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粉何郎,偷香韓壽」,從士人的怪異舉動,看另類的魏晉風度

2021-01-10 扒拉文史

說起每個歷史朝代的特點,首先你想到的會是什麼?是秦時埋入土的青銅器和兵馬俑?還是悠悠兩漢編纂成冊的經學?抑或是唐宋盛世的詩詞文章?那麼魏晉呢?這個夾縫中的魏晉讓你想到的是什麼?這個冒著仙氣兒的短暫朝代到底因何而能產生那麼多的爭議?我們今天就來聊聊魏晉的那些事兒。

魏晉時期是中國歷史上比較混亂的朝代,同時因為政治的鬆散也是一個言行極其自由的朝代,開放的文化和動蕩的環境造就了多元化的審美,而這個時期在我們今天看來仍是一個魔幻而充滿吸引力的時代。從魯迅到餘秋雨都對魏晉的歷史深深著迷並沉溺其中。

介紹魏晉的文章由於其涉及的面之廣泛背景之複雜,個人認為魯迅先生的《魏晉風度及文章與藥及酒之關係》最為精彩,「魏晉風度」一詞也來源於此文。作者才疏學淺不敢妄談魏晉大家文化,今天鬥膽小試牛刀一把,就從審美的角度說一說魏晉風度吧。

多元包容的文化造就對男子獨特的審美

魏晉時期「鮮肉」盛行,流行陰柔之美,對於男人的褒獎不再是鐵骨錚錚,彪形大漢,而變了「清」和「秀」,對於男子的審美和我們如今的娛樂圈類似,但是卻寬容得多,文人們追求的是「冰肌玉骨」瘦瘦高高的仙子形象,加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男人可以大方追求外在的美,可以和女人一樣明目張胆的愛美,粉底口紅是標配,還要手執羽扇,身配玉環、香囊等各種器物掛件,各個都是精緻boy。

所以偷香韓壽並不足為奇,那時男子多用香。相傳賈充最為疼愛的小女兒看上了老爹的下屬韓壽,於是主動追求,韓壽得知女神對自己有意,於是每每入夜十分就跑來和賈午幽會,賈午為討男神歡心把晉武帝送給賈充的西域珍貴奇香送給了韓壽,話說這西域奇香果然名不虛傳,韓壽塗了一個多月身上還留有味道,這才被賈充識破他和自己女兒私會的事情,生米煮成了熟飯也只好成人之美於是將愛女許配給了自己的下屬,韓壽偷香也就在坊間流傳開來。

魏晉的名美男遠遠多於女子,何晏容貌俊美,皮膚細膩潔白,又愛打扮,魏明帝疑心他擦了粉又不好明問,於是就在一夏日把他詔來賞賜他熱湯麵吃,何晏吃得大汗淋漓,時不時用衣袖擦汗,可是擦完後皮膚越發白皙紅潤,大家於是明白他並沒有擦粉。後來傅粉何郎就被用於形容面容白淨好看的人。

魏晉人愛美,尤愛美男子,很多人認為魏晉是偽娘盛行的時代,更有文章為博人眼球用「偽娘的黃金時代」來形容魏晉,其實不然。「孌童」、「龍陽」這種口味的需求,並不是從魏晉南北朝時期開始的,古已有之,從先秦到三國時期的史籍裡面都有過記載,但是這種喜好只秘密流行於貴族高層之間,到了魏晉南北朝時期,這種風氣逐漸普及普通民眾,以至於成為全民風潮。

魏晉男風盛行其實還有很大的因素是時代大環境造成的,這個我後面會提到。中國曆朝歷代都有「基」史,如果拿捏著這些士大夫們塗脂抹粉的事就好像發現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所謂「歷史真相」,這種八卦可能好玩,但,略顯淺薄了。

生死抉擇不如及時行樂,出世超然的人格審美

魏晉南北朝在中國歷史上只有37年大一統,而餘下的朝代替換很快並多國並存,那個時期的士人身處極端動蕩的社會環境中,常常命懸一線朝不保夕,因此文人們追求精神上的自由解脫,風流名士們崇尚自然、超然物外,率真任誕而以風流自賞。加之各種玄學的盛行,於是開啟自身覺醒的模式,放飛自我是常事。思想上無限向放蕩不羈愛自由靠攏,行為上肯定要與之看齊。

這種對超然灑脫的審美追求體現在各個方面,寬衣博帶,大袖翩翩,男士穿衣袒胸露臂,值得一提的是此種穿衣模式只在魏晉時期出現,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在此種審美的情趣下言行也是各種狂放,文化上更是真情放達,灑脫率真。

《世說新語》裡記載「竹林七賢」之一的劉伶,縱酒佯狂,喝醉後經常一絲不掛的待在家裡,來拜訪他的人均嗤之,他卻反唇相譏:「我以天地為棟宇,屋室為褲衣,諸君何為入我褲中!」

