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阿龍·希恩- 迪安 中國畫報出版社 收錄於話題#「螢火蟲」書系23個
歷史這個話題總是令人著迷，當人們談論歷史時，常常會問一個令人腦洞大開的問題，「如果歷史是另一種結局，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南北戰爭(American Civil War，即美國內戰)，是迄今為止美國歷史上一場最大規模的內戰 ，參戰雙方為北方美利堅合眾國和南方的美利堅聯盟國。戰爭最終以北方聯邦勝利告終。
長久以來，人們對這場戰爭猜想了很多「另一種可能」。路易斯安納州立大學南方研究系阿龍·希恩-迪安教授審視了這段歷史的一些關鍵時刻，並作了一番設想——如果南方邦聯贏得了美國內戰，會怎麼樣？
Q1
如果南方邦聯贏得了內戰，
會怎麼樣？
美國內戰有兩個主要成就，一個是保護了北方聯邦，另一個是解放了奴隸。
如果美利堅合眾國分裂成了兩個部分——那麼美國的其他地區很有可能會利用南方邦聯退出聯邦（國家）的機會（加入不同的邦聯）。
這樣的話，你就會看到一個獨立的中西部，而加利福尼亞州到華盛頓州之間的區域可能會自成一派。
南部那些大力支持聯邦主義的地區也肯定會分裂出來，例如東田納西，這些地區可能會與其他部分日漸疏遠。
▲ 在北方聯邦與南方邦聯邊界的巡邏兵可能與現在美國與墨西哥邊境的巡邏兵差不多
這也是最初關於退出聯邦的主要爭論之一—— 到哪裡為止？因此，我估計這件事會繼續下去；就是在今天的美國大陸境內，逐漸創造出一些較小的自治共和國。
美國比整個歐洲大陸還要大，因此完全有可能變成45個獨立的共和國。
Q2
奴隸制還是會被廢除嗎？
美國是否解放奴隸對全球來說有更深遠的影響，其中一個影響就是奴隸制不會在1863年終止。
如果南方邦聯贏得了戰爭—— 並不一定要徵服北方，但是至少與北方打成了平手的話——我們沒有理由認為他們會自願放棄奴隸制。他們肯定不會在19世紀剩下的幾十年裡廢除奴隸制。
▲ 1862年在南卡羅萊納州邦聯軍託馬斯·德雷頓將軍的種植園中的奴隸
在20世紀，世界上的觀點可能會發生轉變，他們可能也會自願放棄奴隸制，不過就算是那樣，很難想像這件事具體如何發生。
然後，這件事還會對巴西和其他在西半球掌握權力的國家產生影響。這些國家中有一部分在美國內戰後解放了他們的奴隸，因為他們看到了美國發生的一切，想要避免類似的血腥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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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內戰失敗，你會看到一個非常不一樣的未來，因為奴隸勞動力又會重獲新生。
這樣的話，在20世紀，奴隸會是勞工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環，也會是西半球大國的社會及政治結構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 1862年7月22日，亞伯拉罕·林肯總統第一次閱讀《解放奴隸宣言》
Q3
如果美國永遠分裂成了北方和南方，
會有哪一部分興盛起來嗎？
在全球範圍內，至少從英國和法國的視角來看，將美國分裂成兩個部分會是非常好的一件事。
這兩個帝國都會因此而鬆一口氣，因為到1860年時美國已經成為了世界最大經濟體，但是如果把北方和南方分開來看，並不會是這樣。
南方會需要從北方購買大量的工業品，因此雙方應該會達成某種協議。不過，那場令人不愉快的內戰會讓南方轉向歐洲製造商，首先考慮與歐洲國家達成貿易協議，而不是投靠北方。
▲ 馬納薩斯戰役
在1860年，雖然南方既富有又多產，但是北方朝著高度工業化和城市化的發展之路才會明顯走向未來的成功。
到了1890年或是1900年，再像南方那樣依賴棉花、水稻、蔗糖和菸草等主要農作物來發展經濟，顯然不能成為一個長遠的策略了，因此北方會處於絕對優勢。
Q4
美國還是會加入
第一次世界大戰嗎？
如果南方開始與英國制訂貿易協議，那麼北方與英國的關係肯定會變差，那就可能降低他們加入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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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與歐洲的關係也不是那麼緊密，所以很難說他們會不會覺得有必要加入「一戰」。除非他們想要加速擴張他們的工業基地，否則他們對「一戰」也不會有多大的興趣。
整個美國組合起來的經濟力量以及工業生產力也正是美國參與「一戰」的重要價值所在。如果美國分裂，他們在20世紀早期世界舞臺上的角色會變得非常不一樣。
Q5
如果北方失敗，
會如何影響英國呢？
很明顯，英國政府想要調解南北雙方，達成議和，雖然我不認為他們這麼做是絕無私心的。
我的意思是，要不是因為安提塔姆之戰，他們差點就要在1862年9月認可南方當時的狀態了。
▲ 安提塔姆之戰
英國想要同南方重新建立貿易協議，想要棉花重新進入英國市場，因為南方對棉花的禁運限制開始讓英國陷入困境了。我覺得英國政府也認為，從長遠來看，削弱北方的力量會對他們更有利。
