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裡的油菜
文/李合吉
已是進入數九寒天的日子了,天氣雖然晴朗,但天空中的驕陽,被陣陣寒風殺得挺不起精神來。雖然風不大,但枝頭上的殘枝敗葉已凍得瑟瑟發抖,在樹上不停地嗚咽。小刀般的風刃在臉上、耳朵上亂劃,不得不用雙手去捂臉、搓耳,脖子也不由自主地向下收縮起來,唯恐風刀刺傷這要命的地方。
這天,我們一行走在溝岸小路之上,要去給逝去一周年的大娘作祭奠。她的墳墓離村子較遠,在一塊不大的南溝北岸小地上。通往墓地的路曲曲彎彎,一溜下坡,而且路很窄,只能一人通過,路邊的荊棘叢生,不時在衣服上劃得「吱吱嘎嘎"地亂響,鬼圪針為了證明它的存在感,像一根根魔針,粘在了我的左右褲腿上,我對它也奈何不得。我一邊小心翼翼地在這陡坡的小道上走著,一邊欣賞著這溝岸上層層疊疊的梯田,這溝底到溝頂有四五十米深,呈半圓型體把這個小土崗圍圈起來,溝裡沒有水,是旱溝,也是田,到了六月行雨天,就成了排水之溝。從溝底到溝頂,一層一層的梯田從下向上有序地排列著,每塊梯田的邊緣都凸出一道土壠,作擋水之用,防止水土流失,像這樣的旱地,收成雖沒有多少,但如人的手指一樣,不弄長短都是農民的心愛,都被細心地呵護著,一塊塊梯田都擺弄得有模有樣,整整齊齊,形狀各異,各具特色,像畫家手下一幅壯美的圖畫。梯田窄小,大部分都在荒蕪著,只有幾塊梯田種著油菜,顯得整個溝岸梯田還有些生機。
我在一塊油菜地邊稍作停留,仔細打量這冬天油菜的模樣,欣賞它冬日的風採。這是一塊說長不長,說圓不圓,不足一分的地塊,土壤淺黃色,好像人缺乏營養、貧血般的體質。上面種著十多行的油菜,因這裡沒有水渠,根本就無法澆水,全指望靠天等雨維持生命。這個冬天也缺雨少雪,黃色的土壤顯得像粉散狀地輕浮,站在上面時,從鞋底上冒出了嫋嫋塵煙,這塵土又輕輕地降落在了我的鞋面上,它好像抱著我的雙腳在祈求給它些吃喝的可憐。小小的油菜如小孩兒的手掌那麼大,在青色壠中你挨著我,我擁著你抱團取暖,葉片有青有黃,青的也不那麼鮮豔,在饑渴凍的環境裡,已是處於淡青或青黃相間的狀態,每個葉片都是愁容滿面,如歷經滄桑的老人一樣,皺紋布滿了整個葉面。一片片葉子都匍匐在地面上,好像饑渴難忍連腰直不起來了,一個個身疲力竭、疼痛難忍的窘樣。看著它的樣子,既對它們在這遭罪的環境裡生存,而感到可憐,又對它們這種不畏嚴寒、不屈不撓的精神而肅然起敬。
在我回家的路上,油菜在寒冬裡的樣子一直在我腦海裡縈繞,給我以很多思緒。油菜這種不擇土壤,適應性很好的植物,不僅如隨和的人一樣,很好相處,又百折不撓,能與惡劣環境挑戰,真可謂堅韌不拔。它這樣執著的追求,為的是實現它的夢想,它必須經受這種磨難,才會有一個芳香的夢想,那就是春暖花開與蝶共舞,夏日果實串串,粒粒油香。從冬日裡的油菜,我聯想到了人生,我們每一個人的一生,那一個是一帆風順的,那一個不是要歷經寒窗苦、工作累,生活得跌跌撞撞,才能使自己不斷地成長起來,成熟起來,那一個不是為自己的夢想而拼搏、努力奮鬥著!
油菜,只有在艱苦的環境中得到歷練,才使得來年春日金花朵朵,花開芬芳;只有吃下冬日苦中苦,才有了來年夏季果實串串,粒粒果油飄香。
【註:圖片來源網絡】
作者簡介:李合吉,男,1958年9月出生,河南省林州市人。鄭州鐵路局退休幹部,從事黨務工作20年,曾多次在鐵路局《鄭鐵在線》欄目發表詩歌和文章;自幼喜愛書畫,近兩年又在紅旗渠報發表過多篇詩歌與散文。畫畫、寫作已成為了自己的退休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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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平淡 曉曄 王傑 燕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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