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樣，而對於農村的老人們來說，種地、養殖就是他們增加收入的主要方式，尤其放羊，是農村家庭來錢最快的方式之一。70歲的李大叔是欒川縣一位普通農民，幾年前聽說附近的山裡面沒啥人住，都搬出去了，於是和老伴兒一起租了一個小院子，買了一群羊，在平時不見人的山裡當起了羊把式。
紅葉山是欒川縣的一座網紅名山，以前由於交通不便，藏在大山深處，不為人知。大約4年前，被驢友發現，於是每年秋季樹葉紅的時候，就會來很多外地人，尤其是一些城裡大媽，各色絲巾和紅葉相映成趣，跟隨的攝影師們嚓嚓嚓拍個不停。放羊的李大叔偶爾也會成為他們的模特，在攝影師的指揮下，騎上自己的矮腳馬，或者抱起幾十斤的小山羊。
老兩口來這個地方已經有十幾年了，剛開始村裡還有幾戶人家，慢慢的年輕人都出去了，再把老人們也接出去，現在就剩下他們和另外一戶人家。「住到這兒怪美，羊往坡上一趕，不用管，晌午渴了，它自己會回去。」都說夫唱婦隨是幸福的家庭，李大叔老兩口基本上每天都不分開。
大叔養了一百多隻山羊，春節前後把大羊都賣了，現在還有將近百十隻小羊。放養的山羊長得慢，一年只能長80來斤，因此算下來數量不少，賺的卻不多。
問起別人都出去了，為啥他們反而往山裡鑽，大娘停下了趕羊的動作：「山裡頭美呀，水好，空氣好，糧食不用花錢，我覺得住山裡怪美！」老兩口有兩個兒子，都在外面打工，今年打工情況也不算好，不好找工作，有時候也會上來替他們放幾天羊。
「我放了40年羊了，剛開始咱沒錢，給別人放，後來自己買羊放，山裡頭放羊毛病少，好弄。」大叔指著遠處的地裡面，說：「現在好好的耕地都不種了，地裡都是草，我那倆牛往地裡一趕，也不用管。」除了牛羊，大叔還餵了一匹馬，去鎮上的時候騎著、或者套上馬車。大叔不會騎三輪車，馬車還是他進出山的主要交通工具。
細問起來一年能收入多少錢，老兩口每個人說的都不一樣，因為錢數，老兩口還抬起了槓。所謂財不露白，山裡人有個特點，關於一年掙多少錢，從來不說實話。嚮導告訴作者，他們在這兒十來年了，每年都是一大群羊，沒少掙錢。大叔卻笑著一抹嘴：「出力人，不掙錢，全部算下來能掙7、8萬就頂破天了。」
住的是村裡人家的院子，羊圈是在樹林下，用木頭簡單圍了一下，除了秋天看紅葉的那些外地人，就只有收養販子偶爾來山裡轉轉。上午把羊群趕到草多的地方，就可以回家收拾地裡的活了，羊圈裡只要準備好水，一天不用自己管。因為自己養的畜牲多，山下的村民叫他山大王。
同村的另一群羊也趕出來了，兩群羊合併一處，浩浩蕩蕩向著山頂進發。
李大叔給羊圈裡的水槽加滿水，慢悠悠跟在後面，哼起了豫劇的調子。「俺們這些土都埋到脖子的人，別的會弄啥？都是現在政策好，大家吃喝不愁，咱老百姓有啥幹，有錢掙，不圖掙多少錢，開心就好。」根據大媽的說法，兒子不在家的時候，孫子上學的開資，都是他們拿，大媽說，現在幹什麼都得要錢，沒錢了會給孩子們添麻煩，多少掙點，花不完的，將來都是孩子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