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真的浪漫嗎?

2021-01-15 三聯生活周刊

不論是去拍婚紗照還是裝修房子,總能聽到「法式浪漫」這個詞,我禁不住地想,到底何為法式浪漫?法國人真的浪漫嗎?這種浪漫是浮於表面,還是深植文化內核?於是,我從一些有趣的現象、名畫和法國貴族群體,以及幾本好書中,探索法國人是否真的浪漫、浪漫與否的背後有哪些好玩的故事和發人深省的啟迪。

 

 

2015年11月13日,英國《每日郵報》的記者們也抱著同樣的好奇走上了法國街頭尋找答案,他們還想知道法國女性更喜歡英國人還是法國人作為伴侶。在採訪中,大多數人承認,她們認為法國人的確更浪漫,但有趣的是,她們對激情和浪漫不感興趣,而寧願找一個值得信賴的人生活,比如倫敦人。不僅如此,很多人表示他們對愛的定義與對方有多浪漫或多熱情無關,而在於這段關係有多穩定,以及這個人能帶給自己多少舒適感和安全感。

 


那法國女人會對自己浪漫嗎?答案是肯定的,這一點尤其反映在她們做了母親之後。然而不論是在中國還是美國,女性常常對自己作為母親的角色感到焦慮,但這份壓力其實也來自社會,人們希望女性要有一個「當母親的樣子」。但在法國,人們期望女性能或多或少地做回生孩子前的自己,女人也不會因為繼續像生孩子前一樣在意自己的外表而被認為是自私或虛榮的。法國女人們一致認為,當孩子睡著了,夜晚是屬於你自己的浪漫時光。如果這是法式浪漫,誰會不喜歡呢?

 

在法國旅居了10年的英國女作家皮烏·瑪麗·伊特維爾,在自己的書《巴黎浪漫嗎:關於法國的傳聞與真相》中,也曾解釋過為什麼法國女人越老越美——在2004年的一場調查中發現,法國公認最美的十位女星裡,有一半以上都超過了40歲,有一位當時已經61歲,另外五位都已將近50歲,時光在法國人眼裡,只會為容顏增添一抹光澤與年輕時無法產生的魅力。但是作者也質疑,難道法國女人都是苗條優雅的嗎?結果讓這位英國女士大出一口氣,她發現2012年法國女人的肥胖佔比為42%,英法兩國的女人在體型上差別不大。但不一樣的是,法國女人不會因為年齡,放棄對美的追求和嚮往。

 



對19世紀末的浪漫主義者來說,蒙娜麗莎的臉引發了他們的無數幻想,他們捧著鮮花、詩歌和熱情洋溢的字條,爬上羅浮宮的大樓梯,凝視著她那雙清澈而炯炯有神的眼睛。如今,人們對蒙娜麗莎的熱情依舊不減。《衛報》2004年10月19日刊曾真實地記錄了這幅世界名畫的巨大魔力——如果你在早上9點羅浮宮開門前開始排隊,大概在9分鐘後,你會抵達《蒙娜麗莎》的面前;9點20分左右,大約28個人會站在這幅畫前面;10點14分,裡三層外三層的觀看者大概有12層;中午過後,每分鐘大約有70多人在排隊等著看上一眼。《衛報》也在當時採訪了夜間清潔工穆罕默德·埃拉卜迪,他表示,剛入職的時候,他很難理解為何人們會如此喜歡《蒙娜麗莎》,因為他每次在這裡工作的時候,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跟著他轉。但在不久之後,他也愛上了這幅名畫。

 


為何蒙娜麗莎的美會超過時間和種族呢?她到底是誰?達·文西是如何畫出絕世佳作的呢?美國作家黛安娜·黑爾斯也曾帶著這些問題,試圖解開蒙娜麗莎的身世之謎,後來她將自己的研究成果寫成一本書,名為《蒙娜麗莎發現史》,黑爾斯認為蒙娜麗莎是真實存在過的人,她出生於1479年的佛羅倫斯,是古代貴族的後裔。經過考證,黑爾斯還發現真實的蒙娜麗莎的身上有一種溫暖的氣質,她擁有大度的情懷,性格溫柔,但是意志堅定,可以支撐她的家庭。而這幅畫的產生,是因為達·文西的整個職業生涯讓他走到了這一步——經過多年的高級數學計算,他已經算出了人體的完美比例;在光學實驗中,他觀察到光和影的反應。至於那優雅浪漫的微笑,在大多數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家們看來,是一種難以捉摸的東西,且極其珍貴。

