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近年來對生活做的記錄,找到了壓箱底的元陽遊記,一年前寫下的第一句話竟然也是「沒有計劃,臨時決定,開上車,出發了」……
因為有高人領路,加上現實版「囧途」,好運氣與壞運氣並存,強烈反差下,讓這一次旅行深深嵌入記憶。
第一次去元陽梯田是在2017年7月,並不算是去旅遊,所以沒有做任何的攻略,沒有查看資料,開上車,選了高速路裡程較短的一條線路就出發了。從昆明出發,沿汕昆高速、廣昆高速、開河高速,過了箇舊市,從馬黃塘下高速,沿著元江一路進入河谷地帶,氣溫驟然升高,晴天裡空氣也變得溼漉漉的。
傍晚,從南沙鎮開始進入哀牢山,天黑了下來,隨著彎彎曲曲的公路一直攀升至山林裡,只看得到黑暗中零星的燈光,只感覺空氣越來越涼爽。
客棧位於景區多依樹片區的普高老寨,距離景區大門有18公裡。停好車,客棧主人接上我們,拿著手電順著石板小道往村子深處走去,三五隻狗狗迎接我們,輕快地帶著我們來到多依灣客棧。
多依灣的梯田日出最為出名,起床困難的我一直都沒有親眼看到。在梯田的幾天裡,無論幾點起床,總有客棧主人做的美味早餐擺上桌,那是一天的能量之源,不知是食物的卡路裡,還是主人家的用心和快樂所賦予的。
第一天的重點是箐口民俗村。箐口是元陽梯田景區第一個重點打造的民俗村落,經過整體統一的重建重修,村民的家基本都是土黃色牆面加茅草房頂,牆和頂基本都先用磚塊建好,再取傳統民居的部分特點裝飾而來。
走進村民家中,樓房保留了一樓飼養動物的習慣,二樓是寬敞的客廳,瓷磚地板和牆面,電視,冰箱等電器很齊備。三樓有臥室房間和大露臺。後來才知道,露臺對梯田人家來說非常重要,在常年濃霧籠罩中,曬穀子,曬豆子,露臺是曬太陽的必備地。
箐口村內的道路設計和景點是緊密聯繫在一起的,順著民俗博物館旁邊的路走下去,一路看到水碾房、水舂板、梯田、廣場(電影《太陽照常升起》的取景點),祭祀場所......道路形成了一個環線,非常便於導遊帶領走馬觀花類型的團隊參觀,而獨自細細去看也並不乏味,能夠像老師劃重點那樣的,在最短的時間裡一瞥哈尼族村寨的特點。
第二天,客棧主人帶著我們去古村阿者科,才出發她就一直興奮地向我們介紹說,那裡才是最美的村落景致。乘坐穿梭在梯田各村寨之間的小面的,非常顛簸,有時還很擁擠,孩子卻高興得噗噗笑。我們先到一個叫做牛倮普的村子,穿過它,看到一片剛平整好的地方,估計將來要做停車場,有一條車子能夠通行的路也正在修建。
原始景觀的開發與保護,這個命題一直是矛和盾的問題。水泥和石塊鋪設的小道過分整齊,不再具有泥土混合腳踩磨圓的石頭那樣的古風味道了。但是對遊客來說,拖著行李箱也能深入神秘之地。後來發現,這新路真是綿延直下,深入古村,田野甚至懸崖。
在濃密的樹林中一路下坡,直到一片「蘑菇」映入眼帘。哈尼族傳統的民居,黃土牆面,圓形銀棕色茅草屋頂,像極了一朵朵蘑菇長在山林中。而這樣的民居當地人都稱為蘑菇頂。
阿者科的地面很乾淨,不像普高老寨,滿地牛糞和各種堆放的建築材料。小孩子見到我們大方的say hello,給我們帶路一點都不怯。老人家趁著太陽好,在院子裡,露臺上敲打著黃豆杆。村裡有一棟民居被理工大學改造成了一個項目研究基地,我們在那裡吃午飯,也正好能夠看看這千年歷史的小屋內部的樣子。
同樣,一樓養牲口,二樓中央是火塘,即一家人圍坐煮飯吃飯的地方。三樓其實是閣樓,屋頂很矮,空間很小,再就是露臺。民居的內部都是木質的結構,窄小几乎垂直的木梯連接著樓層。我們在一樓改造後的餐廳吃飯,主人家只找到一點剩飯,給我們簡單做了雞蛋飯,吃飯的時候,如果二樓有人走動,灰塵就撲撲地掉落下來。要論居住的舒適性,民居內部可就遠不及外觀那麼浪漫主義了。
時至中午,我們繼續下行,穿過一片片梯田,來到懸崖邊,踏上新建好的觀景臺,整個多依樹梯田豁然展現,綠油油的梯田依山順勢,綿延千百裡。面對這份寬闊和震撼,是的,我又詞窮了。
觀景臺一旁有個雞舍,這片地的主人曾經頗為不解,你們到我家雞圈來看什麼?哈哈,震懾人心的風景,看久了,會變得像雞仔看世界一樣嗎?
此行沒有去常規景區片區,多依樹觀景臺,老虎嘴什麼的。卻通過與村民,客棧老闆,學者等等的接觸,從有趣的角度去開始了解元陽梯田。
第一次到元陽梯田,感覺吃飯都很不容易。距離景區最近的勝村街(gai),每周兩天,一般客棧主人們只能就著集市採買食材,專門的餐館屈指可數,我們每天出門都是隨遇而安,有什麼吃什麼,米飯沒有了,就煮上一碗麵條。
哈尼村民的日常的食物非常簡單,基本不吃蔬菜水果。也因為梯田勞作的艱辛,人們非常珍惜糧食,一點都捨不得浪費。有一天吃到了雞湯筍乾火鍋,簡直是奢侈至極了,剩下一點湯我們都小心翼翼的抱回客棧,第二天用來煮米線吃。
關於交通,這是這一趟遇到最大的阻礙,整個景區沒有加油站,一直到四五十公裡之外的南沙才能找到95號汽油。去元陽梯田景區的路上,一定要在南沙把油加滿才行哦~ 我的車車輪胎被長釘扎破,也只能停在南沙等待修理。問題頻出,卻也算有驚無險。在哀牢山區,路況複雜加上基礎設施不健全,皮實一些的車子可能更省心。
跳轉到冬季,都說冬日的梯田光影更迷人,於是,某個周末,三五好友再次出發了。第二次去元陽梯田是在2018年1月份,比較夏日的元陽奇遇,這一趟簡直是幸福之旅。
兩次元陽之旅都集中在多依樹和老虎嘴景點方向,其實元陽梯田很大,很多法國人過來,每天背包出門去徒步,走到哪裡算哪裡——每一次旅行都打開心扉,去遇見打動內心的那一片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