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我曾好奇過一個問題,就是我們人類的祖先是誰?關於這個問題,聖經認為人類是上帝創造出來的,而中國的神話傳說則告訴我們,人類是女媧用泥給捏出來的。這些故事也的確引起了我的興趣,給遙遠不可知的過去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長大後,我不再是那懵懂無知的小兒,知道上帝和女媧不過是人們編撰出來的傳說故事,是沒有科學依據的。
但我終究還是好奇這個問題,科學家對此也沒有一個定論。很多學者認為,所有國家的人類,包括中國都來源於一位5萬年前的非洲女性。對於這樣的說法,我國的考古學家自然心裡很不舒服,但苦於找不到反駁的證據。好在許昌一位老漢挖出了一塊石頭後,考古學家找到了十萬年前的寶物,打破了中國人起源於非洲的說法。
許昌人遺址遺物出土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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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漢挖到一塊奇怪的石頭,周國興由此產生一個大膽的猜想
在許昌市西北方向有一個靈井鎮,因為在衛靈公廟遺址內有一古井而得名。歷史文獻記載,清代時靈井水源滾滾,瑞氣充溢。於是人們認為靈井鎮是祥瑞之地,紛紛過來朝拜,靈井也因此聞名於天下。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靈泉卻被損壞,變成了一個不起眼的坑塘。直到考古學家的到來,才打破了靈井鎮沉寂已久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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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底,一支科研工作隊(中國科學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來到了靈井鎮,住進了村民家。工作隊沒事的時候,也會拿上工具和村民一起幹農活。第二年春天,一個雨後初晴的清晨,工作隊專家周國興和幾個關係不錯的村民,扛著鋤頭來到了泉眼以東的 高臺上刨坑栽樹。
出土的石英石
「快看,我挖出了一塊玉石!」正挖著樹坑的周國興聽到一老漢的驚叫聲,連忙走過去看。只見老漢手裡的石頭渾身乳白色,原來是一塊普通的石英石。但職業的敏感性讓周國興越想越不對勁,按常理說石英石是在有巖漿的地方才會形成的。然而靈井村的地形怎麼看也不可能出現這種石頭,那這些石頭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呢?
靈井遺址地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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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這個疑惑,周國興在四周查看,沒想到又發現了很多的石英石。如果一塊是偶然,那麼這麼多塊肯定就不正常了。這種情況讓周國興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靈井村的地形在很久以前並不像現在這樣,而地形的改變需要的時間的長期積累,這意味著靈井村地下或許埋著什麼更古老的東西。
於是,周國興向領導匯報了自己的猜想,並建議對村子進行大範圍考察。但領導考慮到村子地形比較獨特,環境複雜,考察難度大,並不贊同周國興的提議。再後來,原先的坑塘被雨水灌滿形成了一片水域,考古發掘更加難以進行。
靈井坑塘
靈井坑塘積水回落暴露地下秘密,「許昌人」終被發現
這一情況一直持續了40年,直到2005年4月,距離靈井村7公裡的一座煤礦被挖破。導致靈井坑塘裡的積水不斷滲透到煤礦裡,露出了坑塘裡的原生地質層,出現了大量的石英石。這些數量巨大的石英石,引起了考古專家的注意,也讓他們想起了40年前周國興提出的猜想。
挖掘前的靈井遺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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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經過國家文物局批准,專家們連忙對坑塘進行搶救性挖掘,然而忙活了很久都沒有什麼發現。這時,隊長李佔揚在乾枯的坑塘東北角,發現了一處與周圍土質不一樣的堆積層。於是,他立即叫來隊員進行挖掘。果然,6月29日,考古隊挖出了第一塊石英片。幸運之神似乎開始眷顧他們,隨後,他們又挖出了大量的石英石,以及豬牛等大批動物化石。
