歲的齊邦媛滿頭銀髮,聲量不大卻字字鏗鏘有力。
  • 尹敏志:齊邦媛《巨流河》再無夜鶯頌
    一個多甲子後,齊邦媛依然清晰地記得,王校長那天因身穿一襲舊長袍而更顯清癯。在初春凜冽的風中,他悲戚地說,我們已經艱苦地撐了八年,絕對不可放棄, 「不到最後一日,弦歌不輟。」  然而,最後讓齊邦媛無法再靜下心讀濟慈《夜鶯頌》的,卻不是兇惡的日本人,而是激昂的政治歌曲。
  • 臺灣作家齊邦媛:從巨流河到啞口海的百年漂泊
    在她看來,臺灣讀者就是用老兵的視角在讀《巨流河》,因為臺灣大概有近一半的人和老兵有關,很多人是老兵後代。「我和老兵一樣,在歷史的大潮中,左一次衝刷,右一次衝刷,最後來到臺灣。」她說,臺灣讀者看完的反應是,來臺前原來你們經歷了這麼多苦難。  《巨流河》在大陸出版7年來,齊邦媛也非常關心大陸讀者的反應,經常請人從網上、電子郵箱裡把最新的評論、來信列印出來,細細閱讀。
  • 齊邦媛:一本書開始活著,是讀者說話的時候
    《巨流河》推出日文版作者7月7日寫新版序言———本報訊 昨天,記者獲悉,臺灣作家齊邦媛熱銷兩岸的回憶錄《巨流河》日文版近日由日本作品社出版。對此齊邦媛表示:「……全世界應該了解書中時代的讀者,都到齊了!」 她希望「日本人可以藉由這本書,知道中國人怎麼想的,體會原來我們沒有什麼不同,更應超越敵對與戰爭。」在2009年出版的回憶錄《巨流河》中,齊邦媛以她家鄉東北的遼河(古名巨流河)為線索,從她傳奇的流離一生映照上個世紀波瀾壯闊的中國歷史。
  • 齊邦媛獲2010年度散文家
    齊邦媛獲獎作品《巨流河》授獎辭《巨流河》既實錄個人命運,又深思國恨家愁。齊邦媛本著史家的誠懇,作家的生命關懷,以文立心,目擊成詩。一個亂離之人的心痛或許漸行漸遠,但綿延在巨流河與啞口海之間細小的情愛、無法割捨的掛懷,以及作者對文學安妥心靈之力量的張揚,使得這種綿密、整潔的敘述,成了二○一○年度海峽兩岸共同珍視的濁世清音。
  • 鳳凰網文化對話齊邦媛:80歲仍心靈未老
    她說,文學不能重建城邦,但是它安慰,甚至鼓勵,用各種方式重建自己一片天的有志氣的人。而這一切都源於她至今仍抱持大大小小的使命感。她稱讚大陸作家文字裡已有大悲憫情懷,是一種新的閱讀深度。大陸作家文中有大悲憫  形成新的閱讀深度鳳凰網文化:您對現在的大陸文學了解多嗎?有哪些作家和作品您個人比較欣賞的?
  • 如此愉悅,如此苦惱,如此奇特 | 齊邦媛《巨流河》書評
    都說人與書之間的緣分,一如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也是極需一種恰如其分的時間感,所謂的恰當的時間裡遇見了一本合適的書,那麼讀來便只有酣暢淋漓四個字。而這,便是我看完齊邦媛先生的《巨流河》後的第一印象。  然而,作為親歷者,齊邦媛先生訴諸筆端的文字卻是這般的內斂與節制,收放自如,卻總能讓人在閱讀的過程中,常常因著一兩句興之所致的感想而觸動滿懷~ 王德威教授在後記中寫道,「那是她大半生的歷練體現了她的文學情懷」。  我深以為然。一如齊邦媛自己在序言裡所寫的:  回應時代暴虐和歷史無常的最好方法,就是以文學書寫超越政治成敗的人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