 

 

今天的法國,由於沒有君主政體的存在,貴族階層似乎也失去了其存在的合理性,而且這一群體的存在也似乎違背了法國的文化時代精神。但是,2016年10月30日,英國《BBC》在法國的調查發現,估計現在法國的貴族總數在10萬到50萬之間,與18世紀80年代大致相同。一些家庭保留了財富和影響力,他們住在巴黎較好的地段,一直是工業和金融業的領軍人物。但也有許多人在遠離首都的地方過著低調的生活,他們通常住在古老的豪宅或城堡裡,他們依然要為每年維護房產而消耗巨大的財力,所以生活得也十分樸素。但是《BBC》評價他們為——「來自骨子裡的高貴和浪漫氣質」。

 


面對當今快節奏的社會,我們應該如何將浪漫活進骨子裡呢?這裡面有什麼處世哲學?巴黎索邦大學當代社會文化歷史學教授埃裡克·芒雄-裡高,在研究了法國大革命後的社會精英之後,寫成《貴族:歷史與傳承》一書。他在書中解釋了法國貴族的浪漫氣質的來源,這是一代代的祖先傳遞下來的價值觀——「對人善良、心胸開闊,浪漫優雅地生活」。他提醒每一位對貴族有所誤解的人,貴族的養成並非來自奢華的物質生活,而是不斷地提升自我,在行為準則中提升品位,在自我約束中養成氣質。實際上,良好的教養既是含蓄和文雅的組合,也是莊嚴持重和率性而為的組合。在國際場合中,良好的修養大有助益。它是信仰不同、語言不通的人們之間的共同點,也是一種很好的處世之道,讓人懂得如何處理公共關係和尊重他人。

 

關於法國,你是否想要解鎖文中提到的好書?以及,還有哪些有趣的文化與現象?快來中讀——聽「法蘭西書單|法國真的浪漫嗎?」,來探索法國的浪漫、浪漫背後的文化根源,以及對我們生活的啟示。讓我們跟隨這份書單,開啟一段浪漫的法國之旅吧!

 

「快餐業的確有一些令人驚奇的辯護者——尤其是一小撮法國知識分子。例如弗朗索瓦·西蒙——法國最令人生畏的餐飲批評家——2010年曾「微服私訪」了一家麥當勞餐廳,為ARTE電視臺檢驗了一份至尊漢堡。他得出了出人意料的結論,儘管「美味的範圍大大收縮了」,但還不算太壞。他還把最高的讚譽留給了加雙份巧克力軟糖的焦糖麥旋風。最後他以其典型的簡潔明快兼具黑色幽默的風格,總結了自己的觀點:「在麥當勞,你可以體驗一下貧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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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天才令她永存不朽。一位法蘭西君主為她花費大筆財富。一位國王對她垂涎三尺。詩人為她歌功頌德,歌者為她傾情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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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貌,指的是身處不同環境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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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德羅之所以在世時,不出版他最有先見的思想作品,不僅是為了免遭迫害。他有意放棄跟他同時代人的對話,是為了更有成果地與後世之人對話,也就是與我們對話。他希望,未來更有同情心、受過啟蒙的人來讀他的隱秘著作,與他對話。他的著作不僅質疑了舊制度的道德、審美和哲學傳統,也質疑人類在這些方面的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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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眼下只有不到 20 幅畫作被認為是李奧納多的真跡,但他憑藉一己之力引領了義大利繪畫的革新,還間接促進了歐洲繪畫的進步。當李奧納多抵達佛羅倫斯時,文藝復興初期的繪畫技法依然困頓於刻板的線條賦形中,他藉助光影和透視效果使得畫作變得前所未有的逼真,這些表現手法直至 20世紀仍然是歐洲藝術的創作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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