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賴馬山(西班牙語:Cerro Roraima 或 MonteRoraima,葡萄牙語:Monte Roraímã)是南美洲北部蓋亞那高原帕卡賴馬山脈的最高峰,地處委內瑞拉、巴西和蓋亞那三國交界處,是一座平頂的大型山峰,長約14公裡。該峰是蓋亞那及亞馬遜河和奧裡諾科河流域諸多河流的源頭,同時也是蓋亞那的最高點。
羅賴馬山出現在很多文學影視作品中,1912年阿瑟·柯南道爾爵士所著的小說《失落的世界》,就是以這部分的羅賴馬山為背景的。那裡曾是翼手龍及其他史前期怪獸的棲身處。2009年動畫片《飛屋環遊記》也是以此地為原型。
自從見過雲霧裡的羅賴馬山的照片,我就被它夢幻似的美景迷住了,計劃好一定要爬一次。
從巴西入境委內瑞拉,通往羅賴馬山登山入口的途中,道路很差,但沿途風光大氣,已經可以看到標誌性的桌面狀山峰。
傍晚抵達登山入口Paraitepuy村,在登山登記處的停車場停好車就被一群當地人圍住,比手劃腳告訴我必須要請一位嚮導才能登山,並讓我看掛在牆上的大幅中西文規定,我最初本想自行登山的,但也聽說過有這樣的規定,大部分遊客都會選擇參加旅行團,我則選擇了直接到登山入口。最終一番手筆共用、討價還價擇定了一位嚮導。
羅賴馬徒步第一日,熱熱熱。2016年3月19日一早登記過後就上路了,背著大大的登山包,陽光暴烈,熱就一個字。登記的時候不光要登記自己的名字和計劃徒步的時間,還需要登記嚮導的名字,並由嚮導籤名。返回時同樣需要兩人都籤字,途中的露營點也都是各個嚮導協調安排的,幾乎杜絕了自己偷偷上山的可能性。
一路朝著羅賴馬的方向前進,幾乎都是荒野,坡度緩慢上升,可以望見遠處巍峨的平頂山。
中午抵達第一個營地Rio Tek,午餐休息,隨後前往不遠處的第二個營地Rio Kukenan露營。前者比後者面積大,相應的選擇在那裡露營的人也多,一片嘈雜。我和嚮導選擇的第二個營地當夜只有我們在此露營,非常安靜,而且河邊也可以舒適地沐浴,不用顧忌會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暴烈的陽光下有幾間遮陽的草棚可以用於休息和做飯,傍晚後大片的帳篷就在附近展開,清澈的河水裡泡著無數需要降溫的人,上遊有人取水做飯,發現徒步的人居然如此之多,但似乎除我之外都是跟團來的,分為一個個小團夥。
跟團的好處是可以使用旅行社的帳篷,由導遊統一做飯,但自己依然需要背負自己的睡袋、防潮墊、零食和水。
自行請嚮導比跟團要便宜並且方便很多,前提是你有全套的野營裝備並且需要自己做飯,當我路過若干熙熙攘攘喧囂的團隊後,更加無比慶幸自己是單獨請嚮導而不是跟團。
樹枝間拉上繩子,晾好衣物,享受過明亮的月光,入夢去也。
羅賴馬徒步第二日,曬曬曬。繼續朝著羅賴馬進發,依然是荒原上的緩坡,中午抵達山腳的營地Campamento,羅賴馬的山壁仿佛一堵牆橫在眼前。站在小山坡上遊目四顧,山腳下基本都搭滿了帳篷,這時候就能看出有多少隊伍在登山了。不遠的溪邊有一個巴掌大的小池子,很多人不畏溪水的冰寒,擠在那裡洗澡。我可沒有光天化日之下和人共浴的習慣,只好敬謝不敏了。
由於中午就抵達營地,因此一個下午處於無所事事狀態,既沒有地方可去,又太陽暴曬,只好找一片小小的樹蔭坐著發呆,卻也有小小的生靈熱烈生命的色彩,活潑的小鳥就在眼跟前蹦來蹦去,婉轉歌唱,稀少的植被中也開滿亮麗的鮮花。
羅賴馬徒步第三日,爬爬爬。登頂的路有些難,一些地方幾乎垂直,還有不少需要手腳並用,是名副其實的「爬」山。
大批的登山者中除了年輕人,還有六七十歲的老者,很佩服他們居然能有這樣的體力負重登山。也有體力不支者,一位年輕人就在頭天晚上把他的背包交給了我的嚮導,當然需要額外支付嚮導費用。
那些健步如飛的當地背夫,除了旅行社的帳篷、食品以外,估計也有遊客的行囊,怪不得途中看到有人空手而行。
萬般艱苦之後終於登頂,這是一片奇詭的世界。腳下是溝壑縱橫的山石,偶爾可見清澈的水窪,旁邊或許還有些地衣或蘭草,廣闊的山頂上錯落分布著一些拔地而起姿態各異的小山峰,仿佛置身另一個世界。儘管登山很辛苦,但看到這樣瑰美的景致,奇妙的山石,你就會覺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安頓好營帳,下午去登不遠處的一座山峰,在峰頂往前望,大地蒼茫,盡在眼底,往後望,羅賴馬平頂上奇峰林立,怪石成群。坐看雲煙聚散,光影變幻。三天的登山路,或許只為這一刻。
當地人從未試圖挑戰攀登羅賴馬山。在18世紀~19世紀初,先後幾位科學家,地理學,植物學家和人類學家抵達了山脈的頂部,他們在頂部發現了大型動物的化石群,後被證實是恐龍化石。
當然我們並沒有看到任何化石,估計看到了也對面不相識。
羅賴馬山頂上的露營地也很有講究,那些山頂巨巖下有些地方有突出的巖石,可以遮擋風雨,本地人把它們稱作hotel。據說總共有十個左右hotel,當地嚮導為每一個hotel都作了命名,以便協調安排住宿。我上山那天大的hotel都滿了,好在我們只有我和嚮導兩個人,一個最小的hotel就足矣。第二天上山的人更多,後來者只有在空地上紮營了,每當風雨襲來,那些帳篷都要經受嚴酷的考驗,甚至有些帳篷被風吹翻在地。
嚮導上山時把他的帳篷留在了山腳的營地,只帶了防雨布,他在我們的hotel的一個角落用防雨布圍了一個只容一人鑽入的空間,就做了他三日的臨時營帳,山頂還是挺冷的,真佩服當地人的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