野牛骨架
有了這些發現,隊員們的工作熱情暴漲。到2005年底,專家們一共挖出了2000多件石器和3000多件動物化石。然而專家們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滿意,因為這頂多就證明在很久以前,有大批生物在靈井這個生活過,他們真正想要挖掘的東西並沒有出現。
2007年12月17日,在靈井村的最後一次挖掘中,技工曹秀梅在土層裡發現了一塊奇異的化石。化石的一側顯露出了骨縫,這是除人以外任何動物化石所不具有的特徵。隊長李佔揚知道後,穿著水鞋進到坑裡,蹲下身去仔細觀察。
「許昌人」發現時的場景
考古專家李佔揚(右)與劉武(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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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這極有可能是人的頭骨化石後,考古隊連忙打電話到北京,請專家來化驗這塊頭骨化石。第三天北京就派專人趕來靈井村,將頭骨化石挖出帶到了研究所。經過當時國內最頂尖的古人類學家鑑定研究後,證實這的確是一塊距今10多萬年的古人類頭骨化石,並將其命名為「許昌人」。
2014年,在發現第一塊頭骨旁邊的地方,專家們又發現了第二塊頭骨化石。到2016年為止,李佔揚領導的考古隊,對靈井許昌人遺址進行了連續12年的考古發掘,發現45件距今12.5萬年~10.5萬年的古人類頭骨化石。
「許昌人」一號(右)和「許昌人」二號(
「許昌人」打破了「非洲起源說」,為中國人的起源提供了重要線索
在「許昌人」發現之前,就有人對人類的起源進行過研究。1987年,美國的三位遺傳學家對黑、白、黃三種人群的線粒體DNA研究發現,不同國家的人其基因似乎都有一個起源,可以追溯到一個約20萬年前的非洲女智人( 現代人)身上。
大約13萬年前,這位非洲女智人的後代開始「入侵」到亞洲、歐洲等地。幾萬年的交合發展後,在大約5萬年前,她的後人基本取代了本地智人。這種說法,被很多人接受。
「非洲起源說」基因傳播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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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們知道,早在百萬年前,我們國家就生活著本地居民。在考古挖掘中就已經出土了重要依據:115萬年前的藍田人;50萬年前的北京人;10萬至20萬年間的遼寧金牛人;1萬至4萬年間的北京山頂洞人。這幾乎已經是一個完整的進化體系。
但這個體系卻存在著一個缺口:沒有5萬~10萬年間的人類化石。而在段空白期,正好是「非洲起源說」被大多數人接受的關鍵時期。然而考古學家在2005年12月17日發現的「許昌人」,則填補了中國古人類進化史上的空白。
「許昌人」頭骨化石
「許昌人」頭骨拼接示意圖。圖a可以看出,相比原始人眉骨粗突,「許昌人」眉骨已經開始變細
因為在研究過「許昌人」後,專家們發現其與北京猿人頭蓋骨有相似的信息含量,並且在遺址中發現的文化風格和石器種類,都具有本土特色,這說明在「許昌人」生活的地區並沒有受到外來人種活動的影響。
因此,「許昌人」的發現,有力地打擊了「非洲起源說」。這預示著從百萬年前的藍田人,一直到1萬年前的北京山頂洞人,這期間我們的傳承體系是完整的。畢竟,「非洲起源說」只是通過基因方面的研究推算出來的,其準確性實實在在的化石來得可靠。
伽利略曾說過,「一切推理都必須從觀察與實驗得來。」中西方中關於上帝和女媧造人的神話故事固然美好,但神話故事總歸是虛構的。人類的起源和進化始終是一個深奧的課題,其發現研究必然要依靠於科學。而科學家們會以他們精細的研究,給我們一個可靠且科學的答覆。
李佔揚(右一)和中科院古環境專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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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總得來說,從老漢不經意間發現的石英石,到最後考古隊挖掘出「許昌人」,其研究結果雖然不能100%推翻「人類非洲起源說」,但至少給中國人的起源帶來了新的重要線索和思考。
我們國家一直都擁有濃厚的歷史底蘊,有自己的歷史和文化傳承。從最早的智人開始,就一直延續著自己的生活方式,其文明是一脈傳承的,並沒有中斷過。而這種文化特色,也正是中華文明的魅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