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徵軍護士劉桂英:5姐妹只有我一人活著走出野人山

2021-02-13 共產黨員

1944年5月,中國遠徵軍奇襲密支那機場。資料圖片

原密支那機場跑道盡頭如今是一所大學。新京報記者 吳江 攝

  【啟示錄】

  1941年12月7日,日軍偷襲珍珠港,拉開太平洋戰爭序幕。12月23日,日軍轟炸仰光,緬甸告急。為確保滇緬公路生命線的暢通及聯合抗敵,1941年12月26日,中英籤訂《中英共同防禦滇緬路協定》。1942年3月至1945年3月,中國先後動員40萬遠徵軍在中、緬、印戰場與盟軍聯合對日作戰。

  1942年3月至5月,10萬遠徵軍士兵第一次入緬作戰,在同古保衛戰、斯瓦阻擊戰、仁安羌解圍戰、棠吉收復戰取得了出色戰績,但由於英軍配合不力,加上指揮上的失誤,導致遠徵軍孤軍奮戰,最後慘敗。遠徵軍分4路撤退:除孫立人部隊安全退到印度,其他3路均險阻重重,死傷慘重。資料統計,遠徵軍第一次入緬作戰,出動103000人,傷亡56480人,而傷亡人員絕大部分在胡康河谷野人山。

  1943年10月中國駐印軍從印度反攻緬甸,1944年5月中國遠徵軍滇西部隊發動反攻,至1945年3月,中國遠徵軍取得入緬作戰的最後勝利。入緬作戰的勝利,鼓舞了全國軍民抗戰信心,重新打通了國際交通線;同時揭開了正面戰場對日反攻的序幕。

 

  特約顧問:戈叔亞民間研究二戰中國遠徵軍專家

95歲的劉桂英,成為極少數翻越野人山倖存的女兵。吳江 攝

  5月30日,安徽合肥陰雨連綿。95歲的劉桂英坐在自家狹窄、老舊的房子裡,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

  73年前的這一天,也是雨天。1942年5月30日,22歲的湖南妹子劉桂英在緬北原始叢林裡蹣跚步行。雨譁啦啦下,打在樹葉上噼啪作響。她披著防水的油布,全身仍然溼透,雙腳浸在雨水裡。

  「那時候的雨喲,大得像老天爺直接往地上潑大水,山澗小溪片刻工夫就水流成河,大雨日復一日,沒有盡頭,人都絕望了。」

  劉桂英不喜歡陰雨天氣。儘管73年過去了,劉桂英仍清晰地記得撤退野人山的情形。山,莽莽蒼蒼像海濤一樣延綿的山,山疊著山,翻過一座,眼前是一座更高的山;樹,鬱鬱蔥蔥像巨傘一樣撐開的千年古樹,樹與樹彼此纏繞,遮天蔽日;雨,無止境的雨季,傾盆大雨像利劍一樣刺下來,日復一日,沒有停歇……

  73年前,劉桂英是中國遠徵軍第五軍22師野戰醫院的一名護士,1942年3月隨部隊進入緬甸會同英軍與日軍作戰。

  1942年4月底,中英盟軍戰鬥失利。5月初,劉桂英所在的22師從緬甸北部胡康河谷「野人山」撤退,當年8月底,劉桂英抵達印度小鎮列多,成為極少數翻越野人山倖存的女兵。

  在劉桂英記憶中,撤退野人山是一條死亡之路。「太慘了。白骨累累,屍水橫流,蛆爬得到處都是,惡臭燻人。可憐我們護士班5姐妹只有我一個人活著走出野人山。」

  95歲的老人,背駝了,眼花了,耳朵也聽不太清楚,她的記憶力卻很好,至今仍能記得遠徵軍戰友的名字。

  「太慘了,太慘了。」她眼淚盈眶,盯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

 

  傷兵自焚,寧為烈士死

  劉桂英記得,部隊進入緬甸是1942年3月12日,空中有美國飛機掩護,地上車輪滾滾,馬達轟鳴,坦克、炮車、彈藥車、步兵運輸車等各式各樣的車輛組成鋼鐵長龍,魚貫而出國門,沿途老百姓敲鑼打鼓、獻花獻酒歡送。