魏晉的士人追求「煙雲水氣」而又「風流自賞」的氣度,仙風道骨,出世超然作為當時的士族意識形態的一種人格表現,成為當時的審美理想。

酣飲醉談百花齊放的文化審美

魏晉時期文化的之多元讓我這個「現代人」也嘆為觀止,而這個時期這些文人雅士對於文化也有著奇特的審美,也是文化史上極具個性的時期。

孔融

魏晉時期不僅佛教盛行,同時道教,無神論和各種離經叛道的言論也百花齊放,大名鼎鼎的孔融曾提出(沒錯就是小學教科書裡讓梨的那個孔融):

「父之於子,當有何親?論其本意,實為情慾發耳。子之於母,亦復奚為?譬如物寄瓶中,出則離矣。」

大意就是父母生下孩子就是因為情慾的發洩,就好比從瓶子裡倒東西,倒出來關係就結束了。在如今也沒有幾個人敢這樣大膽奔放的發表此番言論,這也從側面證明了當時人們不僅思想的開放程度和包容度很高,言論的自由度也是信馬由韁的。

魏晉時期的文化,一方面把精神自由的嚮往以狂放的生活方式表現出來,一方面對於極度動蕩不安全的社會危機感到深深的憂慮,陶淵明的《擬古—種桑長江邊》,通篇都是深深的感懷,讀來尤為傷感:

種桑長江邊,三年望當採。

枝條始欲茂,忽值山河改。

柯葉自摧折,根株浮滄海。

春蠶既無食,寒衣欲誰待。

本不植高原,今日復何悔。

文章含有深深的政治隱喻,把桑樹比成東晉,表達深深的追悔和對前朝的懷念,「根株浮滄海」說的是晉恭帝司馬德文被劉裕給殺害的歷史,但是詩中只是說到桑樹的根漂浮在滄海上,而沒有說到桑樹被害死,讀來悲涼中帶著浪漫,細細品讀每個詩句不僅可以感受到語言用詞的美,還能深深嘆服魏晉大家連表達遺憾都這麼充滿藝術之美,這真的可以說是神仙極的審美了。

陶淵明

魏晉文人雅士不僅追求活的「漂亮」,同時也追求文章的「漂亮」曹植的《洛神賦》可謂是千古名篇,辭藻華麗情感醇厚,洛神的絕世之美躍然紙上,充滿了夢幻之美。

宗白華先生曾說過:「魏晉南北朝是中國政治最混亂,社會上最痛苦的時代,然而確實精神史上極自由,極解放,最富於智慧,最濃於熱情的一個時代,因此也就是最富於藝術精神的一個時代」。

葉朗也曾高度評價:「魏晉南北朝可以說是中國美學思想上史上的第二個黃金時代」

怪異行為和痛苦的靈魂

魏晉士人的狂放行為就算放在今天我想都無人然敢於效仿,一是沒有那種心境只學得皮毛就如東施效顰貽笑大方,二來社會道德眼光的束縛,就算你想放飛自我學劉伶來個醉後裸奔只怕拘留所會管飯。

回看中國整整一部五千多年的歷史,歷代文人無不謹言慎行,沒有哪個朝代的文人雅士這樣的暢快逍遙,狂放不羈,酗酒嗑藥搞基幾乎全部佔滿,德行大家的棺材板有點按不住。但也正是這樣乖張放浪的風度造就了無比迷人的多元文化,許多中外歷史學家都曾表示過最愛魏晉這一朝代,這是中國的「文藝復興」。

更迭頻繁的朝政,水生火熱的疾苦生活,讓那個時代的士人們要麼酗酒以酩酊大醉來逃避政治上的拉攏免除無妄之災,要麼把所有的情感都化作那沒有任何詞句無人能懂的長「嘯」,生活在這樣的時代大背景下,人們的注意力從個人能力強弱,事業的成敗轉變為追求自適風流;從個人的品德言行,做出的政績到人的儀表神態之美;從崇拜敬畏大自然到欣賞享受大自然,這些審美的變化也代表著思想境界的升華。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昏天黑地榮辱無常,人性的光輝不管在多麼艱苦的環境裡面都會釋放,就像煙花一樣,壓抑之後終將極端的爆炸,極端的美麗。唯有超然脫俗不在三綱五常準則之內的處事方能安慰在那個時代痛苦的靈魂。

魏晉風度從來都是一大課題,見仁見智,每個人有不同的理解角度,然而魏晉士人的怪異舉動,在了解了他們所處的環境之後也心生崇敬之情,如今在來讀讀《蘭亭序》和《桃花源記》字字看來皆是血,身處亂世,依然不滅追求美的動力,就像茫茫雪原看見一顆破土而出的嫩芽般的難能可貴。極端環境都泯滅不了的人性之美,像夜晚的璀璨星光熠熠生輝。

我們後人拜讀這些流傳下來的千古名章不也是如陶淵明文章裡偶然尋得桃花源的人嗎?

恍惚間瞥見一眼古老文明華麗的衣角趕忙奔走相告,然而「尋向所志,遂迷,不復得路。」

文/扒拉文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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