其實北方的勝利與19世紀60年代在英國通過的各種改革法案，以及逐漸放寬的投票規則有關。
如果民主沒有像人們看到的那樣獲得全球性的勝利，這些事情可能永遠不會發生，或者會發生得晚得多。
Q6
這場戰爭中的轉折點有哪些？
北方和平運動在1863年早期越發興盛，而南方邦聯若能在葛底斯堡和維克斯堡戰役中獲勝，便能成為阻止北方和平運動的重要一環。
民主黨在1862年秋季重新獲得了在議會的席位，林肯在1863年面對著一群非常不高興的選民，因此那兩次獲勝非常重要。
另一個轉折點是1864年的秋天。
當時，喬治·布林頓·麥克萊倫將軍以民主黨總統候選人的身份回歸。林肯以為自己不會被重新選為總統，而麥克萊倫會當選。
▲喬治·布林頓·麥克萊倫將軍
麥克萊倫的競選綱領是通過商議終結這場戰爭，甚至為了平息戰爭，他可以放棄解放奴隸。直到1864年8月末，林肯都一直以為他會輸了這場戰爭。
1864年7月舍曼將軍在亞特蘭大戰役中獲勝。後來，在1864年8月，法拉格特司令又在莫比爾灣戰役中獲勝。正是這兩次勝利拯救了北方，也拯救了共和黨的選票。
最後，林肯在選舉中大獲全勝，重新當選。在他的領導下，戰爭結束。如果他沒有重新當選，結果一定會完全不同。
Q7
如果不是林肯領導美國，
歷史會變成什麼樣呢？
在眾多內戰將軍中，麥克萊倫不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人物。
不過，林肯當時別無選擇，因為民主黨中的極端分子提名他為總統的競選綱領就是要求開始議和。
就算他堅持不承認競選綱領中的這一點，在他在1865年3月就職時，也會面臨黨內的眾多壓力，要求議和。
▲1865年，謝爾曼將軍、格蘭特將軍、林肯總統和波特將軍在一艘軍艦上商討內戰結束後的善後事宜
沒有林肯的軍事勝利，戰爭不會結束：尤利塞斯·S. 格蘭特將軍還是會在彼得斯堡外與羅伯特·E. 李將軍對戰。
當麥克萊倫進入辦公室的時候，他可能會立刻宣布停止對戰，開始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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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對他來說是很難的一個決定，因為他犧牲了這麼多士兵。正是那些視他為真正的指揮官的士兵，給他提供了一點點支持。
如果他同意議和，那就相當於告訴那些士兵，他們的犧牲都付諸東流了。
他也很有可能停止解放奴隸。就算奴隸制結束了，他也有可能指揮加速重建，很有可能讓黑人無法得到解放。
Q8
這會不會意味著落選的林肯
不會遭遇刺殺呢？
基於約翰·威爾克斯·布斯對林肯的惡意如此之深，看到林肯丟臉、被北方選民拋棄應該會讓他覺得非常痛快—— 那他就不再有理由殺林肯了。
▲約翰·威爾克斯·布思刺殺林肯，改變了歷史進程
那樣的話，林肯也就不會成為最優秀的總統之一，而會是最糟糕的總統之一，他領導的內戰有一個悲慘的結局，甚至根本不會終結。
林肯的命運與內戰的命運緊密相連。軍隊的命運才真正決定了他是否會成為一名偉大的總統。
Q9
如果沒有一個統一的美國，
俄國等其他國家
會不會在20世紀變得更強？
俄國是一個很有趣的例子，因為他們在1861年解放了農奴，所以俄國和北方之間某種程度上存在著友誼。
▲1861年農奴們聆聽農奴解放宣言
當然，俄國是北方的有力支持者；他們根本沒有想過要在這場戰爭中支持南方邦聯。
林肯將俄國與美國之間的競爭視為一場友誼賽。眾所周知，他說過東方的俄國和西方的美國會永遠成為全球勢力，其權力遍布整個世界。
但是，美國分裂會大大地削弱北美洲的勢力。在沒有美國的勢力參與制衡的情況下，你很有可能會看到其他帝國變得更強，例如英國、法國和俄國。
Q10
未能統一的美國，
到了今天又會變成什麼樣呢？
這要看南方奴隸制的未來如何發展。
在一開始西班牙帝國還在控制北美洲的時候，奴隸們就開始對抗奴隸制系統了，但這要看他們獲得了多大的成功。
發展順利的南方邦聯一定會加強監視奴隸的巡邏以及對奴隸制的保護。
問題是，這會不會鼓勵大英帝國在印度或其他地區加大力度追尋奴隸勞動力，畢竟奴隸制已經在南方獲得成功了。
▲1862年南方黑人奴隸正在播種馬鈴薯
這預示著一個非常不同的世界，與現在的世界完全相反。
西方在19世紀後半葉逐漸讓勞工獲得自由，也改善了工作環境，隨後世界其他地區也開始解放勞工。
在假想的情況下，我覺得整個進程會往反方向移動。
如果南方邦聯獲得成功，他們會在之後的幾十年甚至不知道多少年裡繼續支持奴隸制，將它作為一種可行的策略，我懷疑整個世界的情況會糟糕得多。
本文內容摘選自《如果歷史可以重來》，部分圖片來源網絡
《如果歷史可以重來》
[英］菲莉帕·格裡夫頓 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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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畫報出版社
出版時間：2021.1
原標題：《如果南方邦聯贏得了美國內戰，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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