  這是中國自甲午戰爭失敗後首次跨出國門作戰。士兵們昂首挺胸,陣容威儀,行軍路上,響起了遠徵軍戰歌:「槍,在我們肩上,血,在我們胸膛。到緬甸去吧,走上國際的戰場。」

  遠徵軍的首戰在同古打響。劉桂英所在的新22師在廖耀湘師長指揮下,趕至同古以北的南陽向敵進攻。劉桂英作為22師野戰醫院的護士,在前線為傷兵包紮,有一次日軍飛機俯衝掃射,打出的子彈距劉桂英僅1米遠,碎石濺到她身上。

  劉桂英說,戰爭初期,遠徵軍士氣比較高,有輕傷的士兵要求包紮完繼續上前線。但由於英軍配合不力,加上指揮上的失誤,遠徵軍孤軍深入,陷入了極大被動。1942年5月1日,日軍進佔曼德勒,中英聯軍全面潰敗,開始大撤退。1942年5月9日,日軍攻佔密支那,包抄臘戌,切斷了遠徵軍回國的所有通道。

  據時任第五軍軍長杜聿明回憶,他拒絕了史迪威要求遠徵軍撤入印度的建議,電請蔣介石同意後,帶著第五軍軍部、新22師、新96師一部繞道密支那北部的胡康河谷輾轉回國。此外,第200師自棠吉經過南盤江、南坎以西返國;第96師經孟拱、孟關自高黎貢山返國。這三條撤退路線險阻重重,遠徵軍死傷慘重,唯有38師孫立人部保存實力安全退到印度。

  劉桂英所在的第22師即跟隨杜聿明進入胡康大峽谷。胡康大峽谷在緬語中為魔鬼居住的地方。從地圖上看,它位於緬甸最北方,再往北就是冰雪皚皚的喜馬拉雅山脈,東西被高聳入雲的橫斷山脈所夾持。谷中沿途都是原始森林,瘴癘橫行,方圓數百裡無人,據說有野人出沒,故被稱為野人山。

  5月下旬,劉桂英到達曼西公路的盡頭莫的村,此處即是野人山的入口。第五軍主力部隊已經入山數日,路的盡頭,成百上千輛汽車、坦克等機械裝備被焚毀,未燒完的機械零件成堆,空氣中仍然瀰漫著燒焦的氣味。

  劉桂英說,更慘的是1000多名傷兵自焚,她趕到莫的村時,已經過去數天,餘燼中還有一些沒有燒完的焦黑的軀體,扭曲變形,形狀不可辨。

  時任新22師前衛營65團連長的邱仲嶽在其回憶文章中亦證實了傷兵自焚的慘劇。「原先留在莫的,或為戰傷或因重病不能跟隨部隊長途跋涉的一千五百餘中華兒女,鹹以生為中國人,死為中華鬼的志節,寧為烈士死,不做降俘生的決心,慨然於5月21日凌晨一時引火自焚,含恨而終!」

 

  名副其實的「死亡之谷」

  在平原中長大的劉桂英初入原始叢林,感覺到的只是黑暗。「黑暗,仿佛走入深不可測的無底洞。」

  為了輕裝行軍,劉桂英隨身只帶了四件東西:一個米袋,裝了一周的糧食;一個玻璃的罐頭瓶,當作炊具用;一塊防雨的油布;一塊睡覺的毯子。

  困難很快就來了,缺糧。

  剛開始,部隊還有炊事班,集中做飯吃,10天後,部隊斷糧。戰馬、馱物品的牛被宰殺,有的士兵把槍套、皮帶等皮具煮爛了吃。路邊的野果子經常有毒,劉桂英多是在地裡挖野芭蕉根吃,嚼在嘴裡麻麻的,吃多了拉肚子。有時候一整天沒有找到吃的,就用罐頭瓶煮水喝。

  「森林裡能吃的東西幾乎沒有,吃人的東西可不少。」劉桂英最怕的是螞蝗,樹葉上、水窪地裡埋伏著成千上萬的螞蝗,黑瘦、細長像火柴根的螞蝗,吸飽血後身子圓滾像蠶寶寶。螞蝗粘在身上很難脫身,捏住一頭往外拉,另一個頭還留在人的身體裡繼續吸血。劉桂英後來學會對付螞蝗,用火烤,有次,她把雙腿放在火邊烤,滾落出數十隻螞蝗。

