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自網絡
只需要上傳一張照片，你可以變成任何你想成為的人！冠希哥、小李子、張栢芝、瑪麗蓮夢露、爾康、中餐廳黃曉明……
8月30日，一款運用AI技術換臉的APP「ZAO」在社交媒體上刷屏。用戶只需要一張正臉照，就可以替換為影視作品或者小視頻中的人物，生成以自己為主角的視頻片段。翌日，該APP在蘋果商店的下載量飆升到免費APP下載榜的第二位，朋友圈也被換臉視頻全線「攻佔」。
據報導，在一夜刷屏，過了一把「明星癮」之後，「ZAO」的用戶猛然發現不對勁了：「有手機號、有面部圖像，通過技術合成，犯罪分子都可以替你和你的家人通話了！」更有網友驚呼，「細思極恐，說不定自己哪天就成情色電影主角了」。
網友們之所以「樂極生悲」，源於「ZAO」用戶協議第6條，要求用戶同意「授予『ZAO』及其關聯公司以及『ZAO』用戶全球範圍內完全免費、不可撤銷、永久、可轉授權和可再許可的權利」。這項權利不僅包括對用戶上傳內容進行部分或全部修改，還包括對用戶肖像權的使用及改動。
欲將廣大用戶玩弄於股掌之間，「ZAO」拋出的協議「霸王」到了這種地步，堪稱登峰造極，令人錯愕。在網際網路產業高速發展，監管機制日臻健全的今天，這傳遞出一個不容小覷的信號：仍有AI企業試圖踩踏法律底線，以「黑科技」綁架用戶，以實現利益的最大化。
「ZAO」是一個商業平臺，用戶將其上傳後，商家可以從中獲取種種經濟收益。「換臉協議」涉嫌侵害明星、用戶的肖像權與名譽權，「惡搞」影視作品，則沒把著作權法放在眼裡。更令人不安的是，換臉技術還可能為不法之徒提供可乘之機，危及民眾生命財產安全。退一步說，即便不同意協議條款，卸載了換臉APP，用戶上傳的圖片是否還在資料庫裡，也是個未知數。
據悉，「AI換臉」並非「ZAO」首創，國外一家換臉軟體上線不久，就朝著人性的陰暗面一路狂奔。按說，「前車覆，後車誡」，但在現實中，若想叫醒某些裝睡的「創新者」，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ZAO」的協議指望規避、轉嫁責任到用戶頭上，這一想法未免過於天真。實際上，一旦被侵權的明星、影視製作方提起訴訟，作為發布平臺的「ZAO」，其法律責任恐怕難以豁免。
在法治社會，網際網路技術的應用必須堅守道德準則與法律底線。騰訊優圖實驗室總經理吳運稱，科技向善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價值觀。誠如斯言，換臉技術不能單純為了企業的發達，一味迎合部分網友虛擬的「明星夢」，不惜自毀三觀，撕裂起碼的體面，走向只考慮如何讓流量變現的歧途。
關注換臉技術的可控性，顯然不宜「卻道天涼好個秋」。
瀟湘晨報評論員肖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