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摩爾城所想到的
文/孫樹恆
往年,在春天裡欣賞桃花,掏出鳥鳴和流水。
今年,如意河剛剛融化,無心估計公主府公園的桃花是不是開了。
每天只從春天裡,掏出藍底黑字的照片,與生命競賽的紀錄片。
往年,在春天植樹種花,今年,在春天站崗放哨,為祖國守夜,拔出憂傷和疼痛。
驚蟄已過,春雷陣陣,被病毒蹂躪了多日的大地,
疼痛地呻吟著,有所緩解了。
難道新冠病毒非要善良的萬民來承受嗎 ?是呀,不分國籍,不分貧富和老幼的。
那掩埋這人間空前的苦難以及醜陋與骯髒,都一一表現了出來。
從萬街空巷,到商場人去樓空。路過的摩爾城商場牆壁慘白的嚇人,像一個人沒有了血色一樣。
病毒對於商場陷入了噩夢,那對於商鋪老闆撒下的也是病毒,似焰火,灰飛煙滅。
一次次路過,唯有思與悟,在商場間忘了是什麼場所,拾撿盛開或凋零 。
待天明睜開眼時,陽光照著大地,天空泛起碧藍。
鬱悶的空氣流動著,孤寂的氣息流動著,唯一沒有人流潮湧的購買商品,然後又雲一樣向天邊飄去。
小草在歡快地競相瘋長,路上傳來清脆的車鳴。樹影下穿梭著幾個人的身影 。
幾個人在樓前放飛風箏 ,有的人蹲在花池看書。
商場又繁華起來,可此時此刻,天空沒有一絲雲 。
商場前流動的無數張臉孔,每一張都顯然不同於過去和以後的臉孔。
但是有誰真正了解呢,或許厭煩了無休止的工作,因而來商場裡吃一頓,消愁解悶。
穿著防寒服站在風中賣草莓的小夥子,某個提公文包、戴眼鏡的上班族。
來自還是城東或城西的老奶奶,帶孫子來商場裡的遊樂場。
來自附近小區裡沒有開學的孩子,正要去商場觀看電影。
衣著橘紅色的環衛工,杏黃的外賣小哥和藍色的保安的勞動同樣應該得到尊重。
商場內外的數張臉孔。你的,我的,誰的。
永遠不會知道,大自然必是想愚弄我們,瘟疫折騰我們。
而且商場為了趕上進度,充分供貨,
開始用自我遺忘的鏡子,打撈那些早已沉沒的貨幣。
舊有的場景,又要增添了生活的況味。
庸常的商鋪,就要作奢華的鄰居。
新與舊、紅與白、窮與富,各類商品琳琅滿目, 相互依偎,又彼此依靠。
光陰不再是隔離的生活,光陰是生命的給予 。
因為時間接納了這樣背景,由於加重了夢想,因為生活中的戰爭,
無力計較一城一池之得失 ,只昂首向甬道,移向許多人都怕談及的方向。
俱將共飲滿心的急躁,便有金屬聲墜落在人們的餐盤上。
其後就是一個時間的辯識,諸般不確定的疫情,其高度便予以面臨日暮時的冷肅。
忘記了那並鬱悶的一段日子。也許在一條 暢順的歸途會偶遇一盞燈。
夜晚的風,自稱為王,幾聽啤酒告訴我何為幸福。
碰啊碰,不停歇地敲成了一首歌。
口罩還能戴多久,但願頭頂也能留一方遮蔽。
這個世界還過於沉靜,摩爾城商場的霓虹在夢幻裡,所有的花都開在想像裡
這大好的春光, 渴盼著,能有一場春雨。
今天就到,今夜就降, 將這殘害人間的病毒葬身谷底。
(作者檔案:孫樹恆,筆名恆心永在,內蒙古奈曼旗人,供職陽光保險內蒙古分公司,中國金融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家協會會員,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內蒙古詩詞學會會員,西部散文家學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