  叢林裡的蚊子個頭很大,有寸餘長,咬在人身上立即腫一個紅包,火辣辣疼,還有毒蛇、蜈蚣、蠍子等,大的動物有狼、野象、黑熊。有一晚,劉桂英獨自小解,借著昏暗的火光,看到十米開外有一隻黑熊,眼睛放著綠光,喘著粗氣。幸好黑熊沒有發現劉桂英,她逃過一劫。

  緬甸自5月下旬到10月間為雨季,降雨量尤以6、7月最甚。旱季的山澗小泉在雨季水流成河,部隊在河上搭臨時的浮橋,人走在搖搖晃晃的浮橋上,走不穩很容易掉到水裡被洪水淹沒。一次,劉桂英親眼見到10多個士兵瞬間被山洪吞沒。

  6、7月間,叢林裡瘴氣特別厲害,各類蚊蟲叮咬散播病菌,水腫、回歸熱、瘧疾、破傷風以及說不上名的怪病接踵而來,吞噬著這支疲憊、飢餓的隊伍。經常走著走著,劉桂英身邊的人一頭栽倒在地上,再也沒起來。

  據杜聿明回憶錄記載,由於指揮錯誤,各部隊因落伍、染病死亡的,比在戰場上與敵戰鬥而死傷的還多很多倍,以第5軍為例,撤退途中死亡的人數是戰鬥死亡人數的2倍多(撤退死傷人數14700人,戰鬥死傷人數7300人)。中國遠徵軍第一次入緬動員10萬人,至8月撤退到印度和滇西的僅剩4萬餘人,一大半殞命撤退途中。

  日本第十軍飯田司令官在戰場報告中寫道:被切斷歸途的中國軍,徘徊在緬甸北部,最後被迫突破胡康河谷逃往印度北部阿薩姆邦的列多。補給斷絕,極度疲勞的官兵,在退卻途中死者持續不斷,胡康河谷也變成名副其實的「死亡之谷」。

 

  五姐妹僅倖存她一人

  這是一支潰敗的隊伍,沒有口令,沒有隊形,一切死氣沉沉。進入叢林半個月後,部隊散開,散兵遊勇,自由行動。

  劉桂英和護士班的其他四名女護士結伴同行,她們都來自湖南,年紀相仿,情同姐妹。

  但死神陸續降臨到這個小團體。劉桂英記得,首先是孫曉楓,被毒蛇咬了一口,劉桂英幫她擠出毒血,她的腿肚子浮腫,走路困難。其他四人在前面走,孫曉楓跟在後面。突然劉桂英聽到孫曉楓在後面發出微弱的求救聲,扭頭一看,孫曉楓被一隻狼咬住了喉嚨。路過的士兵朝狼開了一槍,狼放下孫曉楓逃走了。劉桂英跑到孫曉楓跟前,看到她脖子動脈被狼咬斷。

   死神接著盯上了孫月霞,孫月霞染上了瘴氣病,高燒陷入昏迷。第四天,孫月霞高燒更嚴重了,迷糊中她扒掉身上的衣服,赤身裸體往前跑,劉桂英沒來得及拉住她,孫月霞跳懸崖死了。

  緊接著王平也染上了瘴氣病,身子時冷時熱,極度虛弱,沒幾天也死了。

  最後護士長胡珊也倒下了,胡珊是誤吃了有毒的野果子,每天拉肚子,拉出來的都是黑水。

  7月初,護士班5名女兵僅剩下劉桂英一人。

  據國民黨軍政處統計,第5軍的女兵,進山時,共45名,出山後,倖存者4名,死亡率超過90%。

 

  沿途屍骨成指路標

  身子虛弱,走走歇歇,劉桂英落在隊伍最後面。但她根本不用擔心迷路,沿途屍骨成為指路標。

  劉桂英沿途所見,屍體舉目皆是,在大樹下,在路邊,在茅棚裡,每隔幾米就有一具屍體,屍體被蒼蠅和蛆覆蓋,褐黑色的屍水橫流,臭氣燻天。

  美國醫生西格雷夫在《緬甸外科醫生的歸來》中記述了往返野人山的見聞。「第二天一早,我們開始向Mu Bum艱難攀登。在之前,我們看到了五六十具中國人的骨架,但是在這裡我們發現每100碼就有10到30具骨架。」

  劉桂英起初會看一眼屍體,漸漸地她看麻木了,只管低頭走路。

  8月的一天,劉桂英終於鑽出了原始森林,在新平洋,她看到了開闊的藍天,陽光照在她身上,她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

  劉桂英看到前面有一塊空地,搭著紅色的、黃色的、綠色的帳篷。起初,劉桂英以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看到遠處有人在朝她招手。

  帳篷是盟軍搭建的物資補給站,劉桂英在補給站吃到了3個多月以來第一頓白米飯,她吃得很急,旁邊有人勸她慢慢吃,有人吃快了吃多了撐破了肚皮死了。

  在物資補給站休養了半個多月,8月底,劉桂英趕到印度藍姆伽基地與部隊會合。

 

  我們只是盡了一份責任

  劉桂英所在的新22師和新38師在藍姆伽基地改編成中國駐印軍。1943年至1945年1月,中國駐印軍在英、美盟軍配合下,第二次反攻緬甸,從胡康河谷和孟拱河谷長驅直下,一路攻克密支那、八莫、臘戌等重鎮,取得緬甸戰場的最後勝利。

  第二次反攻緬甸,22師師長廖耀湘的夫人挽留劉桂英留在藍姆伽後方,1944年底她隨部隊回國。1945年,不願參加內戰的她,帶著兩個孩子回到了安徽丈夫老家。

  新中國成立後,劉桂英成為一名小學教師,教書10年,1962年因參加國民黨軍的歷史問題被送到農村改造。一直到1990年,70歲的劉桂英平反。

  劉桂英育有四女一子,子女都很孝順,她和大女兒住在一起。平反後,她領取教師退休金,現在每月退休金有2千元左右。

  95歲的劉桂英身子骨依然健朗,喜歡帶著老花鏡讀書看報。劉桂英前年摔了一跤,左腿受傷,她堅持每天鍛鍊,逐漸能拄著拐杖走路。女兒說,她是個倔強的老太太,走過野人山,她再也不怕任何困難。

  在過去,劉桂英不敢講她參加遠徵軍的這段歷史,她的子女也是近幾年才知道她的經歷。她收集了半書櫃的遠徵軍資料,回憶起那段歷史,她常常情不自禁熱淚盈眶。

  此前,有記者問及她是否後悔當年參加遠徵軍時,劉桂英說了一句話,「當家破人亡時,每個人都要盡一份責任,我們只是盡了一份責任。」

  劉桂英經常會想起護士長胡珊臨死時的話,「我們是為國捐軀的,我們為國家獻出了青春和生命,如果你能回國,你一定要把我們經歷的事情告訴國人。」

  2005年,劉桂英獲得中央軍委授予的紀念抗戰勝利60周年金質勳章。

 

中國駐印軍在藍姆伽基地進行叢林訓練。資料圖片

  器與術

  叢林訓練

  緬甸作戰多為叢林作戰,中國遠徵軍第一次入緬作戰,損失慘重,尤其是撤退野人山途中,死傷過半,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中國軍隊缺乏叢林作戰的經驗和技能。為此,時任中緬印戰區參謀長的史迪威將軍在印度藍姆伽重整、訓練中國駐印軍,專門從美國挑選出300教官對中國士兵進行叢林訓練。

  今年93歲的中國駐印軍老兵楊舒回憶,在殘酷的叢林訓練中,他們必須學會在叢林中爬行,到樹上掏鳥蛋、摘野果子。幾個月下來,人像猴子一樣靈敏,飛身爬樹,如履平地。他們要學會生存技能,如吃橡樹皮、芭蕉根、野果子,吃蝸牛、蚯蚓、螞蟻、知了等。

  他們訓練叢林戰術,學習在沒有器材的情況下辨別方向,除了用槍,還要學會用刀、棍、樹杈、腳、牙齒等消滅敵人。士兵們還學會了在叢林中用蟲鳴鳥叫等暗號聯絡。

  經過數月魔鬼般的叢林訓練,中國駐印軍掌握了叢林的生存和戰鬥法則,為一年後從胡康河谷野人山反攻緬甸奠定了基礎。(來源:新京報 作者: 蕭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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